萧掌门回道：“是与不是，按照那天歌的话，一个月后不就知道了吗？若是苏持容貌不变，那就不是他，若是苏持容貌变了，那就是他。至于他变丑又恢复这事，其实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比如国色天香的那位天歌，不是就被姜非争把脸毁了，后来又恢复了吗？”
左云道人听萧掌门这样一说，口里喃喃道：“天歌这事也很古怪啊，被姜非争毁了脸也没什么，可后来他到底是怎么恢复的？而且他恢复之后修为还涨得那么快。他的资质虽然不错，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萧掌门淡淡道：“无论天歌如何古怪，这都不是我们需要cao心的事。”
被萧掌门这么一说，左云道人讪讪闭了嘴，起身告辞。
苏出尘闭关修炼没多长时间，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境界成功越至金丹了，按照原计划，他接下来继续巩固修为，等一个月过了才推门出去。
出去的时候，苏出尘可谓是成竹在胸，这一个月里，他没让任何人近身，也没察觉到有任何异常，自认为自己的容貌不可能出现什么差错，也就忘了出门前用镜子照一下自己的脸。
于是，等苏出尘出去后，守在外面的小忍看见苏出尘的脸后顿时惨叫一声，然后跑了。
苏出尘愣了几秒，也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歌真的得逞了，他又变丑了，他快要死了。
苏出尘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果然，天歌派的人也在，这下彻底完了，洗都没办法洗。
那人看了苏出尘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递到苏出尘面前，开口道：“我想你需要这个。”
苏出尘摇头拒绝：“不了。”
想也想的出来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刺激自己了。
苏出尘绝望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屋里。等会儿他这院子里一定非常热闹，他可不想被人当猴似的看。
第一个到苏出尘这儿的是左书儿，她显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冲进苏出尘的屋里就喊道：“阿持师兄——”
第七十二章
左书儿才喊了一声，剩下的话在看到苏出尘的脸后都一口咽了下去。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但是这次，她依旧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左书儿别过脸去问苏出尘道：“阿持师兄，你怎么还是让那天歌给陷害了？”
苏出尘：“……”
苏出尘既失落又无奈道：“我也不知。”瞧左书儿那夸张的模样，他问道，“我先在真的很丑吗？”
左书儿点头：“真的非常丑。”
苏出尘：“……”
左书儿又问：“阿持师兄，你难道没照镜子吗？”
苏出尘摇头：“没照。”
左书儿问：“你为什么不照？”
苏出尘：“……”
苏出尘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你确定要一直和我聊这些吗？”
左书儿顿了一会儿，道：“天歌让盯着你的那人，除了第一天在你这儿，后来就回国色天香了，没再出来过。然后直到今天，他才又来你这儿，但也没靠近过你屋子，就一直守在外面，也没做什么奇怪的动作。而天歌也一直是呆在国色天香，闭门不出。我本来还以为他们没陷害你的心思，是真的认为你就是凶手，才会一直没有动作。我是真的以为阿持师兄你会没事的，哪里会想到……”
说到这里，左书儿也叹了口气，疑惑道：“阿持师兄，我是真不明白啊，他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苏出尘听着左书儿的话后也附和道：“我也不明白，我一直在修炼，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变丑了呢？”
两人都想不通，都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左书儿想起什么来，连忙道：“阿持师兄，我想起来件事，你的脸和先前你变丑的脸一模一样。”
听左书儿这么一说，苏出尘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在屋里寻了镜子，一看，还真是！
再继续坐下，苏出尘喃喃道：“就算那天歌真的有能力把我变丑，也不可能和我以前的脸一模一样吧？这么说，不是天歌干的，而是系统？上次我变丑就是在成功筑基的时候，这次又变丑是在境界提升的时候。这么说，我境界每提升一次，就会变丑一次？怎么这么巧呢？”
苏出尘简直在怀疑人生。
左书儿想出一种可能，对着苏出尘道：“有没有可能这事一开始就是天歌干的？为的就是为了今天的事布局？这么一想，很多的事情都能说得通了。”
苏出尘摇摇头：“应该不太可能，要是天歌真有这能耐，那个时候也就不会被姜非争毁了脸了。”
两人都想不通，又沉默了一会儿。
苏出尘道：“算了，事已至此，现在也不是想这个时候，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左书儿想了一会儿后犹豫道：“萧掌门应该不会不管你吧，连姜非争把天歌的脸毁了，萧掌门都没说什么，更何况这事还不是你干的……”
左书儿说着说着又觉得特别不靠谱，对着苏出尘道：“阿持师兄，要不你还是跑路吧？趁着他们还没来赶紧跑路。”
左书儿才把这句话说完，没想到国色天香的天歌就到了，嘴里道：“跑路？干了这么多坏事还想跑路啊？他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不过别杀人。”
左书儿连忙替苏出尘说话道：“人才不是我阿持师兄杀的。”
“那现在他怎么变丑了？”天歌问。
左书儿道：“变丑了就是变丑了！需要理由吗？”
天歌瞧了左书儿一眼，懒得与这么一个小丫头再继续争论下去。
左书儿瞧出了天歌眼底的不屑，于是便也讽刺道：“阿持师兄闭关才出来，你紧接着也跟着来了，我记得国色天香离沉鱼落雁可没这么近啊。”
哪像天歌直接承认道：“国色天香确实离沉鱼落雁没这么近，我就是守在沉鱼落雁附近的。”
左书儿被天歌的这句话气得无话可说。
天歌笑了两声，他看向一旁的苏出尘，道：“脸虽然是丑了点，可修为不是没降吗？何必要去做那些龌龊事？”
苏出尘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丑了，但人不是我杀的就不是我杀的。这件事我是不会认的。”
天歌不在意道：“如今事实就摆在众人的眼前，你不认又如何？”
苏出尘不说话了，他暂时想不什么话来为自己开解，只能沉默。
天歌瞧苏出尘这模样，又笑了两声，对着一旁的人道：“把他给我带走。”
苏出尘想要挣扎，奈何修为没有那人高。
左书儿连忙拦在那人面前，慌张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没一会儿的时间，左云道人也带人来了，正好与天歌打了个照面。
左云道人拦住了天歌，道：“把人放下。”
左书儿见到了她爹，连忙激动地迎上去，挽着她爹的胳膊，嘴里道：“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天歌被左云道人拦住，停下脚步来，瞧着左云道人，道：“左云道人此举是何意？难不成你们沉鱼落雁的人是想包庇苏持不成？”
左云道人道：“若事情真是苏持干的，沉鱼落雁不会包庇。只是苏持无论犯了什么事情也是我沉鱼落雁的修士，怎能交由其他门派来处理？”
天歌道：“为什么就不能交由其他门派来处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真的处理苏持，依我之见，这事还是交给我国色天香才不会有失公平。”
左云道人道：“如今不过才死了几个修士，想当初，你们国色天香的那香雪溪近乎是灭了闭月羞花整个门派，我沉鱼落雁也有无数修士死于她手，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扣下香雪溪，还是把她交给了你们，甚至连你们怎么处置她的都没过问，当时你们怎么不为了公平把香雪溪交出来？”
完全没想到左云道人会抬出香雪溪的事，天歌愣住了。
左云道人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瞧了天歌一眼，继续道：“这就是规矩，整个修|仙|界各大宗门之间的规矩，你今天是想代表国色天香破了这规矩？”
第七十三章
天歌对上左云道人的眼神, 只觉得对方的那一眼像是看到了他的心底，他心里的所有秘密都无处遁形。
天歌愣怔的这会儿功夫, 苏出尘已经到了左云道人的手里，他回过神来后, 下意识地就要拔剑上前。
左云道人衣袖轻轻一甩, 天歌的剑就掉落到地上, 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左云道人哼了一声，问天歌道：“你还想抢人不成？”
听左云道人这么一说, 天歌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究竟是干了什么，连忙摇头道：“不敢。”
苏出尘被左云道人带走了。
天歌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后也离开了。苏持一事, 虽然和他预想中的有点差距, 但总的来说, 他希望的那个结果已经达到了。
左书儿跟着她爹走了一段路, 在确定看不到天歌后, 对着她爹道：“爹, 你刚刚好帅！你也相信这事不是阿持师兄干的吧？我觉得这事肯定是天歌干的, 不然他干嘛对这事这么上心！而且他的修为境界也升得那样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