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重生] 作者:狐狸不归(上)【完结】(25)

2019-06-23  作者|标签:狐狸不归 甜文 重生

  果然,那人立刻高声大笑了起来,连声说:“罗二少自然是宁津最大方最客气的。”

  “今天高兴。”罗成又吸了两口,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眼瞳里满是狂热,“有人得罪了我,又得罪了我哥,估计今天不好过了。”

  有些消息灵通的立刻反应过来是前几日宴会上发生的事,跟着他冷嘲热讽,“那个叫什么来着?陆郁?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几个人也随之附和。

  罗成几乎沉浸在毒品带来的飘飘欲仙的快感里了,幻觉里光怪陆离,有一个扭曲的陆郁,他正想上去掐死他,又抽空想到了会现实,那个人办事怎么一点谱都没有,到现在还没发成功了的消息来。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等到那条短信,反而是包厢的门忽然被踹开,空气寂静了一下。

  屋内的人要么喝醉了酒,要么嗑药磕的正嗨,只有少数几个陪酒的女人嗨还清醒着,发出尖叫声。

  警察来了。

  为首的警察清点了人数,以涉黄涉毒的罪名,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抓住铐牢了,带进了警车。

  副手越看越心惊,这些都是宁津有名的公子哥,全都抓起来怕是要出事,便小声问:“要不咱们……”

  另一个警察戳了戳他,“上头的意思,别说了。”

  一行人全都带到了看守所,警察局忙成一团,给各个公子哥打电话通知家人。罗成因为是这次活动的主办人,包厢也开在他的名下,其中还搜剿到了毒品,比较麻烦,可能要涉及刑事案件了。

  警察的电话打到罗成的大哥罗仲那里的时候,罗仲差点没摔了电话。

  他一边打电话找人把他捞出来,一边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东西,让他不要去招惹陆郁,是没长耳朵吗!”

  过了好一会,秘书从外头急匆匆地进来,悄声说:“这次,可能不行……”

  罗仲发怒,咬牙问:“什么叫不行?我们家在偏门的亲戚,都没有在警察局过夜的记录。”

  罗家在宁津扎根多年,方方面面都有门路,上下打点一下,本来捞一个罗成也不算困难。可是这次却出了问题,找的人都含糊其辞,说要公事公办,严格执法。

  这不对劲。

  罗仲点了根烟,他不是傻子,只想了片刻,便找到了陆郁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来来回回响了三次,那头才接了电话。

  罗仲听到那头接过来,“喂”了一声,又笑着道歉:“对不住了,方才睡着了,没有接到罗先生的电话,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何贵干?”

  这话一下子就挑起了罗仲的怒火,他为了罗成却不得不忍气吞声,他从小到大,包括继承了罗家后,没有过这种时候,脸面都丢了,还得笑着说:“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他不懂事,和陆先生争一口气,闹了笑话,现在也得了教训了。陆先生青年才俊,同他计较什么?”

  陆郁坐在椅子上,翻开了今日的报纸,似乎对头条的位置颇为感兴趣,“罗先生这话我听不明白,罗二少爷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

  两人来回打了圈太极,一番话你推到我,我再推向你,陆郁始终不松口,罗仲还没受过这种屈辱,忍不住骂开了,“你是个什么东西,陆郁,你是才来宁津的,大概在淮城混不下去了,又来宁津仗了谁的势。不要看不清形势,和罗家作对。”

  陆郁现在在宁津是同上头那一位合作,对于陆郁来说,这仅仅是找裴向雀时附带的一桩生意,可对那一位的意义却重要的多,也绝不容许有认为破坏的因素。

  “哦?”陆郁确实是有些诧异,没料到宁津罗家的掌舵人罗仲只是这个水平气量,难怪日后没多久,罗家就渐渐败落,面色还是不以为意,“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说完了这一句,陆郁便挂断了电话,叫了李程光过来,指着报纸头条的位置,很有闲情逸致地比划,“这个头条的字体太小,颜色也不够鲜亮。明天的消息非常重要,这样怎么行,提醒报社的人注意一下。”

  罗仲认为陆郁手段过分,他自己却并不觉得。算起来,他如今都三十多岁了,随着年岁渐长,陆郁的脾气已经变得十分平和谦善了。就比如这次,他也仅仅是把罗成想要使出来的手段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连些小礼物也没附加,比如在看守所打断罗成的一条胳膊什么的。

  第二天清晨,不出所料,各大门户网站和报社头条都是同一条消息,陆郁在回去的路上随意挑了一份看了,这份走的是写实向路线,一点都没夸张,没什么意思,“宁津富豪之子罗某因聚众吸毒被逮捕,案情不明!”配图是一张罗成的侧身照片,因为离得太远,连马赛克都没有打。

  上头那位的话确实管用,可罗家在宁津也不是无权无势。第二天一大清早,因为前门的人太多,罗成被隐秘地从警察局后门接回了家。

  他那个被毒品侵蚀空了的脑子其实还没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罗仲一夜没睡,看到垂头丧气,脸色青黑,一看就还没从毒品里缓过神的罗成半句问候关心也没有,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

  罗成太瘦,整个人轻飘飘的,没骨头似的,站稳没站稳,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捂着脸直接懵了。

  “你就不能明白点道理,现在家里因为你的事一团糟,公司股价下跌,都是你没自己没脑子。以后你哪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待着。”

  罗成懵了好半天,一直糊涂的脑子清醒过来,才蹦起来指着他哥的鼻子问:“我没出息,我没本事,我一直生事,这次是我要去的,可是大哥,难道你没有暗示我?那个监察组的人不是你帮我牵线的?”

  他这番话说的太急,呼吸太短,面色通红,好半天才喘上口气,忿忿不平地说:“别把我当傻子,我真不知道你的意思吗?你自己也想要去试探那个陆郁,可是又没有借口,正好我抱怨了,你不是背地里也叫秘书鼓励我去,出钱出人?现在好了,我在看守所待了一夜,你在家好好的,还怪起我来了?你是不是人?”

  “你说什么狗屁!”罗仲被他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索x_ing又添了一脚,转过头不愿意再同他说话,“滚,你给我滚出去,别回来了!”

  罗成呆呆地看了他两眼,恨恨道:“好,好,我滚!反正你也不拿我当弟弟!”

  说完便瘸着腿摔门离开了。

  说起来罗仲和罗成虽然是一个爹一个妈养的,但罗仲对罗成却不怎么样,哪怕稍微上点心,打断了罗成的腿也不会让他去吸毒。这还要追溯到罗成出生的时候,罗仲差不多八九岁,才刚刚懂事,长在豪门自然有了危机感,生怕罗成长大了同自己争家产,一直把罗成往纨绔子弟那方面养。而罗成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也没在乎过他,罗成是被罗仲带大的,对他倒是非常依赖,感情颇深。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一半是他气不过,另一半,也是存心相当罗仲试探的棋子,没料到就是这么个后果。

  对于这件事,陆郁只当个笑话看了,在买冰淇淋的途中顺便看了份报纸便算了。

  车行的很快,到了单元楼下,陆郁拎着散发着凉气的冰淇淋,敲开了裴向雀的门。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打开的门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是裴向雀。

  裴向雀穿着宽松的短衣短裤,赤脚踩在地上。他的衣服搭在身上都是空落落的,背影很瘦,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白的很,像夏天里才长出来的细嫩的藕节。同两个月前相比,又抽长了些,有着少年人的模样了。

  裴向雀歪着脑袋,去沙发上找东西,又偏头问:“昨晚,听完了歌后,陆叔叔睡了没有?”

  陆郁面色不改地说谎,“睡了一会。”

  “一会是多长时间?”裴向雀听到了他的话,反应了好一会,才接着追文。

  陆郁毫不费力地岔开话题,拐到了另一个地方。

  和裴向雀说交流是需要很大地耐心和细心的,否则等他说了下一句话,已经忘了前面说了什么。

  沙发上似乎没有裴向雀找的东西,他又去别处找了一圈,才终于翻到了,是空调遥控器。

  宁津像是没有春天一样,冬天才结束,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房间的地势好,还不算太热。裴向雀不太舍得开空调,可只要陆郁从外头回来了,他是肯定要开的。

  陆郁脱了西装,里头的衬衫已经被汗水稍稍浸透了。他坐在沙发上,将手上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朝裴向雀的方向推了推,“打开看看。”

  裴向雀有点好奇,拆开了盒子上绑着的缎带。这是个包装精致的外带盒,材质特殊,印着烫金的花纹,外面的一层打开,是一个小一些的盒子,周围全是未融化的碎冰。裴向雀将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提出来,放在一边,接着拆下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模样精致小巧的蛋糕,颜色鲜艳缤纷,表面缀满了各色时鲜水果,看起来可爱极了。

  直到此时,裴向雀才后知后觉地“咦”了一声。

  他满眼都是欢喜,伸出手指碰了这个格外漂亮的蛋糕的表面,却被冰的往后缩了一下,偏头问:“……这是什么啊?”这个不像是以前吃的蛋糕。

  陆郁说:“是冰淇淋蛋糕。上次说的,还记不记得?”

  裴向雀显然还记得这个据说比蛋糕还好吃的冰淇淋,从包装盒里找到了配套的小刀,兴致勃勃地切成了两份,不小心切坏了水果的时候还有点难过,自己拿起来吃掉了。

  另一半品相完好的蛋糕被推到了陆郁的面前,对于这些东西,陆郁只是象征x_ing地尝了一口便算了,抬头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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