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辰不想理他,并默默的转身看月亮。
谢归心叹气,“好无聊啊,帝君,你给我唱首歌呗?”
昀辰:“……”
“好不好?”谢归心撩了一捧水,一把泼向昀辰。
昀辰无奈的转身,看着谢归心,半晌,长叹一口气,去寻了片叶子,放在嘴边,缓缓吹起一个小调。
谢归心趴在水池里,看着昀辰,眉眼弯弯。他忽然就觉得,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这样,昀辰吹曲,他听着,两人之间没有隔阂,如此过一辈子,就算是成了凡人他也是甘愿的。
昀辰一曲罢,拿着衣服上前,递给谢归心,“夜里凉,还是快点起来吧。”
谢归心从水池里出来,披上衣服,衣衫松散,露出大面积的胸膛。他打了个呵欠便径直往前走,走了一步又被昀辰给拽回来,“上来。”
谢归心转头,“上什么?”
昀辰一窒,“你这打算光着脚走回去?”
谢归心垂眸,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昀辰却已经在他面前蹲下来,“我背你回去,别踩了一脚泥,等会儿还往我床上爬。”
谢归心勾唇,一把扑到昀辰背上,将他扑的一个踉跄,抱着昀辰的脖子笑道,“走走走,难得有人肯背我。”
昀辰起身,背着谢归心往前方走,他原本以为谢归心会闹腾,却没想到谢归心只是静静的趴在他背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昀辰将谢归心往上托了托,沿着石阶往下走,不知为何,脑中骤然闪过一个片段。
当年他好像也这样背过对方,沿着落霜的石阶一步步前行,背后的人没有丝毫生息,就像是死了一样,而他一直往前走,天地都像是没有尽头。
心里却如同装满了一整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orz,今天我太迟了〒_〒任鞭打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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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章八十九 祸害
谢归心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捧了捧凉水洗了把脸。昨夜他一把扑到昀辰背上, 许是太过困倦, 结果直接睡着了。
结果一觉起来, 昀辰却不见了踪影。披着昀辰的衣服往外走, 谢归心打了个呵欠, 一把推开院子门, 只见门外一个青芜弟子正端着一碗药汁, 怔怔的看着他。
谢归心挑眉,“你这是……”
“夫人,您受了伤, 帝君吩咐说您最近不能用灵力, 这是帝君给您备的药。”那青芜弟子一把躬身,捧着手里的药碗递到谢归心面前。
谢归心看着面前漆黑的药汁,唇角微抽, “……夫人?”
那青芜弟子一怔,继而回神,“不, 是公子。”
谢归心抬手端起药碗数口吞了, 将那青芜弟子一把拉起来, “你家帝君在什么地方?”
那弟子连忙接过碗,“帝君在道场,公子可是要去找帝君?”
谢归心被药汁苦的皱眉,看着面前的小弟子,抽了一口冷气, “那好啊,就请你给我带路了。”
那小弟子连道不敢,领着谢归心便往道场走。
谢归心抬手将微有松垮的衣袍紧了紧,跟着那弟子往前走。青芜山的地界极大,虽不如太华境那般用一整个秘境做门派,却也相差无几。
青松白鹤,茂林修竹,同入青芜山的那条险峻的一线天不同,青芜山内的景致十分秀美,踏过一条白色虹桥,谢归心看着山顶那方由汉白玉铺就的道场,半倚在廊柱上看着昀辰讲经。
广袍峨冠,袍子层层的裹上去,几乎把他给包成个粽子,而昀辰一张脸上的神色还是那般淡然,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夫……公子,你不上去?”在谢归心身后,那青芜弟子小心翼翼的开口,看着不远处的昀辰,默默指了指最前排的一个位置,“大师兄他今日被罚,公子可以去他那个位置坐着。”
谢归心抬眸看去,果见层层弟子的围绕下,有一处最靠近昀辰的位置是空着的。
谢归心勾唇,“那我便去蹭一把你家帝君的课了。”
那青芜弟子看着谢归心径直往人群中走去,一脸欣喜的端着药碗回厨房。师兄吩咐的事情成功完成,终于可以让大家伙都看看帝君夫人是什么样子了。
云雾翻卷,昀辰伸手摸了摸脖子,昨夜他被谢归心啃了好几口,脖子上留下大片的痕迹,今天只得将衣服裹很更紧一些,结果反而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座下的弟子忽然有些哄闹,昀辰蹙眉,一抬首就看见谢归心穿着他的衣服,静悄悄穿过人群,一步步走向他,而后一把坐在自己对面。
一手撑头,唇角含笑,“帝君,且容我于你这里来蹭个课。”
昀辰:“……”
青芜众弟子看着忽然前来的谢归心,又看了眼高台上的昀辰,内心皆是惊涛骇浪,眼前这位……貌似穿的……是他们家帝君的衣服吧?
众弟子:“夫人好!”
谢归心惊讶的回头,看着身后众人,好笑的摆手,“我可不是你们夫人,你家帝君烦我都来不及呢,对吧,昀辰……”
昀辰默默转头,避开谢归心的目光,继续讲道。如果不是他连续讲错好几句经典话,是完全看不出昀辰已经慌了的。
谢归心一直盯着昀辰,唇角轻勾,看得昀辰浑身不自在,几乎是下意识的拽了拽领口,露出脖子上大片红痕。
谢归心眼角抽了抽,这个,似乎,好像,应该……不是他做的吧?
众青芜弟子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而昀辰瞬间全身僵硬,迅速的将衣领拉好,看着四周一脸八卦的门中弟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吩咐了一声把季千帆叫出来讲经后,便一把拉起谢归心,出了道场。
季千帆关了一早上的禁闭就被放出来,简直神清气爽,而昀辰拉着谢归心,一直走到大殿外方才松了口气。
门口一只白鹤在梳羽,谢归心看着白鹤,伸手摸了把对方身上的羽毛,得到该白鹤一个惊吓的轻啄。
白鹤扑棱着飞走,谢归心捡起地上一根白羽,转头看着一脸不自在的昀辰,轻笑,“帝君,你方才表现的太明显了,我们之间又没有鬼,你拉着我跑反而显得我们之间有关系。”
昀辰:“……”
谢归心叹气,转了转手中的羽毛,冲昀辰挑了下眉毛,“帝君,其实你对我有感觉了,对吧?”
昀辰一张脸瞬间僵硬,看着谢归心一拂袖子,“胡言乱语!”
言罢,昀辰蹭蹭蹭的便走了,留下谢归心一人站在院子里,看着昀辰远去的背影,挑眉,“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得。”
从那天起,昀辰有点开始躲谢归心,晚上不回院子,白天也不讲道,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纠结了。谢归心每天吃好喝好,白天四处逛,晚上泡灵泉,睡前还翻几篇话本子,除了每天要喝的药苦了点儿,其他的简直不能更滋润。
转眼在青芜山过了一个月,谢归心硬是一次都没碰到过昀辰。而转眼,仙道大会便要召开,谢归心吃着季千帆送来的果脯,看着被一层层围起来的道场,微微挑眉,“千帆啊,仙道大会一般办几天?”
“一般是七天,”季千帆缓缓回答,“各个门派相互比试,选出各个门派中最有实力的弟子,最后抽签对决,选出胜者。”
谢归心挑眉,他从未参加过仙道大会,太华境隐居避世,从来不同其他的修真门派一起相互掺和,而魔族从来不搞这一套,通常是你撂倒了谁,你就把别人代替了,不管你用的什么方法。而今修真界的这些东西,他听着却觉得很有意思。
“到时候会有多少门派来?”谢归心看着那方道场嘟嘟囔囔的开口。
“但凡来得了的门派,几乎都会来。”季千帆伸手给谢归心递了杯水,“这也是青芜山唯一一次开放全山门禁制的日子。”
“那岂不是什么蛇虫鼠蚁都能混进来了?”谢归心想起荧惑,微微蹙了眉头。
“没错。”季千帆点头,“所以那几日怕是会出些麻烦,公子现在不能用灵力,还是要小心些。”
谢归心点了点头,半晌,缓缓开口,“千帆啊,你可知你家帝君还有什么秘密的小地方吗?”
季千帆转头,谢归心看着他轻笑,“你可以不小心的走漏一下风声给我。”
季千帆轻咳一声,“后山有一个寒冰洞的景色不错,公子若是有时间可以去赏赏那里的景致。”
谢归心轻笑,“那我就要去观赏观赏了。”
是夜,寒冰洞内,冰棱倒挂,无数冰块堆砌成床榻桌案,还有一具巨大的棺材,泛着冷光。
他在这座冰棺里拥着一个偶人睡了近百年,心劫失败,他丧失了很多东西,只是没想到,感情都失去了,而那个给他带来悸动的人却回来了。
谢归心寻了他几天,昀辰便在这洞里躲了几天,对着冰棺上的一颗漆黑的珠子发呆。他用他的眼睛制作出来了两颗镇魂珠,一颗给了谢归心,还有一颗便留在了这里。
昀辰伸手,摸向那颗冷冰冰的珠子,他在心劫中择道,醒来后关于心劫的所有记忆都消失,连感情都像是被抽取干净,只有谢归心……他见到一次就失态一次,这种感情太剧烈,剧烈到让他觉得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