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只是猜想,张通应该是偶然得到了红宝石,想要送给周桐,周桐作为活死人一直在逃跑,把戒指卖给古玩店想要继续留在阳间,咱又赶在对方之前拿到了宝石,看来那红宝石对他很重要。”聂朗说。
金宸同意:“或者说,那人是知道咱在找周桐,周桐身上的红宝石就是他想要的,就借咱的手也说不定。”
张小珍说:“哎哟妈呀,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聂朗刚想说什么,李胜电话响了。
“什么?找到周桐了?!”李胜看着聂朗一边说,“好,我现在过去。”
挂上电话,李胜对聂朗说:“头儿,周桐找到了。”
聂朗看金宸:“走吧。”
赶到现场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起来,附近的居民一直翘首往里看。
发现周桐的地点是在城区的城中村出租房里,密密麻麻的房子,规划不好,采光极差,头顶上的电线纵横交错,如此潮s-hiy-in暗的环境,难怪周桐会选择这里。
李胜说:“头儿,这里我之前也找了。”
“嗯,没事儿。”聂朗戴上胶手套,走进出租房里。
房间很小,一进门左手边是衣柜,右手边是床,中间就一条四十厘米的过道,门的正对面是石砖砌起的橱柜,没有柜门,厨房右手边就是卫生间门,窗子还是在橱柜上方,晒衣服要站在橱柜上晒,总之这样的环境,对于一个演过不少女主角的周桐来说算是差到极点了吧。
金宸带着口罩和帽子,跟着聂朗进来。
周桐正在以呈九十度的姿势躺在地上,苍蝇在嗡嗡地飞,脸上和手臂上的尸斑很明显,两只眼睛泛白,几乎认不出这是在荧幕上风光迷人的周桐。
金宸皱起眉头,聂朗说:“是她吧。”
金宸点头。
“要不先出去等我?”聂朗蹲下身仰头看他。
金宸抬手看表:“我得走了。”
聂朗知道他要去录制节目:“行吧,你开我车去。”
“嗯。”
等金宸离开后,聂朗招呼人干活:“把她搬回局里。”
“是!”
聂朗对李胜几个人说:“估计周桐没想到,离开了戒指她连活死人都做不成。”
“头儿,按照你的说法,周桐是因为那枚戒指才变成活死人的?”
“不完全是。”有一半是因为金宸的原因。
张小珍在现场拍照片,几个人心里都清楚,一旦周桐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们就是担心周桐会做出什么事来。
聂朗叫了声:“谁是房东?”
“我就是我就是。”一个秃顶的五十岁男人挺着个肚腩走到聂朗身边。
“你和死者签了租房合同没?”
房东尴尬地摇了摇头:“没有。”
“所以你也没见过她的身份证?”
“这女人神神秘秘地,说就住一个月,一个月后就搬走。”
聂朗冷笑:“租金多少。”
“五、五……千。”
“就你这房子还值五千呢?”聂朗上下打量。
“是我被金钱迷住双眼,都是我的错,警察同志,你别带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
“行了行了,”聂朗说,“没说带你走,只是告诉你以后别那么不小心,这房子你也不要再租出去,省得惹上没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是是是……”
聂朗走出去,又折回来一指房东:“记住,千万不能再租出去,租客倒霉,你也不会好过。”
房东脸色瞬间一变,背着聂朗偷偷抹了把冷汗,摸出手机,躲到一边打电话:“看房的时间改了,你明儿早再过来吧,原来的租客搬走了,对,要租就尽快……”
回到警局,杨保国把聂朗叫到办公室。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杨保国严肃脸。
“大概知道。”
杨保国呵呵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站起身来,把雕花柜子往旁边移开,露出墙上的保险柜门,扫描眼睛后柜门打开:“你要你的东西我帮你保管好了,什么时候放回去。”
聂朗把玩着那枚红宝石,又放进去:“就让它先呆您这儿一段时间吧,那人肯定还会回来偷。”
“输了一次,他估计得缓一阵子。”
“只要咱局里不要再出个内j-ian就好。”
“……”
“放您这儿我放心,毕竟您的几个老友都在这儿呢不是?”
盆栽的枝叶动了动。
而后聂朗又说:“只是这世界上没有打不开的保险柜,老杨,你还得想个办法藏起来才行。”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杨保国说,“我担心的,是你。”
“我知道。”聂朗淡淡地说。
“如果对方一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去对付你。”
“嗯。”
“你和金宸都要小心。”
聂朗拿起喷壶,给这棵盆栽喷喷水,那棵喷一喷,当是致敬了:“我会的。”
杨保国问:“张通不知道那枚戒指能使死人变成活死人?”
聂朗摇头:“估计不知道,我要从张通身边的人开始着手查。”
“去吧,”杨保国点头,“注意安全。”
回到自个儿办公室里,聂朗一直愣着什么也没做,很明显对方就是要那枚戒指,一开始对方并不知道那枚戒指在哪儿,又不懂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他们在查这件案子,最后通过他们的手找到戒指,想要拿走,昨晚的事就是在声东击西或者调虎离山,可是为什么要那么大的阵仗?难道是为了毁掉一个城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了,就像杨保国说的,要是对方一定要得到戒指,他聂朗就会成第一个绊脚石。
那枚戒指要是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上,恐怕天下都不太平,别说是他聂朗的命了。这是很严重的一件事,而此时他却不知道从何哪里着手,真是cao蛋……
不行,先给金宸打个电话。
是助理接的,说金宸正在录节目,聂朗随便问了句是什么节目,助理说是综艺节目,节目还请来一个天师。
聂朗声音变冷:“说地点,我要过去。
放下电话,聂朗直接打的过去,因为他的车给金宸开走了。
金宸所在的处境有些尴尬,因为是录制节目,现场有观众,都是冲着金宸去的,这个综艺节目也是宣传之前金宸拍的灵异电影《鬼影重重》,节目组也没有提前和他们说安排了天师来做节目,对于这点,金宸的经纪人吴泽成特不爽,一度说取消节目录制,节目组多次央求之下,吴泽成这才说上节目可以,不能让金宸和天师有过多的接触。
那意思就很明显了。
这名天师确实没有和金宸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却当场说金宸八字轻,这一段被在场的吴泽成喊停,要求导演到时候剪去,不然就法庭上见,导演也答应了。
节目还在继续录,一男一女主持人好歹也有十年的工作经验,巧妙化解了现场尴尬的气氛,但是金宸八字极轻这句话一出来,谁知道会有多少人信呢?
聂朗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那个天师离开,助理见到聂朗比见到吴泽成还开心。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聂朗可是有真本事的人啊,助理拉住聂朗就说:“完了,宸哥被说八字轻。”
“那什么狗屁天师呢?在哪儿?”聂朗怒目圆瞪,头发都竖起来了。
“走、走了……”助理瞧见聂朗这样有点发悚,“一下节目就离开了。”
“知道长什么样子么?”
“我拍了照片。”助理拿出手机,“喏,就是他,咦?”
聂朗接过手机两指放大,只见穿着黑色唐装的男人的肩膀上似乎有个……人头?“放屁,连自个儿都救不了还算毛线的天师?”
把手机递回给助理,说:“他叫什么?”
“没说全名,大伙儿都叫他张天师,”
“侮辱了姓张的。”
助理:“……”
“张天师可是真的天师,哪像这神棍?”聂朗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助理挠了挠头:“聂队对宸哥真是好,羡慕。”
“羡慕什么?”吴泽成突然站在旁边,吓得助理一跳。
“哦、哦、没什么……”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是……宸哥的朋友。”
“小宸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
“呃……”
“行了,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只要不是坏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