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洗一下。”夏明朗安静地看着他,温柔的纯黑的眼眸,像是沉了一夜的星光那样闪烁着。
“哦哦。”陆臻匆匆忙忙把自己冲干净,像逃命一样地冲了出去。
夏明朗看着陆臻仓惶逃窜的背影,摸了摸嘴角,不可思议的满足。
3.
夏明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陆臻仍然扑在被子里,脸朝下,直挺挺的,穿着标配的军绿色短裤,背脊上的皮肤健康而光滑,夏明朗走近手指沿着他的脊柱划过,陆臻马上像触到电似的转过身。夏明朗刚洗过澡的身体带着水汽,让人的眼神柔软,发梢上滴着水,砸在肩膀上闪出细碎的光,一路往下,肌肉分明的深色皮肤上泛着淋漓水光,像某种动物,强壮的,动感的,豹子或者奔腾的马。
夏明朗坐在他床边擦头发,边擦边甩,水滴飞溅出来,有很晶莹的色彩,陆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夏明朗一双眼睛在毛巾下面闪着光,笑:“你现在看着我干嘛?”
“呃……我们做吧?”陆臻道。
做有很多种方式,可是如果像这样郑重其事地说出来表达一种邀请,那通常都是指的是最后一种。至于这最后一种,做得并不多,虽然快感来临的时候比任何一种方式都更加劈头盖脸,可是每次陆臻做完了都要睡很久,蔫蔫的,不是很舒服的样子,做爱这种事不过是寻求快乐,如果成本过高,不必太强求。
“你明天还有训练。”夏明朗提醒他。
陆臻拍头倒下,非常懊恼的样子。
“要不然这样吧,”夏明朗看着他的眼睛,“我让你上啊!”
陆臻一下子弹了起来,瞪大眼睛。
夏明朗被他瞪得愣了一下,他听说过有一种人叫纯零,于是他忽然不能确定陆臻是否想要进入他,而如果他不愿意……夏明朗承认,他觉得有点失落。
不过他的失落只维持了三秒钟,三秒钟之后陆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扑倒了他,暴雨狂风一般的吻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灵活的手掌往下滑,调情的手法相当有技术,于是不久以后夏明朗意识到,陆臻其实从来都不是偏零而是偏一,他愿意被进入只是因为那是夏明朗,就像夏明朗会喜欢这个男人也只因为他是陆臻。不过当时的夏明朗没来得及想这么多,事实上他很乐意让陆臻吻,这样纠缠的接吻让他觉得很陶醉,被需要被渴求的感觉。
相比较自己的迟疑不决,陆臻的全套动作非常的流畅,皮肤摩擦,情动,血热,心火炽烈,夏明朗觉得他已经被挑逗到十分,翻过身,最容易进入的角度,包裹着大量润滑剂的手指缓缓推入,异样的,难耐的,无法形容的感觉从身体内部爆裂开,夏明朗顿时僵硬起来。
不是疼,疼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怪异,全然陌生的怪异。
夏明朗的身体很好,于是他身体的内部像一个禁地,从未有人触及过,包括他自己。
“难受?”陆臻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
夏明朗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
其实,是真的很难受,可是,很简单的道理,如果陆臻可以为了他坚持下来,那么没有理由他就忍不住。既然他们相爱,他们在一起,他就必须要让陆臻到达那个地方,从来没人触及过的所在,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如果接吻的终点不是做爱,如果还有别的更亲密的举动来标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会很乐意地选择那件事来证明他们的长相厮守。
陆臻十分温柔,体贴细腻,牙齿轻咬着他的耳朵和脖子,安抚所有敏感的部位,让他分心。
手指的频率渐渐加快,又加入了一根,开拓摸索,进出抽动时的动作充满了- yín -靡的想象。
仍然不是疼。
酸,麻,痒,无力的麻痹感从腰部开始扩散到四肢,肌肉在颤抖,几乎支持不住。
夏明朗悲愤地发现为什么不是疼痛,那才是他熟悉的感觉,而不是像现在这种,复杂难言的,怪异的刺激,以及对陌生的隐秘恐惧。
“放松,放松点……”陆臻小心地吻他的背脊,寻找关键的位置。
夏明朗拼命想要转移注意力,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在转,忽然意识陆臻现在耐心的谨慎与自己曾经的急躁,他本以为已经是做得很够了。
“我以前弄得你很疼吗?”夏明朗闷闷地问,半转过头来看,陆臻脸上又红了一层,翘起嘴角:“还好。”
手指轻按,终于找到了应该的地方,类似射*的快感让夏明朗的身体抽搐似的一弹,眼前发白。
我靠?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没完没了了?
陆臻终于松了口气,动作的幅度加大,重点刺激,还不及夏明朗适应过来,陆臻将他的身体分得更开,在入口处磨蹭了一下,掐着腰进入。
夏明朗忍不住一口咬上枕头,把床单抓得一团乱,这,这,这,不能慢一点吗?
被贯穿的滋味,炽热的坚硬的,无法忽视的物体进入到他的身体里,内脏被搅动挤压,从身体里面被人握紧的感觉,夏明朗如此清晰地感觉陆臻的温度和形状,还有那种陌生的,来源于自己身体内部的触觉,原来没有感觉的地方产生了感觉,原本以为不存在的叫嚣着他的存在,每一处凸起和皱褶借助那种火热坚硬的摩擦而变得可感,酥麻的,酸疼的,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充斥在神经回路里面。
全然陌生,然而,如此深刻。
好像一个隐秘的门被打开,他重新认识了自己。
夏明朗张开嘴无声的叫喊,他是真的叫不出声,连喊都喊不出来。
这,说实话,太刺激了,超出他的想象。
箭在弦上的时候,再温和克制的人也会变得狂野。陆臻固执地挺进,每退出一点,就会进入更多,高温湿腻的粘膜吸附似的包裹着前端敏感的部分,推拒产生的压力让他异常兴奋,这么热这么紧,怎么忍得住?
他大口地喘息,理智渐渐被激情所吞没。
“队长。”陆臻抱着夏明朗的腰呢喃似的含糊地说:“你里面真紧。”
我靠!什么意思?
夏明朗收束心神咬牙忍耐的当口上听到这一句,满头的血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差点就想把这小子从身上踢下来,转回头却看到陆臻沉醉的表情,半咬着嘴唇滴血似的红,眼神迷乱。
夏明朗忽然意识到,那句话,应该,也算是在称赞吧?
虽然……了一点。
可是?
记得之前陆臻和他做的时候,总是喜欢问:舒服吗?觉得舒服吗?
那声音沙哑湿润,他一直都是陶醉着当成呻吟来听,居然忘记回答他?混蛋之极!
夏明朗半转过身想去吻陆臻的嘴,腰部扭转,产生几乎是紧绞的压力,那种紧密细腻的压榨简直像是甜蜜的酷刑,陆臻低呼了一声,冲撞的动作更加凶狠而利落。夏明朗却是着迷在他的脸上,血色高涨的肤色几乎是半透明的,微皱着眉,沉迷溺毙的模样性感得无可救药,夏明朗从嗓子眼里干到底,炽热的火苗沿着血管烧起来,噼里啪啦地乱窜,一直被陆臻很好地照顾在掌心的欲望终于硬到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