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加百列在琴房里弹奏汉尼拔最爱的羽管键琴,清脆明亮的音色让人心情愉快,加百列闭着眼沉浸在音乐中,音符从指间跳跃而出,耳边是非常轻微的脚步声。
当加百列睁开眼睛时,汉尼拔已经在那站了很久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连着弹奏两首曲子,还都是他喜欢的,这可真难得,这孩子平日里可没这耐心。
大概是小时候教他弹琴的时候太过严厉,加百列起了逆反心理,虽然他弹得很好,但却始终对演奏喜欢不起来。
“算是吧。”加百列合上琴盖,起身走到汉尼拔面前,他拉开衣襟,露出他锁骨上那道疤,“今天尼尔问我这个是怎么来的。”
“你告诉他了?”汉尼拔的语速很慢,每个字的发音都很讲究,带着奇异的韵律。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声带的震动敲击着耳膜。
“没有,当然没有。”加百列重复说道。
汉尼拔抚上白皙的皮肤上那道浅淡得像是一道细线的疤痕,“再过不久这个痕迹就要消失了吧,比以前淡多了。”
“可是深刻在那里的痕迹却永远不会消失。”加百列低垂着眼。
汉尼拔的手指停留在那里,似乎想用指尖感受隐藏在皮肤和血r_ou_之下的那个印记。
“就为了这个高兴吗?我的孩子。”汉尼拔看着面前比自己还高的年轻人,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吻,“我记得当时我动手的时候,你哭得很厉害。”
“遭了那么多罪却没人知道,那才叫可怜啊。”加百列眨了眨眼,眉毛皱起故意,“爸爸你得多给我些补偿才行。”
“我会的。”汉尼拔揉着他的后颈,手指c-h-a/进金色的发丝,咬住青年的下唇,在年轻人乖巧地张开薄唇,主动将他的舌尖吸入口中舔/吻时,成熟的男人发出x_ing感的低笑,含糊不清地说,“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加百列喘着气,接吻对他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年轻的身体经不起一点挑拨。
“是的,除了做到最后,”汉尼拔温和地看着他,气息平稳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你还太小了,加百列。”
“哈——每次都是这样!我已经19岁了!”加百列不满地推开他的父亲,在汉尼拔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他居然还对他讲这个?!他割开他的身体,在他骨头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时,怎么不想想他还是个孩子?
汉尼拔微微笑了笑,他的眼神包容宠溺,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事实上他恐怕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们接吻相拥,一起洗澡,睡在一起,汉尼拔偶尔会帮他弄出来。但他们却从来没有x_ing/交,如果不是激烈拥/吻过后,汉尼拔每次都要去浴室呆很久,加百列都要以为他是个x_ing冷淡了。
他看着他的眼神永远温和,欲/念是一种带有强烈攻击x_ing的情感,汉尼拔从来不那样看他,但加百列知道,汉尼拔并不是不想,他只是太克制了。
这是加百列第一次发现汉尼拔在退缩,所以他紧紧地揪住这一点,如果他想要赢的话,他必须抓住汉尼拔这唯一的弱点。
如果他想要对汉尼拔复仇的话……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尼尔会死,节奏有点慢了,需要加快
第4章 神秘人的礼物
加百列觉得很有趣,克罗斯女士邀请他去她家里做客,碰巧遇上来交参展画画稿的尼尔,那不知道客气是什么的男孩自说自话地就跟着来了。而当加百列坐在克罗斯女士的客厅向外看时,乔纳森·奎克正站在院子外面。
入冬以来温度骤降,黑人男孩缩着脖子,双手c-h-a在兜里,站在寒风中,看着这边。
“加百列你的红茶,还有尼尔的咖啡。”
“谢谢。”
“谢谢您,克罗斯女士。”
“不用客气,现在不是在学校,叫我安妮塔就好了,please.”
安妮塔·克罗斯,50岁,离异,曾有个儿子和加百列他们差不多大,离婚时被判给了父亲,不过据说几年前死了。克罗斯女士伤心欲绝,放弃了钟爱的绘画,转而到高校任教,她说看见他们就好像看见了她死去的儿子。
加百列捏着小勺子搅动白瓷杯里的红茶,香气扑鼻而来,加百利皱了皱眉,突然说道:“那你的前夫呢?儿子在自己的照顾下发生意外,他很不好受吧?”
尼尔扯了扯加百列的衣服,好像对他的这个话题很不赞同,加百列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真好。
“呃……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尼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色微红,他发现只要加百列看着他,他就会脸红。
“没什么,咖啡好喝吗?”加百列问道。
“啊,挺好的,安妮塔泡的咖啡很香。”
“谢谢,喜欢就好,”安妮塔笑了笑,她的双手抚摸着腿上的抱枕,叹息着说,“我的前夫已经再婚了,在他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他很幸运的遇到了现在的妻子,有个人相互扶持日子会好过很多。”
“你现在过得也不错。”加百列略带深意地说。
“是啊,安妮塔你的课很受欢迎,大家都很喜欢你!”
克罗斯女士是个很和蔼的教师,学校里很多学生都喜欢她,尼尔也不例外,原先他并不知道克罗斯对加百利为什么那么在意,但看过她客厅壁炉上的照片后尼尔知道了。
原来加百利长得像她死去的儿子……唔,也不是外貌像,大概是气质吧,发色是一样的,眸色的话加百利的要淡一点。
“虽然经历过悲伤的事,但我觉得我现在很好,每天有你们的陪伴,很幸福。”安妮塔眼中含泪,带着笑意说,“和你们这样的孩子待在一起,我觉得我年轻了很多,不过你们年轻男孩只喜欢那些火辣的姑娘们吧,会不会嫌我老太婆又老又丑……”
“安妮塔很美。”加百列天蓝色的眼睛里都是真诚,当他在赞美某个人时,一定会用上最让人脸红的深情。
克罗斯捂着嘴看着他,眼里的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抱歉,我……加百列你实在太好了,如果我的杰弗里还活着……他也会像你一样优秀,对不起我……”
加百列起身坐到克罗斯女士身边,加百列感觉到当他靠近她时,尽管只是一瞬间她的身体先是僵硬,然后才放松了下来。加百列装作没注意到,低声安慰她。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他们又聊起了其他话题,期间加百列喝光了杯里的红茶,尼尔也是。
聊着聊着尼尔就觉得很困,大概是房子里面太暖和了,他想。
沙发很软,背后的靠枕很舒服,昨天终于完成了参展画的收尾,处理了一些小细节,熬到很晚才睡,现在休息一下也没什么吧?
困意就像会传染一样,加百列看着尼尔眼睛都睁不开,也跟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有人走到他的身边,苍老的手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他并没有昏睡太久,因为……
“发生什么事了?!”尼尔同样被吵醒,他翻身跳了起来,从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加百列揉了揉眼睛,起身整理下衣服才跟着过去。
那是客厅侧面的玻璃门,门上破了一个大洞,寒风从洞里面吹进来,吹散了屋里的温暖。身体很快就从暖和感到寒冷,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中,加百列看见了一块石头。
“是他!”尼尔踮起脚看向围墙外面,“是乔纳森!是他打碎了玻璃,天哪!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那个高大的黑人男孩背对着他们狂奔而去,看穿着跟身材,确实是之前一直跟着他们的乔纳森·奎克。
“安妮塔呢?”加百列四下扫了一圈,没发现克罗斯女士的踪影,他皱了皱眉大声地叫起了克罗斯的名字,但房子里面好像只剩下他和尼尔,除了他们的声音,加百列没有听到其他的回应。
“分开找,你去二楼看看。”
“好的,加百列你小心点……”尼尔迟疑了一下,“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我们两个都睡着了?”
“先找到人再说。”加百列点点头,转身往其他房间走去。
通常如果人们想隐藏什么东西的话,都会找一个隐秘的所在,而这个地方,一般在地下。
加百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打开门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都是树,冬季的到来令地上铺满了落叶,加百列仔细地查看,终于在后面的院子发现了一扇镶嵌在地上的通往地下室的铁门。
他看着那没挂锁的铁门,沉吟片刻转身离开。
站在客厅里时,加百列特地选了一个能看见院子门的角度,接着楼上寻找未果的尼尔跑了下来,加百列转头跟他说话的功夫,就听见身后有人开门进来。
“孩子们,你们感觉怎么样?”安妮塔·克罗斯走过来搂住他们,“刚刚看你们都睡着了,我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东西,你们……omg那扇玻璃门怎么了?”
“是乔纳森,他用石头打碎了玻璃!”尼尔大声道,“安妮塔,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很抱歉,女士,为了确认你没有出意外,我们进了所有的房间,如果你感到介意……”加百列低头道歉,实际上却在观察克罗斯脚上的鞋,刚才他们坐车来的,门外不远处有个地方前几天水管裂了,虽然已经修好了,但道路上的淤泥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如果安妮塔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出门一趟,鞋底一定会沾上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