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果欢宴
天地之间,九为极数,西行诸人,需要经得九九八十一难,才可功德圆满。
镇元子就是一难。只可惜是通天与多宝横c-h-a一手,唐僧哪里还不知道人参果是什么,宴席上人人皆有果子,悟空也没有理由偷果子,更不会一气之下打断人参果树,镇元子更无理由去打杀师徒四人。
镇元子正思索之际,通天出现在他身后:“老友,你倒悠闲得很。”镇元子转身看他,忽然心生感慨,水合袍服并不是鹤氅羽衣的道服样式,却也依旧出尘。
“老友啊,你是受天眷之人。”镇元子并没有再叫他圣人,也许是利益相同图谋达成之后也懒得客套,也许是传说中无欲无求的圣人也开始追逐道统,修为,面皮。
以苍生为棋子,圣人,自你眼里,吾等为蝼蚁。
“天眷?”通天望向苍穹,白云苍狗变换之间,劫前的玄云飘逸其中。风灌满他的广袖,似是下一刻将要登上三十三重天一般,他唇畔是意味不明的笑,“天,自然是眷顾我的。”
“天也不一样眷顾老友你么?”通天道。
镇元子眼神一亮,连忙拜下去:“多谢,多谢圣人!”
红云,我们可以重聚了罢?以后我与你闲云野鹤,自这场量劫以后,我们定将逍遥于山水之间,一壶清酒一场欢。
清风明月此时恰好来请他二人赴宴,只见了这么一幅画面。
通天时常笑着,看起来只是一位长者;可镇元子拜他,清风明月却不认为多么违和。这就是圣人吗,天地间最不可违逆的存在。
明月先道:“圣人,师傅,可入席了。”
通天闻言扶一把镇元子,便转身往宴席处走去。
他坐在主位,多宝堂而皇之毫不避讳地坐在通天下侧原是给镇元子的位子上。
“不成想佛祖您老人家还会抢别人的地方啊!”悟空嘴上不饶人。
通天的手指头敲了敲案几,道:“悟空。”
“啊?”那猴子顺手拿起一个人参果啃了两口,“白他几句您还心疼了不成!不是我佛慈悲呢吗!”
通天冲他招招手:“来我这儿来。”
那猴子又看看他师傅,见他师傅神色不明地看着多宝,多宝道:“玄奘。”
唐僧慌忙下拜:弟子在!
猴子连忙扶起他师傅,冲如来呲一呲牙,道:“这好好的席平白无故让我师傅跪着做甚?”
多宝打趣道:“你师尊前世是我坐下二弟子金蝉子,论起来,你还是我徒孙,怎不跪我?”
“他还是我亲口认的儿子呢。”通天懒得吃那果子,随手端起一盏茶,他悠闲得很,眼里倒映出宴席上的烨烨灯火,“算起来也是你平辈。”
悟空三两下蹦到通天面前:“平辈是不是他这厮要叫我哥哥?”
“算起来大鹏都成了你娘舅,孔宣都成了你母亲,你该是我徒弟的侄子才是。”通天道,“不过给你个面子,叫他唤你声‘老哥哥’你也不吃亏。”
多宝回道:“他叫玉帝也是叫的‘老哥哥’,您这不是把我往上抬么?”
通天笑一声不理他,随手拿起一个果子给悟空:“我是吃厌了,对你有进益,吃了罢。”
悟空摆摆手道:“我师父都舍不得吃哩,说是这果子长得小孩子一般,说闻一闻也有进益,那便闻一闻得了。”
通天一扔那果子,悟空蹦一下接住,通天笑道:“尊师重道,好。那你闻个尽够罢。”
“尊师是尊师来着,重道却不一定。”那猴子将果子抛来抛去地玩,按说他这般本事,怎么也不该将一个果子抛到地下去,却一个疏忽,人参果下了地便寻不得踪迹。
“顽皮。”通天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多宝才道,“这果子金贵得很,入了地是寻不得了,从我这儿再拿个去罢。”
那猴子摇摇头道:“无缘无缘,算了算了。”
他声音拖得老长老长,通天道:“你倒有了几分悟x_ing。”
“是不是有个佛陨落了?”通天问多宝。
多宝一脸“那个不是你哥杀的吗”的神色看通天,道:“就是前些日子轻慢法道被打死的定光佛,您何时关心起这个来了?”
“心里头想,”通天不知在想什么,低下头开始玩袖子,“让他坐莲台。”
“待到功成,他自可坐莲台。”多宝当做没看到他这个小动作,道。
通天传音给他:若功不成呢?
多宝同样传音给他:师尊做这些事的时候,什么时候和别人商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