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说了句“傻样”，凑过去亲了下周泽楷的脑门。
周泽楷胳膊长腿长，支起身越过叶修，按下按钮放下车窗。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恰能看到远处天边灰白的云块，像翻卷的海浪，敛起最后一丝紫红暮色。周泽楷指着外面，“已经晚上了。”
曾许诺的叶修累觉不爱。
该干的事暂时都干完了，叶修的今天过得很长很长，离过劳死只有一步之遥。现下精神肉体一起放松，浓重的疲惫感成群结队地袭来，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他阖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周泽楷把羽绒服给他盖上掖好，也在他身边摊进椅背里放松。
周泽楷闭起眼细细回味，他还是有点懊悔的，前一刻还把口*归到不尊重叶修的行列中去，后一刻就改变风向，想着要是能射进叶修的嘴里就好了，这可比射到哪都带感，还要堵住他的嘴逼他咽进去。
叶修恹恹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出现，截断了周泽楷脑中羞羞的联想，“小周，你说咱俩要是被困到雪山上下不来咋办？”
周泽楷有点心虚，觉得就顺着叶修的话想一下咋办好了。
叶修接着说，“真要那样我就割我的肉喂你，让你活下去。”
“不。”周泽楷断然拒绝。
“烤熟了，再撒点孜然？”
叶修满心欢喜地以为，他的小对象肯定会借机笨拙地展示出真爱，善于直来直去的他会说什么呢？结果就听到周泽楷爆冷来了句，“没盐，……咽不下。”
欢喜跑了，叶修便带着满心说不出的郁闷睡着了。
叶修真的是累得狠了，一觉睡得死沉，不知窗外几时。
他悠悠转醒后发现他还在后座上半躺着，周泽楷不见了。他看向窗外，车子两边的环境已经变了，没有刚才那么多的人和车，路边全是五光十色高高低低的楼房，不是高速公路上黄色的荧光指示带。叶修看向正前方，是个十字路口，周泽楷开着车，停在第一排等绿灯。
叶修清醒过来，马路对面的司机素质不佳，开着大灯，直照过来，刺得叶修眯起眼睛，把头往前伸，支在驾驶座的靠背上，问周泽楷，“咱这是从高速路上下来了？”
周泽楷正在用这等绿灯的几十秒谷歌地图，刚好查到目的地，他回头蹭了叶修的头一下，“嗯。”
“已经快九点了，咱现在去哪？”叶修瞄了一眼车上的电子表。
“刘一手。”绿灯亮，周泽楷直踩油门。
叶修和周泽楷扫盘清场一样吃完饭都快十点了，周泽楷要去提车让叶修在门口等，叶修拦住他，“就放那吧，这附近只有那一个大停车场，等下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这个点很可能没地停车，很近的，咱俩走过去。”
周泽楷这才明白，叶修之前说要吃刘一手不是单纯的要吃刘一手，而是顺道路过去吃刘一手。
也好，两人权当饭后散步，这样的机会如今难得。
这时候路上行人稀少，偶尔路过也是行色匆匆。下了整天的大雪过后，月亮跟打了蜡似的，格外锃亮，在云缝里时隐时现。副道上垒在一起的雪堆反射出莹白的光，映亮了道旁绿化带的冬青、地面上结出的薄冰面。这份静谧并不萧瑟凄凉，反而使周遭的一切景像溶进琥珀里那样稠住，很是安详。
周泽楷和叶修轧着马路牙子，尽量往远离行车道的地方走。
周泽楷走路的速度比叶修快点，想叶修并肩而行，他不得不注意调整步子。两人享受着短暂的清净明朗，一路无话，倒是周泽楷先破坏气氛，“还没亲口……”
“对你说生日快乐么？”看来叶修也在惦记这事，要不怎么一下就听懂他的意思，没亲口事和话多了。
“嗯。”
“都一个多月了，还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