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你本来在乎的东西也不多。”兴趣又变得太快,几千年来唯一不变的,就是对树理的执着,明明最开始不是那样的,树理……思路又开始偏离,悠立刻拉回思绪,喝了一口红酒,微微皱眉,转了话题,“你的身体……在支葵家?”他不太认为李土会把重要的身体放在元老院。
“这么迫不及待想杀了我?”李土斜靠在沙发上,姿态语调慵懒随意。悠讨厌他的事已经习惯,他犯不着这时候去生气,自己坚定以后永远不会让悠有机会逃开他就行。
张了张口,悠没有辩解,“没想杀了你”这种话李土应该是不信的吧。
没等到悠的下文,李土试着诱惑一下,“我的身体所在地,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跟我交易就行。”
“不需要。”跟李土交易,怎么想都不是好选择,而且悠相信自己能够查出来。
“偶尔也对诚实点,拜托我一下嘛,就跟小时候一样,对吧,小悠儿。”许久没叫的称呼怎么叫怎么怀念,李土发觉他果然最满意这样叫悠。
“……我再说一次,不要叫我小悠儿。”悠第一次发现李土可以这样破坏气氛,瞥了李土一眼,悠继续问道,“你来黑主学院的目的就是为了复活?”
李土不对悠隐藏自己的目的,喝了口酒,道,“这是一点,其他嘛枢大概也告诉你了,至于最重要的……”李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留个悬念给你,惊喜要留到最后一刻才是惊喜。”
“惊喜……对我而言或者是有惊无喜吧……”
“别这么说,那个悬念,可是我极度想要实现的事,所以,为了我的乐趣,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好好期待。”过去拉拉悠的脸颊,李土再戳两下,玩的不亦乐乎。
悠拉住李土的手阻止对方动作,李土说的悬念十有八九与树理和优姬有关,他必须期待不起来。叹口气,算着时间,夜间部该下课了,他该把趁这个时间把该说的说了,“哥哥,你不要动枢和夜间部,其他的我不干涉。”
枢即使是玖兰的始祖,但悠已经把枢当成自己的孩子,不可能让李土伤害枢,夜间部则是枢的心血,他也舍不得让那孩子的心血有什么问题。至于优姬……李土没有枢的血,用恢复纯血的优姬代替也可以吧,本来也是不该活下来的女孩呢。
“嘛,看我心情。”
正想反驳,门外适时响起了敲门声,听说话的声音,是一条拓麻。看来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一条副寮长找来了,你该回去了,支葵同学。”
李土啧了一声,对拓麻的碍事很不爽。收回手,李土看了看悠,靠过去在悠脸颊亲了一下,“下次再来享受二人是吧,小悠儿。”
离开悠的房间,李土的笑容消失,“不是把你暂时还给枢了么,怎么过来了?”
“下课了,枢有事去找理事长,我过来看看情况。”李土走后拓麻就被枢叫到其他地方说话了,在有限的时间内统一了意见和说明了一些情况,随后枢去找理事长,拓麻也根本没心情呆在教室,便早退回来了。
悠的脾气再温和,面对素来不和的李土,也说不准一个不爽就下杀手了,那样千里也会死的。
“真麻烦。”停下脚步,李土阴晴不定地朝后方看着拓麻,“拓麻,我再说一次,你只需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就行了,如果下次再这样,我是真的不介意毁掉这个身体。”
愣了愣,拓麻低下头,“……是。”
“既然你不喜欢我给你和枢留的时间,那去把白鹭更的动态拿回来,很快就会用上了。”说道白鹭更,那女孩的野心和本身的力量不成正比啊,或许吞掉一个纯血种的力量还不足以让她如愿。
摸摸下巴,李土想着白鹭更的未婚夫。那个黄梨家主很厌世也很低调,颇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气氛……若白鹭更要出手,想必成功率很高,而且人丁稀少又不现于人前的青柠家、标木家也是很好的目标。
对了,他差点忘了,标木家主早睡下了,要出手的话,成功率很高,只是因为标木家主睡得太早,白鹭更出生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淡忘他了、有了决策,李土对拓麻下达命令,“拓麻,去给黄梨家主提个醒,让他小心一下小未婚妻,还有那位已经睡了上千年的标木家主。”
李土从来不是好人,现在他单方面要与元老院断开关系,白鹭更代替他支持元老院,就算对方不到一千岁的资历尚幼,但如果吞噬了两个甚至更多的纯血种,那实力应付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恰好黄梨家主与标木家主似乎是关系极好的好友,黄梨家主定不会与白鹭更说自己的事,把黄梨家主扯进来倒是正好。
☆、82
悠和李土进行了来到学院的第一次私下会面谈话后,悠知道枢不太愿意他牵扯进来,便瞒着枢,暗地联络到以前的属下,稍微解释一番解除他们的惊讶,对方接受现况同时表示效忠,悠这边对于李土身体所在地的调查就开始了。
悠在调查李土的身体所在,李土对悠的动态同样在意得很。
第一时间知道了悠的行动,李土微微一笑不予表示,恍若未闻般继续悠悠闲闲地待在学院——悠的课就去听、平时就睡觉、间或探听着优姬和更的情况。李土一边发现着有趣的事,一边等待时机一举进入下一步。
各方动作突然一致停止了动作,夜间部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除了那极其隐蔽不能被窥视的暗中行动,夜间部一派和平悠闲。
不同于夜间部的风平浪静,理事长的家里出现了明显的互相无视和暗地较劲情况,统一针对人物是家里唯一一个女生,黑主优姬。
起因是黑主优姬自作聪明去“帮”零和一缕缓和关系。
零和一缕的矛盾若要追溯过于遥远,拿最近的来说,莫过于闲之死。
闲对零和一缕的意义不尽相同。
零对父母的死很执着、对自己被变成吸血鬼感到痛恨,所以不能原谅身为凶手的闲。
而一缕从小不受重视,再怎么喜欢父母、对父母的死伤感,也不能如同零一般刻骨铭心,加之是闲彻底改变了一缕的命运和身体状况,让本来只能作为零的附属品的一缕得到了自己的意义,故而一缕对闲的感情中,尊敬和感谢远远大于了痛恨。
这样的情况下,一缕专注于要对杀害闲的人复仇,对零是冷淡的。零想和一缕谈谈,却也接受不了对方对闲的感情,无法开口。在互相的重点无法交汇、零和一缕也暂时都没有处理家务事的心情时,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零和一缕发挥了双胞胎天生的心有灵犀。
每天日间部下课后,零去处理风纪直到后半夜回屋睡觉,早晨早起完成清晨的交接工作方去上课。一缕则暗地做着李土交代的工作,白日正常上课,无事便呆在房间,偶尔被师傅派来开导(监视)他的海斗拉着四处走。
零和一缕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时间竟是完美错开,本以为互不相容的二人稀奇的相安无事。
本可平静下去直到零和一缕能够再次交心那天,聪明人不会去打破兄弟间的缓冲期,偏偏优姬并不明白。在又一天晚饭后,优姬忍不住擅自代替零去找一缕交流——当然,这种交流,毫无疑问被一缕评价为找麻烦。
一缕不喜欢优姬,根本不去理会。不巧那时候海斗和零从协会回来,被一缕气到的优姬立刻去找零抱怨。
不满的一缕直接把优姬连带零一起损了一顿,自己不管后事回了房间。零对优姬不顾他的意愿去找一缕乱说很不满意,兄弟的事海斗不好插话,拍拍零的肩给予安慰后也懒得看到优姬,径直去找了一缕。
之后零与优姬如何说的其他人都不知晓,这个插曲看似无疾而终,实际上正是让大家不约而同对优姬产生了不满。
其实那段时间,在理事长有意而为的调节中,零和一缕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优姬这番自作主张无疑再次将二人的关系打回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