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动来的突然,标木家的下仆深知不敌,本想去联络跟家主交好的黄梨家主求救,自己尽力拖延时间,可是见到来人便熄了念头,黄梨家主未婚妻的身份可以说明很多事,他们不确定黄梨家主在面对同时未婚妻和好友时,会偏向他们的家主。
以防再来一位帮手,标木家的下仆们集体放弃寻找救援,大家竭尽性命抵抗着白鹭更的深入。
踏入标木家的宅邸,更凭借从管家处得知的位置,一路直达标木家主身躯沉睡处。
标木家的人倒是忠心,一路上都有仆人过来阻碍她,笑着摇摇头,更迎着阻碍顺利前行,等到把标木家的人都解决地差不多,更也到了放置标木家主身躯的地方。
最后一个女仆拼死挡在标木家主的棺木前——她在标木家的下仆中实力最强又有实战经验,在更的攻势下奋力抵抗,方幸运地吊有一口气等待自我复原——家主是他们誓死追随的对象,除非彻底丧命,否则她不会让任何人对家主不利。
“你们的忠心值得表扬。”散发着威压,更一步步紧逼上前,她杀了那么多吸血鬼,一身剪裁合宜的白色长裙一点脏污都没有,优雅地笑着,完美地保持着所谓“女神”的风范,吐露残酷的话语,“但,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乖乖让开,把标木家主给我。”
“不论你怎么说,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让你靠近家主!”说话间,吸血鬼良好的恢复能力让女仆的伤好了大半,握紧了武器,女仆顶着强劲的威压,继续朝更攻击。
“不自量力。”躲开女仆的攻击,更牵制对方的动作伺机制服。
忠心又强大的仆人正是她缺少的,一早就决定留下女仆。更将对方重伤到极致,强行喂下对方自己的血,做完后把人扔到一边,放任对方自我复原,也等待着她的血液生效,获得对方的控制权。
最后的麻烦轻松解决,更走到标木家主沉睡的棺木旁,看着属于好几个世纪前、制作精致不失品位的棺木,更就想嘲笑这些年迈的家伙。
一个个活了那么多年岁,最终无一不变得失了野心,进而主动放弃了权利和地位,真是傻得可以。既然大家都不想要,她就全部接收过来,代替那个曾经统治吸血鬼社会的玖兰家,用她成为女王的事实和实力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立足于顶点之人,同时让白鹭家登上那个高度。
推开棺盖,入眼是覆盖于沉睡的吸血鬼身上的白布,伸手撩开,与睡前无疑、没有变成干尸的标木家主安稳地沉睡其中。
更蹲在半坐在棺木上,抚了抚标木家主的脸,感受着对方身体平稳缓慢的工作状态,笑了。
对方沉睡了百年有余还保持原样,真是辛苦了,现在,将心脏交给她,然后放松地永远沉睡下去吧。
眼神厉色一闪,更露出尖锐似剑的指甲,精准地朝着标木家主的心脏处去,明明已经刺进了皮肤,正要深入时,她的手臂从中被斩断,身边出现的第三方的纯血种气息让她瞬间明白了二人间年岁的差距。
“到此为止。”
“嗯?”看向断掉她手臂她阻止她行动的人,对方是她熟悉又陌生的纯血种——只见过几次的、她的未婚夫,黄梨家主黄梨真。“原来是黄梨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安好?”
上前来到棺木一侧,真把更的断臂从标木家主的身体中拿出来,模样始终柔弱淡然,“就是那样。”往常温和轻柔的语调冷了几分,他没错过一路过来满屋子吸血鬼死亡化成的灰尘,若不是玖兰李土和一条拓麻给他送信,他来不及过来,更是否就会那样夺走标木凉的心脏,吞噬下去然后获得力量?
想到那个可能,手中拿到的更沾着血的手尤其碍眼,淡然的面容也染上了浅淡的怒意,手上一个用力,断臂化为了粉尘,“倒是你,更,小孩子的玩笑不要太过分了。”
“黄梨大人言重了,我只是在寻求自身更好的发展。您知道的,不是么?”敛下眼,更捂住正在流血的手臂起身,后退一步与真拉开距离,低头掩去算计的表情,快速思考着怎么解决掉碍事的黄梨真。
“更,如果以前没说过,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要做什么我都没兴趣,不准对标木阁下出手,这是我的底线。”如常,真绝不说出这番话,他知道更有想成为女王的野心,对更做的事也一清二楚,但他没想到更可以为了野心做到这个地步,而且第一个目标居然就是标木家主。还是他的疏忽啊。
“是么,那我们的谈判算是决裂了,黄梨大人……”说着,更用另一只手攻击。
她对这个未婚夫没有感情,原本就计划着吞噬掉标木家主后的下一个目标是黄梨真,不料对方迫不及待送了过来,她不可能放过对方。
况且,厌世又不喜出门、从不不卷入吸血鬼的争斗和风波的黄梨真可以为了标木家主出现,那么不解决这个,她便不能吞噬掉标木家主,那她的计划根本上与报废无异。
两者结合,更眼里的阴霾极重,黄梨真是她的未婚夫,为了她死在这里吧,也算让厌世的他解脱了不是么?
被更的突然攻击吓了一跳,真险险躲开,仍是被伤到了一点,真见棺木中的标木家主似乎没有要醒来的征兆,为了好好地护着标木家主的身体,真正面迎接着更的攻击。
真几乎没有战斗的经验,可是凭借纯血种血缘中本能的做法,年长于更许多的真仍是很容易压制了更,将战斗变为一边倒的教训。
在真和更动手时,差点被挖去心脏、过后又被更和真的血溅到的标木家主动了动,围绕在近处的血味挑动着他许久没有接触到鲜血的神经,身体受伤自我复原的反应也唤起了意识。
在二人无瑕关注这边时,沉睡许久的标木家主睁开泛着红光的眼,他暂时还不能控制身体,便继续躺在棺木中,听着外面的动静。
力量不敌的更已经是遍体鳞伤,失力地靠着柱子,“黄梨大人,您真要杀了我?”记忆和资料中都没有黄梨真动手的时候,她对黄梨真下了杀手,却仍被对方的反击和那毫不留情的作风吓到,意识到不敌的她试图放软态度。“我是您的未婚妻,标木大人只是您的好友,而且白鹭家相比标木家,优势明显,黄梨大人您不可能不清楚。”再大的权利没有命去想用也是白费,她跟这些老家伙不同,是最为惜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