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了,林骁岚很爱韩简之。
陈醉补充道:“你开心,我也会开心。”
就算心中不甘,又能如何,他不仅错过了时机,如今,连最基本的筹码也在昨天那荒唐的一夜里丢得干净。
林骁岚,他的眼前人,心上人,终归因为他的懦弱与胆怯,被别人夺去了。
这份感情藏了十年,陈醉想,十年和一辈子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第6章 假酒害人!
陈小少爷坐在车上给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找了一个恰当的形容词。
他能笑着说出祝福,不代表心里没有嫉妒。
但天生的品x_ing与自小的教养又注定了他做不出抢人的坏事。
因此,逃走,才是唯一的解脱方法。
一个人痛,总比三个人一起痛好。
陈宅在郊区,从市中心开回家路上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小少爷也就刚坐上车的那五分钟心有凄凄,后面全程睡了过去,一直到家都没醒过来,司机喊了几声小少爷,人也没理,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李叔也不好去碰,只得回屋叫了大少爷。
睡得正香的小少爷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昨晚闹了婚礼,不过一个晚上,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之一了。
陈酌看着朋友传给他的视频,气得不知道该骂他醉酒失态还是骂他言辞有失,总归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的。
这会站在车门口,也不似以往那么温柔,直接拉着人胳膊就往外拽:“陈醉!起来!睡没睡相成什么样子!”
狮吼功加蛮力拖拽,才终于把陈小少爷从梦里敲醒,他眯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像是醉酒未醒一般:“哥,疼……”
陈酌只以为是自己手上的力气太大了,神色严厉不改,却放轻了动作:“你这身上都是什么味道!”
陈氏祖先酿酒起家,到了陈父这一代,陈氏酒业这块招牌已经有了将近百年的历史,陈父陈母膝下儿女成双,大儿子叫陈酌,二女儿叫陈酿,原本儿女凑成一个好字,早已知足,没料到先祖庇佑,陈母四十岁那年又得了一子,便是这个最小的小儿子陈醉了。
作为家里的老幺,自小便被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千疼万宠着长大,真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的金宝贝。
想来他活了二十几年,也就只有去英国留学的两年里吃了点思乡苦,其余的苦头一概不知。
父母放心地把公司扔给大儿子,自己跑瑞士度晚年蜜月了。
父亲不在家,陈酌身上管教的担子就重了起来。
虽然严厉,却都是纸老虎,敌不过弟弟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更抗不过嫁出去的妹妹三言两句的求情。
所以陈醉是极少看见自家“纸老虎”大哥真正发火的。
今日却有些不同。
他先是去书房搬了老爸心爱的整套四书五经,堆在陈醉面前。
陈醉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登时苦下脸来:“我都多大了你还让我抄这些东西?”
陈酌振振有词:“犯了错就得罚!”
陈醉脸一红,心虚的抬高声音:“我犯什么错了?不就是多喝了两口酒吗?!”
纸老虎叉腰道:“哦,酒喝多了就可以胡言乱语就可以去砸人家婚礼的场了?!”
“什么跟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胡言乱语了?”
陈酌拿起一旁的手机,把几个朋友发过来的视频通通在陈醉面前放了一遍。
那视频里的人先是在婚礼上祝新人“含笑九泉”,又含沙s_h_è 影骂人家是猪,最后还跟地痞流氓一样倒在地上又哭又笑,撒酒疯撒得彻底!
陈醉:“……”
如果地上有条缝,他一定立马钻进去。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林骁岚今早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把话摊开说清楚了。
经过昨晚那一闹,自己已然学长被划为“会破坏婚姻的危险人物”了。
陈酌道:“知道错在哪了吗?”
陈醉低下头,不敢看自家哥哥。
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假酒害人!
陈酌抽出两本放到陈醉面前道:“《大学》《中庸》每篇五遍,有异议吗?”
陈醉立马厚脸皮的抗议:“太多了!!!三遍!”
“四遍!不能再多了!”
“十遍!没抄完不许出门。在家里安生呆着,修身养x_ing。”
陈醉挣扎道:“你,你!我要和妈妈说你欺负我!”
陈酌立马乐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些视频要是给爸爸看了,你猜他会怎么样?”
陈父严厉起来还是很凶的,陈醉在自己十岁的生日party上把邻居的小孩推到喷泉里,结果对方的小孩回去就感冒发烧,陈父知道后拿出戒尺把陈醉打得哇哇乱嚎,不管陈母怎么劝都没用。
最后也不知道是陈醉身体底子太差还是那天嚎得太歇斯底里,屁股上并不严重的几道红痕居然发了炎,半夜发烧烧到39度,如果不是姐姐陈酿偷偷拿着糖果想去安慰弟弟,可能都发现不了。小少爷在医院治了两天情况都没有好转,陈母抱着孩子哭得眼睛都肿了,陈父哪能想到自己会把宝贝儿子打成这样,他明明没有下重手啊!又自责又着急,最后还是请的退休的老医生过来急诊,才断出这孩子先天心脏功能有缺陷,伤口发炎是其次,却并发了些综合症。
治疗得当后又养了大半年才控制住了病情。
陈父自那以后再没敢对小儿子动粗,只是小孩子叛逆期总是做过很多调皮事,陈醉又是个不安分的x_ing子,三天两头在外闯祸,活脱脱一个小霸王,陈父气极,却又不敢打不敢骂,只得让他抄四书五经,按照犯错的程度斟酌抄写几遍,最严重的一次,把人关家里抄了一个星期的书。
先人的思想大抵是有陶冶情cao的功效,陈醉抄到最后能倒背如流,x_ing子也温和了许多。
过了青春期的那段叛逆时光,陈家的小霸王又蜕变成人模人样的翩翩公子了。
饶是如此,童年那段挨打的经历在陈醉记忆里依旧深深烙了印记。
因此,在陈家横着走的小少爷最怕的就是自己“严厉”的父亲。
一听到哥哥要告状告到老爸那里,陈小少爷立时怂了,又找了新借口:“我身体难受,我不舒服!”
可他脸红扑扑的,气色好得很,信息素也空前的浓郁,说不舒服谁信啊?
陈酌只当他在玩苦r_ou_计,又把人说教了一通,最后甩下一句“没抄完一遍今天不给饭吃”后潇洒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陈醉觉得自己真的不太好。发情期的情热一直在折磨着他,但是他又不能和哥哥明说,就怕被他看出什么猫腻来。
他老老实实抄了两页,试图达到以往那般“心静自然凉”的效果,结果第三页才抄了半句,手抖得连笔都握不住。
抑制剂,他需要一管抑制剂!
第7章 “小少爷有对象了吗?”
陈酌训完不省心的弟弟就赶回了公司开会,他还想着弟弟回来了能帮他分担点担子,结果这小子回国一个星期不到就把陈家的脸丢了个干净,简直岂有此理!罚他抄书都是轻的!
他这会刚开始没多久,就被秘书抱着手机进来打断。
陈酌在公司里的形象一直都比较严肃刻板,全集团的人都知道总裁最讨厌的就是干正事时被人打断,那秘书敢冲进来打断会议就是担着被开除的风险的。
秘书小姐姐迎上总裁冰冷的目光连忙解释道:“二小姐打来的,好像有急事!”
陈酌心底一沉,心想该不会自家不省心的弟弟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接过电话,还未开口,陈酿清亮的声音立时从电话中那头高分贝的传了过来:“哥,小酒出事了!”
这声音太大了,会议室因为总裁不善的面色格外寂静,因此电话里的声音清晰的入了办公室所有人的耳,陈酌只听了这一句立马踏出办公室往家里赶,留下一室的员工大眼瞪小眼,片刻,八卦声四起:“小少爷出什么事了?!”
陈酌赶到家里时,只有老管家来迎他。
“小酒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往楼上的卧室赶。
管家立刻把事情经过如实说了:“医生说是发情期到了,但是我看小少爷的情况,似乎比平时格外严重了些,二小姐回来找他时,小少爷已经晕过去了,地上一堆用过的抑制剂,似乎还起了高烧,人怎么叫都叫不醒,二小姐急坏了,就找了黎医生过来,现在已经在治疗了。”
陈酌赶到弟弟卧室门口,想要进去,被黎医生的助手拦了下来,示意他不要打扰老师治病。
但他还是看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宝贝弟弟。
方才还能理直气壮的和他讨价还价的小弟,转眼间就失去了全部的生命力,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溺水者一样,浑身汗s-hi,惨白着一张脸陷在被子里,毫无知觉的任由医生在他身上拿冰冷的仪器摆弄,手背上又多了几个针孔,那种特殊的酒味信息素像是都藏起来一般,极难捕捉到。
陈酌觉得不太妙,一个Omega的信息素强弱往往与Omega自身的生命紧密联系。
他突然有些慌了,急躁地抓着人问情况怎么样。
那个助手简单解释道:“抑制剂注s_h_è 过度,心脏抗不了压力,疼痛x_ing休克”
陈酌听罢脸刷的也白了下来,陈醉的心脏病虽然是先天的,但从小到大也就十岁那年发作过一次,其余时刻都好好的,身体调养也一直跟得上,而这一回,却几乎毫无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