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超瞪了希泽一眼,转向窗外,突然又转过头压着声音吼起来:“已经注意上了!然后你下一步想干什么!”
希泽懵了一下,来不及细想,赶紧说:“我会把你号码删掉的。”
泊超只觉得胸腔腾地窜上一股火气,咬牙硬压着,猛地拉开车窗,抓手机的那只手往外一掷。
“啊——”希泽叫了起来,已经阻止不及了,头伸向窗口无助地望了一眼。
回过头那眼神突然厉了,“你干吗扔我手机?”
泊超两眼狠狠一瞪:“把我删掉?耍我呢你!”
希泽只觉得自己嘴角的肌肉在抽搐,鼻子被酸酸的东西堵着,眼里慢慢积出了一层水气,死死地瞪着泊超,“严泊超,你太过分了!你说删我就删,你如果说不删我就不删,你还想怎样!干吗扔我的手机!我又不欠你什么!”
希泽咬住发抖的嘴唇,一扭头坐到了另一边,背过身子盯着窗外,没几秒突然又转过来,从口袋里抓出那个药盒往泊超身上扔去,很凶地说了一句:“还你!”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脸紧紧绷着,什么话也没说,拿起药盒,手一甩,就把药盒扔出了窗外。
希泽心猛然一抽,仿佛身上某个东西也跟着被丢出了窗外。
还没反应过来,又见泊超突然抬起手,看也不看就把手里一个东西摔到他身上。
希泽顾不上疼先低头看了眼,然后两眼就睁大了——
这不是自己的手机吗!
头有点晕,希泽拿着手机,愣在那边。
原来先前严泊超只是做了个虚掷的动作,并没把手机扔出去。
这,算不算是错怪严泊超了?
政源在前面探出脖子朝后望了望,又小声问阿云:“后面干吗吵起来了?”
阿云不以为意一笑,“小情侣吵架,没什么稀奇。”
第22章
严泊超三天没和希泽说话,连眼神也不给一个。
希泽也不敢和泊超讲话,虽然已经表现出示好的姿态,无论是录节目还是彩排,希泽都会在工作人员区里认真看着,希望找到机会能让泊超叫他做些什么,或者别人能叫他去给泊超帮忙些什么。
可惜,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泊超走到台下来喝水,希泽机灵地站起来,马上拿着温水过去,要走到他面前了,泊超看也不看,转头走远了,从别人那儿接过水喝起来。
希泽后面就不敢再主动接近泊超了,怕让人讨嫌。
希泽感冒的症状又从鼻塞变成了流鼻涕和咳嗽,坐车回家的时候,希泽在车上咳了好几声,最后红着脸从口袋拿出了泊超给的有幸没被扔掉的黑色口罩,虽然不太好意思让泊超看见,但怕传染给别人,还是戴了起来。
戴上口罩后不由偷偷朝泊超那儿望了望,就见泊超转正了头,希泽眼睛跟着睁大了,也不知道严泊超刚才转过头是看什么,有没看到自己。
晚上睡觉的时候,同屋两个舍友都已经打起了鼾声,一前一后像在合奏,希泽睡不着,心里还在想着严泊超的事。
这下是真闹僵了,两天没说话了,自己和严泊超又不是什么好朋友,可吵起来怎么就跟朋友之间闹别扭似的,这算什么啊?难道以后就这样不再讲话了?
哎,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觉得想不通。
希泽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静静心,可脑子偏不听话地乱想,想到了那晚的平安夜,那嘴唇就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那头还想不清楚,这头怎么又想起这个了?不是要和平常一样吗,可怎么看,最近几天都和平常不一样,不过严泊超正经倒还挺正经,只要他不喝酒,好像都挺正经。特别是在舞台上和录节目的时候,那副正经稳重的模样,很难想象他喝醉了就很不正经。
可能是酒的原因吧,希泽不知怎么也替严泊超辩护了一下,因为想到自己喝了酒也不太正常,看到人家KISS,居然就有反应了,更不好意思的是,严泊超抓到分身的时候,那感觉还挺……
靠!这什么跟什么啊,希泽羞愧地闭紧眼睛,咬了咬牙齿,反正酒不是个好东西!喝了酒自己也变色了。
早上,太阳精神抖擞地爬上了天,把城市的积雪照得晶莹闪亮,如此明朗的天气却提不起希泽的精神。
去公司上完培训课,希泽还来不及吃饭,又跟着2MEN的车去电视台。
严泊超依旧是顶着高傲的头没多看他一眼。
希泽觉得有些泄气,吸了吸鼻子,低着头走到后排去。
阿云笑着转头问:“希泽,感冒还没好啊?”
希泽腼腆地笑了笑,“是啊。”
“要注意身体啊。”
“嗯,谢谢阿云哥。”希泽笑着点点头,又捂嘴咳了两声。
下车的时候,希泽帮忙从车上提下东西,正要转过身,鼻子一痒,来不及捂嘴,就朝旁边空着的地方打了个喷嚏。
谁知,偏有人正好走到那儿。
“病菌!”
那人一吭声,希泽心突然就亮了,能说他是病菌的还有谁!
希泽连忙睁大眼朝旁边的泊超望去,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泊超就瞥了他一眼,手突然往他大衣口袋一伸,然后就转头走了。
希泽一愣,望了望泊超的背影,再看看口袋,腾出一只手往口袋里一摸,居然摸出了一个药盒,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不过这盒新得连外面一层玻璃纸都没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