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泽头转了一半,还是没敢看泊超,低头小声说:“我还要送报纸。”
“妈的,送报纸比我跟你讲话重要?”
泊超气急败坏得差点想去踹那些报纸,转过头,一把拉下希泽的口罩,那张清俊的脸熟悉又有点陌生,一个月没见到了,发现想象中的模样还不如见到的惊艳,突然很想吻他的嘴唇,但大街上自己的身份好象不能随心所欲。
“李希泽,看到我为什么要躲?你说说,这怎么回事?”
泊超的训话方式还是那个样子,希泽也习惯性地低着头挨他训,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摇摇头。
“怎么不说啊,李希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看到我就躲?”
“……”
希泽抬了下眼,又低下来,说实话,好象真觉得有点对不起泊超,是哪里对不起他,又说不上来,就那天看完他彩排突然狠下心去辞职,要说这心理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真是被你气死,你总有个理由吧?”泊超两个拳头都捏紧了,真想狠狠抓住希泽死命蹂躏,把希泽心里那些真话从他嘴里蹂躏出来。
“我……”希泽觉得什么理由都是奇怪的,道歉吧,以前在严泊超面前这招是最管用的。
“泊超哥,我错了。”
“你!”泊超张着嘴顿住了,好久没听到这句话,想起那段时间老揪着希泽教育他,倒真挺怀念的,泊超噗地笑了出来,胸口的气也缓了不少,看了看希泽,动作有些亲昵地翻了下希泽口罩上的商标,果然跟自己的一样。
“希泽,你这个口罩好像是我的吧,这牌子在国外才买得到,你是不是从我那儿偷的?”
“没有。”希泽慌忙说,“这个,是你以前给我的。”
“哦。”泊超喔起嘴笑着点点头,“我想也是我的,其实这个牌子国内也有,原来你保留到现在还戴着。”
希泽红了脸,好像自己那点心事被泊超看光了一样,这个严泊超很狡猾,故意说国内没卖,让自己没法否认口罩是他的。
希泽又支支吾吾地为自己掩饰:“这个口罩,戴着挺方便,所以就戴了。”
“这么喜欢,那我再多送你几个。”
“不用了。”希泽小声说。
“你总要换洗吧,难道你天天戴一个不用洗,不用了?哼!”泊超瞥了希泽一眼,这小子怎么总口是心非,自己送他的东西明明就很喜欢,还故意不要。
“这个很快就干了。”
“还顶嘴!”泊超瞪了下眼,“留着我用过的东西天天戴着,希泽,你是因为想我吧?”
希泽猛地一惊,抬了下眼,马上就想否认掉,泊超却没等他开口,又问:“你现在天天送报纸?”
“哦,是。”希泽垂下眼看着报纸点点头。
“送报纸的钱会比当助理时候多?”
希泽低了头,其实扣掉房租这些,现在赚的钱根本只够养活自己,省不出什么钱来。
泊超看希泽这表情,就知道他赚得没当助理时候多,有些气恼地问:“那你辞职做什么?”
希泽脑袋里马上又反应到那天彩排时穿着白衬衣的泊超,连忙闭了下眼,立刻把这个理由堵在一边,其实这又不是全部理由,便支支吾吾地答:“我,因为,因为……老师说我老是缺课。”
“缺课?!”泊超不快地哼了一声,“你跟我说一声,我叫阿云让你以后上完课再来上班这根本就是毫无困难的事。”
“我是归承基哥管的,也要跟其他的团。”希泽小声说。
“喂!你怎么不动下脑子啊,你以为你后来怎么天天都跟着我们,还不是我叫承基把你分给我们团用。”
希泽恍然怔望着泊超,难怪后来承基哥叫他那段时间就跟着2MEN,时间听阿云安排就行。
泊超接着说:“你不用吃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头我再去跟承基说一下,让你再回来上班,你就跟我们的团,上课时间你就好好上你的课,我们那边根本不受影响。你顶多就是搬运跑腿,你不在我来帮运他们还有意见吗!”
“啊,严泊超。”希泽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知道严泊超最后一句像是开玩笑,别人谁敢让严泊超替他帮运,严泊超帮到这份上,他也不可能丝毫不受感动,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真有点像天上掉馅饼,可,这馅饼总有点不正常,若和严泊超是好朋友关系,那接受他帮助还是很高兴,但这关系真有点不明不白的。
“我……还是,不要了,特殊化了不太好,别人也会看不惯。”
“谁去管你一个小助理那么多闲事啊?”泊超有点恼。
“总是不太好……”
“不好什么啊!”泊超抓住希泽的胳膊,大声说,“你脑袋瓜固执什么啊!”
“这样不是很奇怪嘛!”
“奇怪个屁啊奇怪!”
两人正僵持着,洪生突然头探到副驾驶座这边冲泊超说:“泊超,时间到了!”
泊超看了看洪生,马上松了手,他知道这是洪生的暗号,提醒他附近有不安全的因素,眼睛朝四周扫了扫,果然对面停着辆车,那个司机正收回手上的相机一边关上车窗,看那专业相机的架势应该是正好路过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