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里东西,站了起来,开始挽袖子。
这架式萨纳非常熟悉,这是要动刑了!
他冷嗤一声,表示一、点、都、不、怕!
他们Cao原上的汉子,个个都是铮铮铁骨,想以大刑屈服?呵,他但凡皱一下眉头,就算这兔子赢!
崔俣懒的跟他废话,准备直接上大招。
风云会时间有限,温声细雨威慑力不够,且很多男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越惊险刺激,越有效……
别人想借刀杀人,他便把这刀变自己的!
萨纳见兔子脸军师不露刀,不拿鞭,偏偏洗了手,去点了三柱香……头皮忍不住发麻:“你想干什么?”
崔俣也不说话,直接将手里的香往萨纳肚脐以下的位置戳了一下。
点燃的香再烫,接触皮肤也不会是什么致命伤,不会流血,不会痛彻骨髓,最多留下个圆圆疤点。
要命的是……这香的落点。
肚脐往下,那处往上,最敏感,最紧绷,最害怕受到伤害的位置。
再往下,就是要命处了!
萨纳不由闷哼一声,脑门立刻见了汗。
“你看你大半夜来了,我怎么也能招呼招呼,不然都对不起英雄你这胆识。”崔俣眼睛弯弯,声音很是温柔,“我呢,你看到了,不会武功,身体弱,胆子也小,干不了重活,也不喜欢那些血糊糊的血腥东西,想了大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巧宗。不太疼,对吧?”
说着话,他又拿香戳了一下。
萨纳忍不住身体颤抖:“你——”
“我这香,是专门从老仆那里要的,最好的香,完全配得上你这英雄身份……”
崔俣说着话,连连戳了好多下。
眼前轻烟缭绕,鼻间满是上好檀行点燃与r_ou_皮炙烫的奇异味道,敏感部位被烫,各种感觉扩大数倍,这时疼痛都是小事了,羞耻恐惧快感等各种难以形容的情绪齐齐漫上来,萨纳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声音颤抖,两眼红肿:“你杀了我!杀了我!”
“嘘——”崔俣食指竖在唇前,善意提醒,“你乖一点,别叫的跟小姑娘似的,多不爷们,引来了别人怎么办?”
又是不急不徐的数下。
萨纳紧紧抿着嘴,眼圈都红了:“别……你别……”
崔俣拿香柱拍了拍他的脸:“干什么做这个样子?我都没嫌你又小又难看,味儿还大呢。”
萨纳脸满通红,觉得这载兔子面具的家伙就是个魔鬼!
是个恶趣味,心狠手辣,披着兔子皮的狼!
“对了,你应该认识汉字吧,知道我在你身上写了个什么字么?”
萨纳一愣,竟然用燃烧的香……在写字么?
“这个写完了,是个‘我’字,”崔俣贴心提醒,“我只告诉你这一次,接下来,要靠你自己感受了。”
崔俣绕到萨纳背后,开始用香往他屁股上戳字。
萨纳数着笔划,好像是个“欠”字。
一瞬间,萨纳想到了什么,眼睛几欲瞪出血来:“别戳了!”
“别叫,”崔俣声音里夹着笑声,“忍着点啊,夜里一点点声音都会放大,你若不希望别人欣赏你这样子,最好乖乖的听话。”
萨纳吞了口口水,声音发抖,是真的怕了:“你别……别烫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好不好?”
显然已经忘记了初时下的决心,要如何不屈。
崔俣绕到他面前,看着他:“你都说?”
“对,都说!”萨纳看着大安军师手上的香,心有余悸,“只要你问,我又刚好知道。”
崔俣十分感动,然而还是拒绝了。
“可是,我现在不想听了呢。”他眼睛弯弯,“总觉得一件事开始,不做到最后,是种缺憾……”
话未说完,他已经又绕到萨纳背后,戳最后一个字。
萨纳觉得自己灵魂浮起来,有点不认识这个世界了。
说这兔子胆子小?脆皮?惜命?
这哪是个胆小的,这是个最狂最放肆最会玩的!
小腹一个‘我’字,左屁股蛋一个‘欠’字,右屁股蛋再烙个‘cao’字,他以后怎么见人?哪还敢脱裤子!
这兔子忒狠,是想他断子绝孙啊!
他第一次,觉得兔子这个物种特别可怕,应该列为不可挑衅的猛兽级别,谁敢反对他跟谁急!
崔俣把活做完,灭了香,洗了手,满意的笑了。
“知道后面是什么字么?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是——”
“不用了!”萨纳差点尖叫出声,“我知道!”
崔俣笑笑,重新慢条斯理的挽袖子:“那咱们进行下一步——”
“不,不用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
萨纳瞪着崔俣,脸膛通红,目眦欲裂。
可不能让这兔子再继续了,再往他身上使什么狠招,还说开始了不做完是缺憾不肯停怎么办!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这大安使手段有多少!
崔俣似有些犹豫:“可是……”
声音里满是还没玩够的可惜。
“我求你!”反正也没脸了,萨纳干脆不要了,直接哀求出声,“求你……”
崔俣眼梢微垂,慢慢放下袖子:“本来我是想好好招待你的,可我这人就是心软,既然你都求了……”他从枕头底翻出一枚红色丸药,递到萨纳面前,“你乖乖把它吃了,我就信你。”
萨纳满脸都是拒绝,这是毒药,不能吃!
可他想活着……
他闭了闭眼,张开嘴,由着崔俣把药塞进嘴里,咽下——还张开嘴让崔俣验了验,表示真的吃下去了。
“很好。”
崔俣不再吊着萨纳,将他放了下来。
萨纳第一件事就是找衣服穿,穿完,也不敢动崔俣。
他吃了毒药,命掌握在这兔子手里。也不能使心计坑骗,因为这兔子比他聪明,手段更多,有他想不出来的各种残酷刑法,每一样都很致命……
最好不要惹。
可是自己国家的秘密……
他内心非常挣扎。
崔俣注意力一直未离开自己的俘虏。
这是东突王子触木罗的军师,x_ing格里有与触木罗相似的地方。之前众国齐聚,奚国使提醒各大法师出来抽签时,这人很是高傲,几乎要用鼻孔看人了,可想而知,他对自己有多自信,对自己国家有多自信。
可现在,所有骄傲自信全部跌落,这人站在房间里,乖的就像个宠物。
崔俣略有些意外。
他猜到这人不想死,料想可能吃这一套,没想到……竟然这么吃,调教的这么顺利。
这于他是好事。
崔俣掀袍坐到桌前,清声说道:“你家主子不仁,送你来军师谷送死,分派这危险任务,我却不能不义。入这军师谷,大家各凭本事,你败于我手,是轻了敌,气运不继,我制你,亦只为自身安全,与大义,是两回事。”
“我不让你背叛国骂名,今日之事,也绝不往外说,咱们就随便聊聊,你同我说些别人家的事,帮我长点见识,如何?”
萨纳一怔,看向崔俣的目光略复杂。
本来听了这话,他该暗自庆幸,笑这兔子蠢,将计就计大说别的国家,转移视线,自己就不是卖国贼了……可他发现,他很难有这样类似小人得意的情绪。
大安军师明明技高一筹,制服了他,令他心志动摇,便是没动摇,想个什么招逼他招也很简单。人已经站在了制高点,却不逼不胁,还为他着想,让他说与本国无关之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人家不仅仅是聪明,有手段,人还有志气,有义气!
这谷里所有人,与之相比,品行气节都差了一大截!
受了那般屈辱,萨纳不可能不恨崔俣,可他也不能不心生赞赏。
这样厉害又有节cao大义的人物,实乃可交之人!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好。”
崔俣就笑了,引他坐下,亲手倒了盏茶给他:“请。”
萨纳看着兔子面具底下的一双眸子,清凌凌,明润润,似那湖色,似这月光,不知怎的,脸有些热,移开了视线。
崔俣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真的对对方国家只字不提,只问其他:“住我隔壁的,戴猫脸面具的男人,可是契丹王子耶律伏?”
萨纳有些意外:“你……猜到了?”
崔俣神秘一笑,却是不答,继续问:“之前游戏里,拦截我国皇使,有过交手的猴脸面具男子,是不是室韦皇子韦靖?”
萨纳又是怔了怔,才点头。
“那满头小辫子,极为好武的,可是靺鞨部落长之子,阿布可蒙?”
竟都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