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立刻跪了下去:“奴婢……尚未查清。”
田贵妃立刻起身朝太康帝请罪:“宫务未管好,是臣妾之责,还请皇上责罚!”
太康帝摆摆手:“宫务繁杂,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实非你之过,你先起来。”
“谢皇上……”田贵妃一边起身,还一边感激带着仰慕的勾了太康帝一眼。
太康帝心下受用,却面不改色,指着几个人问左相:“他们可是爱卿府中之人?”
这种敏感时候,接二连三出事,左相怎么会承认?
他和梁氏对了个眼色,就直接否认了:“回皇上,他们不是微臣府中之人。”
太康帝静静看着他:“你确定?”
“确定。”左相点了点头,“臣是有了些年纪,记x_ing却仍不错,府里每一个人都认得,这几个,确然不是臣府中之人。”
梁氏的心紧紧吊着。
这五个人里,有两个,是她曾使唤过的老人,调教属下工夫也是一等一,最是忠心耿耿,不会害她。
她要壮士断腕弃卒保车,这些人没有不愿意的,只会死心塌地为她清除后患,让她走的更稳!
这些人,不会背叛!
越王冷哼一声,当下喝问杨暄:“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杨暄顺势指向那五人之一的暴脾气男人:“对啊,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那男人当下就跳起来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左相:“您怎么能说不认识小的!数日前送姑娘进宫时您是怎么同小人说的?您说让小人好好伺候姑娘,但凡姑娘想的,一定替她办成,看清宫中形势,多多拉拢人手,务必让姑娘嫁与越王爷,还说为了此事,什么都可以做!”
现场一片哗然,看向左相的目光充满惊疑。
男人还嫌料曝的不够多似的,瞄到福安郡主,指着她就叫唤:“不信你们问问福安郡主!她说想和太子成好事,我家姑娘答应了,还给了她一颗媚药,小指肚一半大,绯色的,药力特别猛!”
气氛瞬间安静。
把东西说的这么详细这么明确,还敢说没关系?
大家看向左相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唯有杨暄心内十分满意,就要这效果!
他还趁人不注意,得得瑟瑟的朝崔俣抛了个媚眼:你男人帅不帅!酷不酷!你看了心里痒痒不痒痒!
崔俣差点翻白眼。
可这个场合,他得顺毛捋,省得这熊货不高兴,演脱了!
他狠狠瞪了杨暄一眼,又微微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下,以做安抚。
杨暄全当这是‘打是亲骂是爱’了,他家宝贝面皮薄,不好意思同他亲热,所以才瞪他呐!
现场形势紧张复杂,没人注意二人隐晦又迅速的来往,带着看戏心态,武功高强注意力不集中的英亲王注意到了。
老爷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这俩死孩子还行不行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要闹哪样!见天夜里造还不够了,白天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忍不住眉目传情腻歪了?
能不能看着点场面,干点正事!
大庭广众之下,先撩者贱,英亲王觉得太子这货最不老实,犀利目光就杀了过去——
要、点、脸!
杨暄……杨暄摸了摸鼻子,清咳两声,移开了视线。
不过他对今日之事,确是十分满意的。
不说各处手下得力,每一件事都办的特别好,细节衔接无误,达到了他与崔俣的要求,班婵手下这个男人,策反也没花太大代价。
班婵有梁氏那个做过公主的娘,握有前朝小拨势力,只是势力毕竟不大,这些年来不说发展,反倒消耗了不少。前朝之人是忠心,新吸收培养的力量,想要那么忠诚,很难。
这四女一男里,有两位嬷嬷,是前朝死忠,大人物,剩下的两女一男,都是年轻人,近些年的新人,经过一定训练,也有忠心,却不是没有软肋弱点,不可撼动的……
在此计划谋成之前,崔俣就曾提醒他关注班婵身边的人,他不但关注了,还顺藤摸瓜策反了一个,此计出时正好用到……如此英明神武,该当奖励!
嗯,今晚要同卿卿要个特别的奖励!
……
太子带来的人态度有些不好,有些不知死活,但话是没错的,连细节都有!
太康帝当下沉了脸,问福安:“你怎么说!”
福安心下也慌,看田贵妃——也没什么示意,吓的不行。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世家群里,有人说话了:“咦,那个嬷嬷,我好像见过。”
“好像就是上次去左相府里时。”
有个年纪略大的声音也附和:“这嬷嬷面相好熟,好像几十年前有段时间,常在宫里见到。”
几十年前,宫里,关键词出来,所有人几乎立时想到了‘前朝’两个字!
偏偏此时,奉命研究绯色药丸的太医过来求见,拜见太康帝后,面色无比肃正,声音充满警惕:“回皇上,此药乃是前朝梁氏宫中秘药,魅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