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来开封不久,正封重阳佳节。因政通仁和,仁宗高兴,借此佳节大宴群臣。吃到兴头上,便命人将大内珍藏的一坛百年竹叶青抬出,赏了群臣一人一盅。展昭见那酒清澈碧绿,知是难得佳酿,便寻思着要带回家去给那只好酒的老鼠喝。仁宗见展昭不饮,只望那酒出神,不觉奇怪:“展护卫为何不饮?可是不喜这酒?”展昭恭敬回奏:“臣之爱侣白玉堂好酒,此酒难得,臣想带回去让玉堂领了皇上这赏。”这样啊,仁宗见说白玉堂,不觉高兴(表误会,仁宗是不敢对小白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只是羡慕着小耗子的飞扬不羁)。仁宗初见白玉堂就喜欢他,所以虽然小耗子不受封,也不怪罪他,还给了小白一块金牌,如有需要,可以面君(一般老百姓是见不到皇帝滴)。于是仁宗在高兴之下,就做了一件令他后悔不已的事:命人单赏一壶酒给白玉堂。
御宴过后,展昭回到家,看白玉堂正等着他一同去登山,便把御酒拿出在老鼠面前晃晃:“玉堂,皇上知你好酒,特赏了这个给你。”一开盖,酒香扑鼻,小耗子知是难得好酒,不觉双眼发亮,接过细品。展昭特别喜欢看玉堂品酒:轻抿一口,平时精光四射的桃花眼便陶醉地迷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异常灿烂。等一小壶见了底,两只便说说笑笑地去登山,过重阳节(四只大老鼠:哼,这个臭小子,明明半天就可回家,偏不回来,登个小破山就能看到家啦?真是嫁出去的弟,泼出去的水……也不知钱够不够花,来人啊,把这个银票给五爷送过去!)
御赐美酒真不是盖的,喝得小耗子酒瘾大发。这天以后,小耗子就天天等着过节,盼着仁宗再次大宴群臣。终于,在过小年的时候,仁宗再次赐宴。好动的小耗子一反常态,没有出去逛,而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展昭一进门,小耗子就扑过去,上上下下地搜身。展昭笑了:“别找啦,这次皇上没赏特别的好酒,大家喝的是三十年的陈绍。”“啊,皇帝好小气,大宴群臣居然不给好酒。”“玉堂,三十年的陈绍也不算差啊。”“那种酒在酒馆就能喝到,有什么希罕。”看到玉堂气鼓鼓的,一脸不干,展昭心疼起来,他当然知道玉堂等这个御宴(某K:是等好酒吧?)等得多辛苦,于是就拉着他一起去一品楼喝他最喜欢的女儿红,希望能让他好过些。
可小耗子是不那么容易打发的。哼,以前之所以乖乖地等,是因为仁宗表现不差(主动赐了一壶酒),现在嘛,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仁宗:来呀,添点火,朕觉得好冷。)
不久以后,展昭有事去邻县,因此行并不危险,且两天后就可回来,白玉堂没有同行。晚上,小耗子换上白色夜行衣,飞檐走壁,直入皇宫,把宫内仅藏的一小坛五百年的杜康酒喝了个精光,然后回府,美美地睡了个懒睡,直到午时才起(某K:小白,泥也太懒了吧?小白:我愿意!猫猫:要你管!某K:55555,偶也米说睡懒觉不好啊。)
自那以后,只要猫猫出差(当然是不危险的差,其实开封府虽然事多且杂,还不至于老遇血光之灾,否则众人精神再坚韧,恐怕也都崩溃啦。),小耗子就去宫内喝美酒,而且大都是世间见不到的美酒,基本上是什么珍奇喝什么,有些酒宫内也是仅存,仁宗都不舍得喝,这会儿就全喂耗子了。
小耗子是美了,可宫里就乱啦。宫内的酒半个月要清点一次,刚开始太监们发现少了一小坛“杜康”是,没敢上报,以为是清点错了,可后来每次清点都会少几坛酒时,太监们慌了,不敢再行隐瞒,报给了仁宗皇帝。仁宗大怒,认为是太监们监守自盗,命大内总管好好彻察。这一查,就查出结果了。报大内待卫和守夜太监们回忆,这些日子老是看到白影闪过,刚开始以为是眼花,后来认为是闹鬼,没敢上报(怪力乱神,是要被治罪的),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偷酒贼了。
仁宗不愧是皇帝,够聪明,先听说白影,就猜到了几分,再想只丢酒,其它什么也没丢,更有了准,数数日子,基本上是展昭出几次差,就丢几坛酒,那答案真是呼之欲出啦。仁宗气得要命,好你个白玉堂,偷酒偷到宫里来啦,看我怎么治你?!
第二天早朝,仁宗在朝堂上斥责群臣,尤其是开封府,斥责其办事不力,居然让贼潜进宫里来了。群臣听了,也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起都看包拯。包大人黑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回奏:“为臣知罪,定会好好彻查。只是现在山东大旱,不知皇上何时放精粮,以安民心?”“你……”说话听音,仁宗一下子明白包拯是怪他不顾百姓死活,却为了几坛酒在这里大动干戈。其实连仁宗带满朝文武,包括太师庞吉,都知道这小耗子只是馋酒而已,根本不会危及皇宫。仁宗只需在私下和包拯及展昭说说,令其管束白玉堂也就是了,这样在朝堂上放着政事不理,只一味地想找耗子出气,确实小题大做了。不过明白是明白,还是有人想借题发挥的。庞太师出班奏到:“启禀万岁。依老臣所见,这贼目的并不在酒,而是借机窥视皇宫,意欲对皇帝不利。据臣所知,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之爱侣白玉堂喜着白衣,其夜行衣也是白色,嫌疑最大,皇上不可不查。”“太师此言差矣,”展昭温文的声音,“喜着白衣的大有人在,着白色夜行衣的也不只白玉堂,据展昭所知,太师次子庞虎的夜行衣便是白色的。”“你……”庞太师哑口无言,心里不禁暗暗骂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那小子不学无术,学文不成,学武不就,偏偏还自以为武功桌绝(家丁护院都不敢赢他)。后来听说白玉堂艺高胆大,夜行衣都是白色的,就自己也做一套,夜间上街爬墙(没办法,实在飞不起来),结果被巡夜的展昭抓住了,因也没干什么坏事,包大人训斥了他一番,就放回去了。虽然群臣也知庞虎没本事进宫,可偏就没法驳斥。庞太师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回头见展昭正冷冷地看着他,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莫地想起这只猫护那只老鼠护得厉害。只怪自己一心想找包拯的碴,把这点给忘了。
展御猫护白老鼠护到何种程度,庞太师是心知肚明的,虽然那是一只有通天彻地之能、可把近身的老虎一脚踩扁的、根本不需要人保护的凶悍耗子,可展昭就是护着。记得有一次,庞太师和包拯在朝堂上为一事争执,因包拯有理有据,太师终于一败涂地,气愤难平。下朝回家时,从轿子里看到展白二人在逛街,就起兴找碴。命人把展白二人叫来。展昭官职在身,自然恭敬地向太师作揖行礼,小耗子却只是大大咧咧地站着,连个身子也不弯一下。庞太师更生气,再加上本就要找碴,便威风凛凛地向展昭发难:“展昭,你可知罪?”“不知,”温和地回答。“哼,你一个小小的四品护卫,能有多少俸禄?你的爱侣白玉堂地穿金戴银,不说这一身名贵的锦缎,就那一块玉佩精工细作,就是大内也不见得有,你从何得来?”什么?白玉堂眼睛一立,正欲开口,展昭已一手搭住太师一侧轿杆,一面从容回答:“太师,展昭俸禄虽薄,玉堂家世却好。陷空岛是大宋首富,经营水旱两路生意,其商船已至海外。玉堂有些珍贵的物品不足为奇。倒是太师,虽官居极品,俸禄也是有限,不知太师这罕见的翠玉扇坠从何而来?展昭眼虽拙,却也知这坠子至少值太师10年的俸禄!如太师想整肃朝纲,可否容展昭从这个坠子查起啊?”“你……”庞太师万没想到展昭会发难,一时有些发懵。要知道这个坠子是收贿得来的。虽然皇帝对他受贿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包拯认真起来,恐怕自己也不好过。这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惹一身麻烦。“哈哈,”太师干笑两声,“老夫不过开个玩笑,展护卫为何认真起来。早听说展护卫伉俪情深,真是名不虚传,老夫很是羡慕啊。”“太师见笑,如无事,展昭告退。”展昭从容一揖,与白玉堂相携离开。
展白二人走后,太师望着两人背影发狠:哼,好你个展昭,居然敢顶撞老夫,看以后老夫怎样收拾你。正想着呢,突然天旋地转,一骨碌从轿子里摔了出来。原来,桥夫们一抬轿子,一侧轿杆突然断了,轿子翻向一边,把太师倒了出来。众人把摔得七荦八素的庞太师扶起来,帮他整理好摔歪的官帽。这群奴才,怎么抬的轿子,害老夫当街出丑!太师正欲发火,突然意识到,断了的那侧轿杆正是展昭刚才似不经意地用手搭住的那个!这个轿杆显然是展昭使暗劲弄折了的。遽然一惊,太师猛地想起这展昭本是个江湖人,这几年跟了包黑子虽收敛了许多,若真惹火了他,后果却也难以预料。自己那些家丁护院连丫环婆子加起来也打不过人家一个小手指头!这个,嗯,还是……老夫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不与一个小小的护卫一般见识了。于是,偶们滴“胖”太师端起架子,迈开肥腿,威风凛凛地在众下人的环卫下,向府里……走回去(>--<)。太师平时不怎么走路,人又胖,走得气喘吁吁的。路过一品楼楼下时,突然一阵放肆的大笑传来,抬头一看,太师鼻子都气歪了:只见一蓝一白两人靠窗而坐,白衣人一手端酒杯,一手扶窗沿,正对着他大笑,而蓝衣人则温柔地看着白衣人,笑得一脸宠溺,瞄都不瞄自己一眼。太师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只是别人都不敢笑,就那个耗子目无王法,笑那么大声,气死老夫了。这件事很快就尽人皆知。说来只怪庞太师自己,当时为了显威风,当街大声训斥展昭,结果招来许多人围观,想瞒都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