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愣了半响,听着顾木棉口不择言的话,他走上前去,朝顾木棉笑得挑衅。
“我凭什么等你,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那个只有十八岁年经的孩子是不是比你帅多了?”
越疼便越狠,像是一种变相的,同归于尽一样。
顾木棉的脸冷的不像话,他咬着牙,像是被惹怒的猛兽要发出攻击一样。
这世界上,最能激起顾木棉所有的愤怒,能让他失去理智地激发出所有的竞争欲,能让他像发了疯一样有失去感的,恰恰就是项郁日。
顾木棉捏着苏茶的下巴,用力地抬起他的脸,苏茶疼的眉毛拧着,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地朝顾木棉笑着,“怎么?看到比你帅的你嫉妒了?你……”
下一秒,顾木棉便俯身吻了上去,其实不算吻,只不过是嘴唇与嘴唇接触,然后便是不要命的啃,啃得嘴唇发麻,口腔里满是鲜血的铁腥味,顾木棉也没有放开。
苏茶“唔唔”地抗拒着顾木棉,舌头躲闪着他的,手也不停的捶着他,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像是要被顾木棉吸干了血一样,疼到麻木。
顾木棉就连松开他的时候,也很是用力,苏茶被突然放开,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眼里呛出了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当年夏季夜晚轻轻吻他的余年,可惜,只是一瞬间。
泪水被强咽回去,他盯着顾木棉冰冷的眼神毫无反应。
十五岁以前,他一直觉得接吻是一件舒服而又浪漫的事,可是后来,顾余年强硬的毫不留情的吻,一点点毁了他想象中的所有美好。
因为他疯狂,所以他让苏茶也变得疯狂。
“你……”
苏茶鲜红的嘴唇渗着鲜血,红艳而又诱人,像是在引人犯罪一样。
顾木棉舔了舔他嘴角两人混杂的血,笑的邪魅。
“你的血还真是不如她的口红好吃呢。”
“咔嚓”,苏茶心里十三岁年少眉目轻柔的余年的样子一下子裂开了,像是碎了一地的镜片一样扎满了他的心,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的顾木棉与林花仪接吻的一幕像是□□一样,翻涌着,叫嚣着疼痛。
苏茶笑起来,下巴被顾木棉捏的发红。
“真巧,我也觉得你吻的技术不如他呢。”
他好看的桃花眼泛滥着挑衅和无所谓,一下子连同他的话一样带着熊熊烈火,燃尽了顾木棉的所有理智。
苏茶回味一样摸着自己红肿的唇,有些可惜地说:“他可不像你一样这么粗暴,他会先用嘴唇轻轻地摩擦着我的嘴唇,然后用舌尖描绘着我的唇型,接着,慢慢地撬开我的牙关,勾引着……唔。”
苏茶吃痛地叫了一声,恍惚间一阵天旋地转,他被顾木棉推在了沙发上。
稳了稳神,苏茶又笑着伸手抚摸着顾木棉冰冷渗人的眼,“他这么温柔,所以我回应起来,也很舒服。”
喃喃的话语像是情话一样,苏茶眉眼都像是上挑着带着媚惑的色彩。
可惜向来都是越美的东西越毒x_ing越大,话虽温柔,食之入骨痛。
顾木棉猛地低下头咬上了苏茶脖颈的血管。
他咬的狠,像是刚才的吻一样毫不怜惜,又仿佛想要吸干他的血,嚼碎他的骨头一样。
苏茶本能的吃痛的叫了一声,然后他稳了稳神,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顾木棉的头发,和以前一样毛绒绒的触感,苏茶突然勾起嘴角说不出是冷笑还是啼笑了一声。
他指尖打着圈绕着顾木棉的发丝,连同软软的声音一起,像是小猫一样挠得人心痒。
“慢一点啊,他亲我的时候,比你温柔多了。连吻痕都不忍心在我身上留呢。”
越是狠毒,他越是疼痛,越是疼痛,他越是舒服。
苏茶笑的眼角夹着泪珠,可惜顾木棉没有抬头。他闻言又狠狠地咬了一下苏茶的脖颈,然后用同样的语气说道:“你这就怕疼了?果然还是女人更合我口味,我这样的时候,她们都舒服地叫出了声。”
苏茶眼神呆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顾木棉这才抬起头,他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却带着一股悲凉的意味涌进苏茶的心里。
顾木棉然后又低下头去,对着苏茶脖子上那个清晰明显的咬痕吮吸着。
那只摸着苏茶的手顺着他的下巴缓缓往下滑,然后停留下了苏茶胸前两个红点上。
隔着衣服,顾木棉狠狠地摩擦着,苏茶被刺激的一下子弓起身子来,张口本应该是喊痛的话,却断断续续像极了无可奈何的啜泣,一下子激起了身上人的征服欲。
顾木棉松开嘴在苏茶的脖颈处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还真是和女人一样,都喜欢被人这么弄。”
这样说着,他手下的动作又重了起来,嘴唇顺着苏茶好看的脖颈往下滑,
苏茶喘着粗气,嘴里却一点也不老实,“哈,你弄的……嗯……一点都不如……哈啊……他舒服。”
他说得越多,顾木棉的吻就越重,手也顺着苏茶纤细的腰身伸到了衣服里面。
苏茶很香,从小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苏茶很香。
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沐浴液的香味和洗衣液的味道,但是却总觉得比自己好闻多了。
顾木棉嗅着苏茶身上的香味,手不老实地完全掀开了苏茶的衣服。
衣服被一下子撩起,皮肤暴露在空气里的感觉让苏茶打了一个激灵,他面色涨红,眉眼含情却又
是生气的样子格外诱人。
顾木棉一下子含住了苏茶胸前两颗随着身体轻微抖动的嫩红的红点。
苏茶断断续续的□□被压抑着从喉咙里冒出来。
顾木棉笑起来,“你还真是……”
他不说,苏茶也知道他想嘲笑他什么。
“让开!”
他一把推开顾木棉,水汪汪的眸子带着愤恨。
顾木棉舔了舔唇,转身像是连看也不想看他一样。
“果然还是女人好。”
他撇下这句话,便毫无留恋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余温还未散去,苏茶坐在沙发上脸依旧一片绯红,他喘着粗气,神情渐渐恢复,可是他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
这是最狠的话,一个男人,愿意抛弃尊严居于你,像是女人一样讨好你,到头来是你一句还不如女人。
苏茶突然捂住了脸,躺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隔着一扇门,顾木棉倚在门上,手捂着心脏,满脸的痛惜和心疼。
他俩刚才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已经分不清了。
顾木棉只知道,他们都伤对方伤的彻底。
心脏疼的很,不知道是因为苏茶的话,还是因为他伤了苏茶。
他将头埋于两膝间,恍惚间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被他推开的少年被雨打s-hi的表情,那个难以置信,又充满乞求和伤心的表情,让他痛了十年。
苏茶,快两个月了,你该走了。
第18章 予月
玻璃制的茶几角上沾满了鲜血,黄褐色的木质地板上蜿蜒着几道血痕,最后都汇集到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她娇好的面容早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那个男人像是还没有宣泄完一样,抽出皮带来在她身上抽着。
一声又一声的喊叫混杂着狠毒的咒骂堆积在鲜血上,门后一个少年紧抱着另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并且捂住了他的耳朵。
半响,男人力气用光了,又仿佛突然惊醒一样抱着地上的女人哭泣起来,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晴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躺在他的怀里不为所动,被打肿的脸上扯出一个笑来,y-in森森地,却是对着站在门外的的少年。
她曾经对余年说过,你和你爸,长得相似,x_ing格相似,说不定,你打起来人会比你爸还狠。
后来无论过去多久,她也从不后悔对于一个小孩子说过那样的话,因为余年,确实够狠。
带苏茶逃走,她从未后悔过。
温婉的女人一下子笑的狰狞脸上带血,顾木棉一下子惊醒,这才发觉只不过是一场梦。
他盯着窗外透过窗帘的缝隙跑进来的阳光,那在光芒上肆意跳舞的尘埃,嚣张而又无所畏惧。
他喘着粗气,微微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他可以像任何人,却唯独不想像他的爸爸。
这两天里,顾木棉和苏茶一直是互相回避,相对无言。
他们俩之间隔了太多了,那些零零散散的事堆积成海,卷着风浪挡在他俩面前,苏茶每次想要奋力划过去的时候,顾木棉又把他推了回去。
那是十年的时间也没有填平的海。
苏茶仰着头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电视机里播放着令人捧腹大笑的娱乐节目,可是苏茶的目光却越过它,像是不小心,又像是刻意一样盯着顾木棉紧闭的门。
他在打游戏,还是在睡觉?
总之,他就是不想见到自己。
苏茶叹着气,一种无力感笼罩着他,
直到门铃声响起,缓慢而持续,苏茶这才微微扭了扭头,像是半响才反应过来一样,拖拉着步子,打开了门。
门外大约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一双丹凤眼略虽不如顾木棉的狭长,但是大大的,很是灵动,她看见苏茶显然是难以置信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