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弟,我跟你讲,我没读过大学,但是我也是读过高中的人。而且那个年代还兴留级,我读书晚又留了两级,高三的时候可能还跟你一样大。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一个同班同学,但是别个比我小,还正好小三岁,虽然讲开玩笑是抱金砖,但是我那个时候很自卑,不敢去追求。同学聚会只要有他我就不去,开运动会我只敢很远的看到他,就那样一年就流逝过去了,我什么都不敢讲,什么都不干表达。你晓得吧,最后毕业留言本,每个人都要写,他来找我写,我就跑,我也不晓得我在怕什么,我的也不敢给他写,我觉得我没有资格让他来给我写,我就只敢在心里想啊想,想的心里全变成屎一样的东西。最后毕业的时候,我看到他还是帮我写哒,不晓得是给哪个写他连带的写了上去。他写了‘我都知道,我其实在等你一句话’。小小弟,我跟你讲,他写了还不如不写,我真的浑身像爆炸。”她一边说一边好像眼角都闪烁着泪滴,她猛喝着酒,带着微微醉腔和哭腔。“我一直没联系他,前年他结婚了,发了请柬给我,不晓得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地址的,我冒去,我不敢去。小小弟,我跟你讲,青春这种东西,就只有这几年,丢掉了就冒的了。再也拼不回来的。小小弟,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我一样再错过什么了。”
大姐大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她眼角也没泪了,也许是年纪大了些,看到的东西多了些,欲哭无泪了吧,我这样想着。她那追忆的眼睛,空洞地眼神,真的让人怜惜,也许是年代,那个年代,在长沙的偏远地方竟然还有人这样保守地自我设限,一致错过爱情。每个人都有一本悲剧,已经谱写完结的大姐大不希望我的悲剧续写下去,所以才会这样找到我,想要帮我。
台上的美女已经在换唱《莫斯科没有眼泪》了,淡淡的曲风,就如我旁边的俄罗斯大女孩,生活已打磨的她再无眼泪,心中的那一片时光,可能还是停在那永远的莫斯科时吧。
我开始喝酒,和大姐大一起喝着酒,一边喝着,一边和大姐大说着我。说着我那黢黑无光的童年、那给我温热的柳桂以及那唯一能让我安定的鬼崽子。鬼崽子,我从醒来就没看到过你,我好想你啊,我好想你啊。
“小小弟,就我觉得,你还是喜欢那个鬼崽子。柳桂也许只能弥补你童年没有玩伴的y-in影,但是只有那个鬼崽子,你才能在他那里得到心安。”大姐大已经有些晕乎了,但是还是很认真的在听我讲自己的故事,很认真的讲出她自己的感受。
“可是,我和他都是男的,男的和男的恋爱那是同x_ing恋!”
“嬲你妈妈的类,同x_ing恋又哦该咯,同x_ing恋犯法啊,同x_ing恋挡哒哪个的道咯。小小弟我跟你讲,最后你想怎么选都是你的事情,但是要是有哪个敢因为什么同x_ing恋来歧视你,你来告诉我,我撬开他的脑壳。”大姐大豪气地在拍胸口了……大姐大,你还是个女人的,不要拍了,呃……
“如果那个人是李明林呢。”我有些好笑的问了句。
“一样的,老子kuo(三声,敲击的意思)死他。”大姐大直接一把揽住了我的肩膀,我刹那间觉得有她,真好。
“小小弟,你只要记得,你做任何事,不要以后后悔,哪怕当时做错了,也没事。”大姐大郑重的给我说。
“嗯,大姐大,我记住了。”我也郑重的点头。
“来来来,小欢,再加四扎,我今天要跟我的小小弟喝得不醉不归。”大姐大开始夸张的手舞足蹈了。
台上已经换了一个小摇滚乐队,正在唱着老歌《让我一次爱个够》。
我的黑夜比白天多
不要太早离开我
世界已经太寂寞
我不要这样过
让我一次爱个够
给你我所有
让我一次爱个够
现在和以后
……
对啊,不管了,不顾了,不想了,不烦了,让我一次爱个够吧。我这种黑夜比白天多的人,就像大姐大说的,还有什么比抓住当下更重要的呢?柳桂,也许我们缘分不够把,我不想再去逃避了,我还是要,我的鬼崽子……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其实依我的酒量来说,我很诧异为什么我那晚可以保持清醒那么久,但是我就是很清醒,我记得,都记得。
……
第30章 我在……偷窥……
第二天醒来,我好像失忆了一般,张望了半天才发现,不知道我是在哪个地方,眼前是一片黢黑,仔细看看,是一个小包间,我正躺在包间的长沙发上。脑袋有些疼,昨天的记忆也有些迷糊,浑浑沌沌的起身开门走出去,酒吧内一片冷清,大姐大也不知道在哪。大门好像锁了,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看到从旁屋走过来的小欢。
“你终于醒了。”小欢看见我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
“嗯,大姐大呢。”我对小芳点了点头表示问好。
“一大早就起来了,她早就回家了。”小欢对我笑一笑。
我还是感觉脑袋有些胀疼,也不想与小欢多做纠结,但是看了看屋外,好像时间也不是很早的样子。
“现在几点钟了。”手机也没电了,我也看不出具体时间。
“快下午5点了。”小欢在那儿对我笑着。“你已经快睡了一天了。”
!!!睡了一天了?明天就要考试,再加上,还有话没有对鬼崽子说呢。不行,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了,我必须马上回到学校去。
都没有和小欢怎么打招呼,我急匆匆的就冲出了酒吧的大门。一路上只想着,鬼崽子,你有没有想起我有没有想起我有没有想起我……一直到这站到寝室大门口,我都在想这个问题。一路上楼到三楼的时候,我又伫立在楼梯口站了很久,我在想,他会不会突然的出来了?会不会突然的来问,我什么时候好的?我昨天去哪儿了?我突然觉得,我离不开他了。楼梯口还是没人,好像回到了昨天下午,我我犹豫着,想要去看看他,但他不在。就像昨天一样的空荡的楼梯口,我有些心慌没由来的慌乱。
“我要先回家给手机充电,我怕手机上有一些没接收到的信息和电话。”我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其实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鬼崽子,所以自己给自己一个拖延的借口。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三楼走到五楼的,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进寝室的。我一直是这样,自己想做什么,但是却害怕去做,所以拖延着拖延着。
寝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昨天闹了那么一场闹剧之后,想必全给他们今天也是有各自的麻烦吧。我把手机c-h-a上充电器,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我有些没由来的心慌,也就是那一天早上,我这样把我的手机充上电,然后接到了鬼崽子发给我的一条条让我纠结的短信,今天难道也会……
手机充上电后,我看了一眼,果然有鬼崽子发给我的两条短信。
“傻驴子,你醒来了。”陈述句。
“你买票了吗,记得早点去买。”陈述句。
短短两封短信,其中又有多少沉抑的感情呢,我不得而知。全别把我醒来的情况告诉鬼崽子了,规则还是没有多问,他只是在关心我,关心我的假期返程,有没有车票回家,关心我能不能买到票。我确实还没买票,因为我醒来之后各种事情推着我走,根本没有时间让我考虑我自己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不孝,我醒来之后没有给家里回一个电话报平安,满脑子都是我的小男友,小女友,亏得我妈还准备请长假到长沙来陪我,我不孝啊!更不孝的是我还需要我的这个小男友的两封短信才想起我妈来,真是不孝至极啊。
趁着手机在充电,我给我妈去了个电话,我妈追着我一顿询问,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安慰了十来分钟之后,总算是让我妈舒心下来。挂了电话,看看,手机也充了20%的电了,想了想,我其实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了。我抽掉充电器,按着自己胸口深呼吸了好几口,走吧,去三楼。
……
再次来到三楼的楼梯口,这次依旧像上两次那样冷清了,我看了看时间,四点半,正好是下午最后两堂课的时间,他们三楼的这么爱学习吗?平常都没几个人逃课的?以至于我每次来这楼梯口怎么都有一股寒意呢?我感觉我既有些纠结又有些庆幸这个情况说明,鬼崽子很有可能不在,我还是那么胆小的在庆幸,但我又不能骗我自己,我很纠结于他的不在。
他不在,但是我还是去看看吧,就如仪式也好,我也要让我自己认定鬼崽子在我心里的地位,不管我怂也好,胆小也好,逃避也好,但我自己不能再骗自己了,我现在就是喜欢他。
静静着走向309,走廊上没有一个人,阒静地让我心里发毛,偶尔看看有些寝室好像是有人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看门也没有声响,这不像男生寝室啊,难道鬼崽子平常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这得吓死人呢。不过这样的气氛倒是很应景,我心中现在就是这样让人担惊受怕着。
到了,快到309了,鬼崽子在不在呢,抑或我应该怎么面对他,越想越想不清楚,直到我站在309门前。一边用手推着们一边脑子里还像万花筒一样,炸裂着很多绚烂的东西,伴随着紧张、纠结、激动和抑制。
收拾好心态准备推门,突然听到门内又几声低低的喃语声,嗓音带有那男x_ing特有的沉闷、厚实,像是在石磨在磨动一样,又像是地底溶洞传出来一般,那样的旋律我知道,是他的,是鬼崽子的声音,但是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发出这样的声音来?满腹狐疑,各种猜测,于是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没有大力的推开门,而是像小偷一样,小心翼翼地推着门,一点点、一点点地尽力像是没有变化下,慢慢的挪开门来。因为我想看,我想悄悄的看,到底鬼崽子是遇到了什么事了?他那样低沉的闷哼,是我没有遇到过的,但我知道那是他的声音,所以我想,我想弄清楚,悄悄的弄清楚,现在鬼崽子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