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姐大明显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对我各种口诛笔伐,我只能静静的听着,承受着。末了,我找准了一个机会。
“大姐大,我要回家了,然后要去北京实习,也许不会再回长沙来了。”
“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
“因为一些事情。”
“跟王朝阳有关的?”
“……”
“呃,你这样我都有些话不知……”
“讲吧,我都听着我什么都能听了现在。”
“就刚才我和刘凌一起碰到了周冰如,刘凌竟然认识她,刘凌叫她了不过刘凌叫她……”
“等等!”心跳的厉害,有些什么,好像渐渐浮出水面。
“……”
“大姐大对不起了,我刚好想到有些事要做。”说完我就挂着大姐大的电话。
心跳的越来越猛烈,我不想听大姐大说下去,这样太残忍了。以往的种种,在我脑袋里翻来覆去的、循环往复的漂浮在我的面前。头又疼起来了,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深呼一口气,但这个电话还是要打的。
“任雪琳,你手机里面有周冰如的电话吗?”
“有,你要干什么?”
“我需要打个电话给她。”
“好。”
她接过手机就帮我找出了周冰如的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写的那三个字,总有种魔力,像吸盘一样,被深深的咬噬着,挣不脱的感觉,是一种恶心的回归感。
深呼一口气,我拨了过去。
“喂,雪琳?”
“是我,小凉。”
“……”
“小凉。”
“我在。”
“为什么你是小凉。”
“我以前叫周凉如。”
“所以,你是王朝阳的青梅?”
“对。”
“那你可以告诉我吗?这些天我到底演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那边好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李明岚和凌哥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我与你会有这一天的。你现在想让我从什么时候讲起呢?”
“从头吧。”
那边顿了顿,好像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我与王……我与他是从小指腹为婚的,小时候我们一起长大,那时候两家的感情都特别好,我也一直都很喜欢他。后来我们就发达了,他们家没落了,甚至二叔让他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不过在我们家和凌哥的帮忙下,他终于来长沙读书,也算步入正轨了。我也被我爸派过来看着他,所以我根本不是来读书的。总之,家庭因素很复杂,虽然二叔没落了我爸还是想和他们家结成亲家,而且我本来就很喜欢他,所以那个时候的我一门心思守在他旁边,想要赶走他身边的其他人。”
我感觉我握着电话的手越来越紧,任雪琳也好像知道什么一样,凑过来在我听筒旁偷听着。
“其实你仔细想一下就会知道,我给任雪琳出主意,让他去追你什么的,实在是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那些是实话,但是那是在破坏任雪琳和他的关系。其实我还准备了另外一套说辞,就想看你会不会信,结果你信了,所以我这样做了。”
我发现旁边任雪琳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眼角还噙着泪水,她尽量的控制着自己,这样在旁边看着她,都为她感觉到心疼,于是抬起手,轻轻擦掉了她眼中的泪光。
“那次与你相见,我打入了你们的朋友圈。其实我和黄颜芝、柳桂她们交换了Q和手机号码,‘只说我们女生要有一个秘密的私房地’就组建了一个,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三人群。在这里,我知道了你和柳桂的关系,柳桂对你和王朝阳的忧虑,还有我不知道的种种。柳桂走后,黄颜芝很多事情需要来问我,而边堃什么事都会第一个跟黄颜芝说,对我来说是更加容易打听消息了。”
“……”
“柳桂突然去澳洲,我有很大的原因,毕竟是我给她做消极分析的结果,不过我觉得对她来说,这样可能是最好的。其实你在高桥遇见我,就是我在为二叔看一些非黑非白的玩意而已。或者,这么说吧,你去邯郸、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本来那天晚上,请了一群混子,想要制造一个‘你恰好为柳桂档住袭击,而他恰好把柳桂打废的戏。’不过好像张叔推荐这些人身手都不怎么样,可算是演砸了。”
任雪琳已经在一旁掩面大哭起来,我浑身也想她的名字一样冰凉得厉害,不停的在抖动着。
“还有吗?”
“照片是我拍的,我当时在任雪琳的身后,只不过戴了墨镜和口罩,因为你们注意力全部都在任雪琳的身上了,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个都可疑的人。”
“还……还有吗?”
“我背后做的动作就这些了。”
“你……你……”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语音系统瞬间失灵。
“郭志,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选择和你发生点什么。但是开头已经错了,那我只能一错到底。”
“我……我……”
“郭志,我说过了,你会还我的,你不会想要欠我的。对自己好一点。”
我呼出了几口大气,总算缓过劲来。
“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能拆散我俩。”我觉得我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刚开始不知道,但是和你高桥见过一次我就知道了。你和他不一样,你太纯净,他其实终归有现实的一面,一旦他选择向现实低头,你的心就已死。”
“……”我张着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是这么的卑鄙,这么的无耻,这话由我说出来也不合适。但是他,真的不适合你。我真希望你能幸福,你要幸福啊。”
天旋地转,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任雪琳拿过我手中的手机冲周冰如骂了起来,我呆呆的看着任雪琳歇斯底里的发泄她的不满,脑袋空空如也,既然也忘记了疼痛,真是神奇。我不知道,我当时看了任雪琳问候了周冰如多久,却只是默默的走开了。周冰如说的没错,就算她如何在幕后捣鬼,他如果最后不配合,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归根结底还是我和他不适合。
天心阁旁有一座警世钟,是为了纪念文夕大火而设立的,当时长沙全城都已经被烧毁。只有天心阁周围和橘子洲,也就是水陆洲还有所保存,其实天星阁也已经被烧毁,现在所看到的,不过重修之后的楼。这段时间的我,就如长沙的历史这段大火一样,辉煌过、耀眼过、光明过、热烈过,不过最后却剩一团余烬。怪不了别人,只怪青春太较真,只怪我们太自以为是。周冰如说的对,我和他原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只不过偶然的相交变成相交线,以后会越走越远,真是讽刺。
游客都想敲一敲警世钟,我听到一个导游,说着□□和□□对出的对子。
“天心阁,阁上鸽,鸽飞阁不飞;水陆洲,洲上舟,舟动洲不动。”
呵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心中瞬间却引出续句。
“岳麓院,院下愿,院存愿不存;长沙星,星下心,星在心不在。”
我拍了一下警世钟,一切如云,烟消云散。
……
和我妈坐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又摸到了我怀中的星之沙,原来这两天我已经把它给忘了,我把它拿出来,看着它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反s_h_è 着光芒。它真是讽刺啊,我很想直接把他扔出车窗外,不过下一秒我想想也就算了,把它尘封起来吧。
青春啊,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逝了,我也是瞬间老了。
第67章 结局
坐在高铁上,郭志感觉到恍如隔世。十年时间,多少事物已经发生了改变,以前还只有普通火车,到现在,来去更多人选择高铁。十年,当了十年的北漂,郭志都已经不记得留在北京是因为逃避什么还是因为继续挣扎着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回去,自己家也好,还是长沙也好,也许很多人做一件事,只是为了缺少一个理由,他再等等,别人给他一个理由。这十年间,当年的朋友们,虽然还是时不时电话、微信联系,但是却从没有方面见过。这次安云全打电话给郭志,说他和刘湘琴即将要离开长沙,十分想要过,就回来看看他们,好歹是他们青葱岁月流逝过的长沙。于是郭志就攥出了这个理由,踏上了回去的旅途。
十年了,郭志还是一个人,身边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其实也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再也没有对谁动心过。
郭志无聊地走到了餐车,随意的点了一份咖啡,坐在餐车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餐车里播放着王菲的《匆匆那年》,郭志只是苦笑着,何必再惹情s_ao呢。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
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
别太快冰释前嫌
谁甘心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