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新来的,不知道行情。
所以,在新队友背着背包朝沈澈的宿舍走去时,人们的内心是纠结的、难过的,更甚有些不怕事者,在半路拦截新队友,好心劝慰他:“你要不和我们一起住?”
只见来人轻轻绕开好心人,冷冷地答:“不用。”
沈澈知道自己有新室友一事,是在傍晚,沈澈一如既往正坐靠在窗台上抽烟。
听见门锁声响,沈澈轻微动了动,但一想到可能是教官查寝,沈澈就懒得动了,毕竟除了教官外也就没有其他人敢动他的寝室门了…
或许还是有的…
沈澈慢吞吞的吐出一口烟圈时,门被打开了,烟雾缭绕,朦朦胧胧地,沈澈没太看清来人的脸,只当是教官就没再理会。
过了一会,人站在门口还没走,沈澈定眼看了看。
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对了,几个小时前才见过…
训练场上那个帅哥!
沈澈掐了烟头,冲着男人微微一笑,问:“你怎么会有我寝室的钥匙?你是新来的教官?”
男人皱着眉头看看满屋子烟雾弥漫、气味呛人的寝室,再看看窗台上漫不经心、脱衣垮裤的沈澈,眼眸更加冷了几个度。
他屏住气,冰冷的说:“从今天开始,我也住这里。”
沈澈轻微愣了一下,而后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虽然一个人住比较清闲,但是两个人住他也不建议,只是这人冷冰冰的态度、冷冰冰的语气与及冷冰冰的脸都让他很不喜欢。
只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晚饭后,沈澈去训练室打拳击。
直到夜晚十点,沈澈才大汗淋漓地从训练室走出来,他肩上斜挂着两幅拳击手套,一只手很随意地捞起T恤的下摆擦着脸上的汗,另一只手握着矿泉水瓶,仰起头大口大口往嘴巴里灌水,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再沿着白皙的脖子汇成水珠,滚过宽广的胸膛,落在紧致好看暴露在空气外的腹肌上。
x_ing感撩人到极致了,一路上窥视沈澈美色的眼睛无数,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说出内心的想法…
沈澈走回宿舍,打开门,竟有种走错门的感觉…沈澈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是自己的寝室没错…
起先是一股冷冽的清香扑鼻而来,而后映入眼帘的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寝室,床上是叠的十分工整的豆腐块,旁边的书桌打理的井井有条,从前散乱遍桌的香烟盒、香烟头、烟灰缸不知道去哪里了,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极富年代感的书本,在微黄的台灯光芒下,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帅气男人正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书籍。
好吧…沈澈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金大长官每次来看自己时,都会说自己把寝室弄的乌烟瘴气…
这么清新脱俗的寝室……确实让人感觉很舒服。
不过,最最美中不足的是那一阵阵冷冽的清香,就像书桌前的男人一样,孤高而冰冷,毫无生的气息。
沈澈抿了抿漂亮的薄嘴唇,将拳击手套挂回墙上,手伸进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一颗香烟含进嘴里,正打算点燃之际,沈澈顿了顿,抬眼看看坐在书桌前的男人,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书本,眉头紧锁像在思考什么。
沈澈将打燃的火熄灭,又打燃,又熄灭,如此反复几次,沈澈又看了看男人,男人依旧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
“妈的!”沈澈低声咒骂一句,嘴里叼着未点燃的烟,慢慢走到屋外的阳台上去了。
沈澈出去后,男人轻微的笑了一下。
第5章 第 5 章
05
一个星期过去了,沈澈才知道自己室友叫什么名字…并且还是教官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天夸奖室友无数遍,沈澈才记住的……
刚开始的几天,每当教官一说“你们之中戈暮做的最好”时,沈澈就在人群中默默地找那个叫戈暮的人,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教官变得如此谄媚…
后来沈澈知道了,站在自己右手边的室友就叫戈暮…
还是教官指名道姓的让戈暮指导沈澈做越障训练,沈澈才知道原来室友就叫戈暮…
还真是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沈澈双手环臂,随意地斜靠在单杠上,嘴里嚼着泡泡糖,朝向自己走来的戈暮扬扬下巴,笑眯眯地说:“原来你就是戈暮!”
戈暮依旧是冷冰冰的,微微颔首算是回答沈澈。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沈澈…两人一个特立独行,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人的对话屈指可数,就第一天戈暮对沈澈说的‘从今天开始,我也住这里’和今天沈澈对戈暮说的‘原来你就是戈暮’这两句…
也是挺厉害的,一般人恐怕得憋死吧,也亏得这两人不是一般人!
戈暮走到沈澈身旁,轻轻一跃就跳在单杠上坐下了。
因为戈暮的动作,沈澈手臂上的肌r_ou_随着单杠的晃动轻轻摇曳起来,沈澈捏了捏手臂,眼角上挑露出坏坏的笑,“教官不是让你来指导我做越障训练的吗?你坐着干嘛?快去给我示范一个。”
戈暮盯着沈澈的脸看了许久,才不冷不热地答道:“你不用,你只是不想训练而已。”
沈澈低头笑了笑作罢,被人一眼看穿确实挺无趣的…
但是,如果沈澈足够细心的话,他刚才就能察觉到戈暮的呼吸声比平时要粗重。
之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日子一天天过。
但也许还是相犯的。
就比如现在,沈澈抽烟会到阳台上去抽,不再像从前那样把宿舍搞的乌烟瘴气。
而自从戈暮面目表情地用一根手指头从自己床尾勾起一条脏内裤扔进垃圾桶之后,沈澈也不再随地乱扔脏衣服和脏内裤了,会规规矩矩的丢进脏衣收纳筐。
不知不觉中,戈暮竟奇迹般的浸透到沈澈的生活中了,只是沈澈还傻傻的不知道。
第6章 第 6 章
06
两人之间平稳且微妙的相处模式是在一个秋天的早晨被打破的。
领导突然要召见沈澈。
部队里都知道,领导召见沈澈必有坏事发生,一有坏事发生领导必定召见沈澈;而就算这件坏事是沈澈干的沈澈也不会承认,但不管沈澈承不承认最后都会被关禁闭…这个定律就像地球围绕太阳转的公理一样,准确无误!
对此,沈澈是无所畏惧,禁闭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晃晃眼过去了,出来又是一个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绝世美人。
只是,这次沈澈猜中了故事的结尾,却没猜中故事的开头,这次召见沈澈的领导与以往都不同,让沈澈又惊又喜,同时又痛又悲。
沈澈慢悠悠地走进机关大楼,姣美的面庞带着一贯不羁的笑容。
戈暮矗立在窗前,望着石板路上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机关大楼深处才收回视线,好看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沈澈上二楼,直奔主题。
敲门这种事对沈澈来说是多余的,他直接破门而入。
当沈澈一脚踢开门时,几乎是震惊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屋内坐着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三个男人,金长官、金长官的男朋友柏林与及在沈澈宿舍门口搞恶作剧、此刻用纱布裹得像木乃伊的男人。
沈澈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些人了,对金长官,沈澈自然是欢喜的,这个男人早已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并且是有且仅有的一部分。
而对金长官的男朋友,沈澈自然是十分厌恶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并且这个情敌还深受宠爱。出现在这里,是来示威吗?沈澈眯了眯凤眼,清冷的眼里透出一丝狠厉。
至于搞恶作剧的男人,沈澈根本就不屑一顾,就算知道了今天的召见多半与此人有关,可是又如何呢?又没有证据能证明那些事就是他干的。
但是,这三个人组合在一起,就分外的怪异了,情人带着情敌和仇敌来兴师问罪,整个一复仇者联盟啊。
沈澈的眼皮跳了跳,深吸口气压抑住心里的不舒服,不等屋内人发话,就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皮沙发上,一如往日作风,十足的纨绔子弟模样,要笑不笑地看着金长官和金长官的男朋友,问:“金长官,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金长官起身,背于身后的拳头近乎捏出了水,他眼含凌厉,要是能杀人,沈澈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他慢慢向沈澈走来,屏住微乱的气息,骂道:“没个人样!”
闻言沈澈笑开了颜,往沙发上一靠,半躺下来,眼睛朝柏林的方向瞥了瞥,“就他,他有人样!”
金长官气的全身发抖,咬紧了牙关才将声音控制住,缓声道:“沈澈!你好好站起来说话,有什么不满回家说,今天我有别的事要问你。”
沈澈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有话回家说,是家丑不可外扬吗?他不过就是喜欢他而已,什么时候喜欢一个人变得如此不齿了?
沈澈偏着脑袋嘲讽的笑了笑,慢吞吞地站起来,低声说道:“金长官你应该比我清楚我早就没有家了,有事你就问,沈澈不敢有什么不满。”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他的命,是他的全部,给了他一切,亲情,友情,家庭,却唯独少了爱情,看这个男人维护别的男人,其实比拿刀捅他还要难受。
沈澈狠狠吸了口气,此刻只想快速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