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又受委屈了,五年……就在那么一个小小的廉亲王府待着,良妃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却也顾不上擦,“姐姐,我要去找皇上!胤禩肯定是被牵连的,肯定是这样的,我要去求皇上放了胤禩,五年啊,胤禩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眼见着良妃就要往出走,惠妃急忙拦了下来,“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傻事?自有古训,后宫不得干政,你要真去求皇上,对胤禩更是大大的不利啊,我刚才也说了,圈禁对胤禩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起码再有别人做出些什么违逆的事情来,那就和胤禩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惠妃紧紧抓着良妃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走了一般。
良妃听了惠妃的话,知道她说的也是句句在理,可是心里头就是乱得很,一时间竟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宫外四阿哥求见。”钟粹宫的守门太监进来通报道。
惠妃一听,知道能安慰良妃人算是来了,连忙说道,“快请。”
太监退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胤禛就进来了,先是给两位娘娘请了安,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只是惠妃看着胤禛不说话,心里也是着急,这个四阿哥,难道不是来安抚良妃的吗?怎么来了倒是站在一边儿不说话了?
“四阿哥坐吧。”惠妃又说了一声,“刚刚有消息说,皇上把胤禩给圈禁了,这消息……”没想到惠妃还没说完,胤禛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惠妃见状虽是惊讶不小,但也是赶紧让胤禛站起来,“四阿哥这是为何啊,还不快快起来,您这样让本宫怎么承受的起啊。”
“惠妃娘娘,良妃娘娘,胤禛今日来就是向两位娘娘请罪的,八弟被圈禁全是受了胤禛的牵连,若不是为了胤禛,八弟也不会被皇阿玛怪罪,也不会被圈禁。”胤禛一番话下来,惠妃疑惑了起来,可良妃却几步走到了胤禛的身边,俯下身子抓住了胤禛的衣襟,“四阿哥!这么多年来,八阿哥跟在你身边受了多少苦?可那些事也过去了,本宫也就不再提了,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了?最近宫里头不是传着两位阿哥翻脸了吗?过去这几个月你也没再来过西六宫,那样也罢,就当胤禩从来没有交过你这个兄弟,可是如今四阿哥又说胤禩被圈禁都是因为四阿哥!本宫,本宫……四阿哥!我们胤禩已经够苦的了!本宫求四阿哥放过我们胤禩好不好?本宫别的不求,只求胤禩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他这一辈子啊……四阿哥……就算本宫求你了……”良妃说着说着便也瘫坐在了地上,只是呜咽地哭着。
惠妃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将良妃搀了起来,扶回了做的地方,“四阿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关于这件事,胤禛只能说,胤禩没有一点儿的错,其他的娘娘以后自会知道,另外还有关于胤禩圈禁的问题,就算只能待在廉亲王府,胤禛也会让胤禩过得比以往更舒服,这期间,我会住到廉亲王府,两位娘娘放心,我会照顾好胤禩的。”
“住到廉亲王府?”惠妃不敢置信地看着胤禛,“那可是圈禁啊,四阿哥你……”
胤禛却是笑笑,“既然胤禛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请娘娘放心。”胤禛又磕了一个头,“那胤禛就先跪安了,以往八弟和我在一起受了不少苦,今后胤禛一定不会再让八弟受苦了……”说完,也不能惠妃和良妃说话,就尽自离开了。
良妃看着胤禛离开的背影,怔住了,这个孩子,虽然以前她就在猜测胤禩和胤禛的关系,可是一直也不能确定,可是现在看胤禛这个样子,良妃也算是越来越清楚了,他们两个……良妃闭上了眼睛,她以后该怎么做?
胤禛出了宫,先回了雍亲王府,之后就安排了一些事情,直到张起麟发觉不对劲才问道,“爷,莫不是您要出远门?”
胤禛看了张起麟一眼,说道,“爷要去廉亲王府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张起麟瞪大了眼睛,去廉亲王府?皇上不是把廉亲王给圈禁了吗?爷要怎么进去?果然,自己平时见到的四爷都不是真正厉害的四爷吗?爷真是太有本事了!居然能去廉亲王府住着,可是,张起麟又皱了皱眉,若是爷去了廉亲王那儿,那雍亲王府该怎么办?还有那位刚进府的格格,他该怎么说?
“格格那边爷已经说过了,记住,爷对外说的是去外头办差去了,爷今天就是和你交待一下,当然,爷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回来看看。”胤禛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就拿起包袱往外头走去了。
张起麟跟着胤禛一路走到了府门口,“得了,你回去吧,今后这府上若是有人敢在也不在的时候滋事,就直接赶出去吧,还有就是别让下头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把格格欺负了,格格刚进府,肯定会有些不忿的,这些你就看着办吧。”
“是。”张起麟忙应道,然后就目送着胤禛离开了,其实要真说廉亲王府和雍亲王府并没有离了多远,而且,这王宫贵胄本也就是在这几条街上的,虽然这两个王府不在一条街上,却也是不远的,若是走的话,怕是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去了。
自从那次之后,胤禛就再没有去过廉亲王府,更没有和胤禩单独在一起过了,所以,当胤禛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胤禩,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胤禩看着站在自己对面有些不知所措的胤禛却突然笑出了声来,他的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局促了?“四哥……”胤禩终于是出声了,“你怎么来了?我可是刚被圈禁了啊。”
胤禛见胤禩说话了,心头也轻松了一些,“我求了皇阿玛,他准了。”胤禛也笑了笑,“八弟,从今天开始,我可就住在你府上了。”
“八弟该说什么,恭迎四哥大驾吗?”胤禩戏谑道,两个人此时就想以往任何时候一样,就像那几个月从未出现过一样,似乎两个人从未分开,那次假山后面的决裂只是一场印象太过深刻的噩梦而已。
两个人相视一笑,也不知是谁先动的,再看去时,两个人已经是紧紧的抱在了一起,那力道,像是要把对方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了一般。
“胤禩,再不要离开我了,我不能承受第二次了。”胤禛闷声说道,“我不会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