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儿子这么不理解自己,真是困扰啊。”家光挡下纲吉的攻击。
“作为一个男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作为你的儿子,我是永远不可能尊敬你的!”纲吉加速火焰转身寻找机会,对着家光的后颈一个手刀,家光堪堪避开。
家光倒退几步站稳,抬头用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纲吉:“嗯,这样才像那个男人教出来的嘛。”
纲吉一愣,西装和手枪……那个在这里给他上了两节课的男人。第一个是,‘首先你要认同家光’。没错,我已经认同他了,他是个强有力的对手,他很强!第二个是……‘拼死的决心’。这个东西,我5年前就有了啊!所以,我一定不会输给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纲吉每一招都用了全力,纲吉比起手刀砍向家光,家光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立刻出拳,纲吉抬起膝盖抵挡,家光改拳为爪,抓住了纲吉的脚踝,将他整个人锁住。
纲吉一瞬间没有挣脱,他突然想起那个男人说,真正拼死的决心是不惜毁灭身躯……也要咬住不放的精神。纲吉立刻做出判断,抬起另一条腿不顾自己扭住的胳膊,用膝盖狠狠砸向家光的腹部,听见咔嚓一声,右边的胳膊脱臼了。家光立即松开双手向后跳去,纲吉也一个翻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纲吉扶着右边的胳膊慢慢站起来,看看对面男人带着嘲笑的眼神,听见他说:“知道你和那个男人差在哪里了吗?”
“他不惜毁灭身体,却重伤了我,跳开之后他还有第二手偷袭,能给他稳稳的接回手臂的时间,可是你呢?”
“自己重伤,却没能给我造成任何伤害,甚至就在刚才,我一下就能要你的命。”
“你的举动在我看来,简直幼稚,没有任何作用。”
家光眯着眼睛看他,慢慢说道:“你这样的敌人,我可是见多了,在战场上。”
纲吉咔嚓接回自己的手臂,脑子里不断回响着:‘你这样的敌人,我可是见多了,在战场上’,‘这个男人的战斗经验可是比你多上百倍,而且都是激战。’
原来如此!我所缺乏的,就是经验。
纲吉看着只不过衣服有些凌乱的家光,金红的眼睛迸射出坚定的光芒,右手握成拳头,澄澈的火焰蹭得燃起:“爸爸,就算这样,我今天也不会输给你的。”因为这次是,为了妈妈而战的!
家光挑挑眉也不说话,看着纲吉不断凌厉的招式,见招拆招拼命抵挡着。
“我是在认识奈奈之前就认识九代目的,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我也是心甘情愿留在cefed的,和血统没有任何关系。”
家光在应战的过程中,抽空对纲吉说道,太过迅速的动作让他的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
“我当时想的是,这样的职业,这辈子大概不会和任何人结婚了吧。”
“然而,当我遇到奈奈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因为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
纲吉沉默地听着男人的话,手上动作不减,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急促。两个人动作快的只看见空中几团碰撞的火花。
“我是cedef的首领,这是我的责任,我永远也不会放弃它。”
“就像你可以为了Reborn坦然接受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任阿尔克把雷诺一样,当时你考虑到奈奈了吗?”
纲吉瞳孔一缩,动作慢了下来,暴露出一个致命的弱点,家光眼神一凛,对着纲吉敞开的腹部空门狠狠一脚将他踢飞出去。纲吉的身体立刻飞了出去,被撞上的岩石轰得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物砸得四分五裂。
纲吉被撞得有些晕,趴在地上咬着牙眯起一只眼睛看着对面也是破破烂烂气喘吁吁的男人,那个男人接着道:“这其实根本就是两回事。所以阿纲我要告诉你,男人,总有要为了什么而奉献一切的时候,包括生命。”
纲吉看见眼前狼狈的男人,但是目光却亮的让人不敢直视,这样的男人,让人完全看不到能够打败他的希望。纲吉承认,他有些丧失战意了,甚至有些,不知道为什么而战了。
阴影处,黑西装少年压了压自己的礼帽,开口道:“狱寺,你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战吗?”
“啊,我知道,一直都清楚得很啊。”狱寺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响起,目光却紧紧抓住战场中趴在地上火焰越来越小的人。
“看来轮到我出场了。”Reborn迈开自己的步子向场中的少年走去。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刺激着纲吉的耳膜。
“ciaos。”纲吉有些惊讶的侧过头,看见黑色的皮鞋和裤脚,他把目光往上抬,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见了那个莫名奇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黑西装男人。逆着光一个修长的身体在他脸上洒下阴影,他看见那个已经长高的小婴儿,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已经意识到你失败的原因了,是经验的不足,不过单单这一个并不能构成你的失败。”沙哑的声音响起,纲吉有些疼痛地眯起一只眼,看着那张脸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另一个,那就是你脆弱的自尊心。”Reborn缓缓蹲下,拉近他们的距离。
“很想哭吧,在每一个招式都被稳稳抵挡的时候,又不断被家光刺激,动作也渐渐变得急躁没有条理。”
“家光的话更加让你丧失了斗志,怀着对妈妈的愧疚让你认为你并没有资格为了妈妈而战。”
“对于你来说,你一定要因为什么理由才能战斗。但是这个理由,你真的没有吗?你烦躁的,委屈的,真的仅仅是因为妈妈吗?”
Reborn敲了敲他的头,示意他看对面气息不稳,疲乏地支撑着自己的男人:“其实对你来说,一招就够了。”
家光慢慢站直身体,冲着对面的黑西服少年挑眉说道:“这可是身为爸爸的教学课啊,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