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祁沣的脸色变了变,放在把手上的手指一顿,身形没有再动一下。
骆丘白洗过澡出来,身上的高热终于褪去,坐在椅子上一边擦头发,一边舒气。
幸好刚才没有做到最后,他现在还没搞明白为什么一靠近那只大鸟怪,就浑身发热脚软,这时候要是再做那档子事儿,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会不会出现更突破廉耻的反应,幸好幸好……
这时房门推开,祁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骆丘白一见到他,脸上又一次涌出红晕,低咳一声问道,“刚才是谁来了?”
“老宅的管家。”祁沣走过去帮他擦头发,“他说老爷子病了,让我今天回去看看。”
骆丘白略微惊讶,刚想回答,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摆了个稍等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听筒里,郑淮江的声音传来,“你今天的休假结束了,现在收拾行李,两个小时之后在机场集合。”
骆丘白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时候突然让我去机场干什么?”
“《残阳歌》已经拍摄过半,今天要去Y城取景,你赶快收拾一下,不要迟到,飞机不等人。”
电话扣上,骆丘白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办,这次好像没法陪你一起回家了……”
骆丘白跟着剧组一起赶飞机,祁沣没法光明正大的跟着,换了一辆不起眼的车,只能把人送到机场门口。
在临下车的时候,祁沣仍然因为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耿耿于怀,在骆丘白提着箱子下车的时候,他跟着一起打开了车门。
绕过车厢,他攥住骆丘白的手,瘫着脸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骆丘白。
两个大男人,还是最近绯闻势头正劲的两位主角,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门口,手拉着手,怎么看都太引人耳目了。
因为祁沣的靠近,骆丘白的身体又开始s_ao动起来,他压低帽子和墨镜,忍不住笑着说,“好了,我几天就回来了,我们再这样下去,又要上明天的头版头条了。”
祁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仍然没有松手,看了一眼眉眼带笑的妻子,他冷淡的开口,“你就没什么话跟我说吗?”
这么多天都要见不到了,作为妻子你的贤惠贴心都表现在什么地方了?作为丈夫已经给你这么多暗示了,难道你还想不起说一句“我好舍不得你”吗!?
他的表情太古怪了,眼睛半眯着显出极为不悦的心情,但是嘴角却紧紧的抿着,显得异常冷硬。
但骆丘白知道这是男人在期待某件事情的时候,才会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
憋不住笑了一下,他抬手看了看表,用最后几分钟逗他,“啊,我想起来了,沣沣的猫粮没有了,你要记得给他买,早上我已经喂过他了,你不许再给他吃东西,回来我要检查小家伙的体重,它真的太胖了。”
果然这话一出,祁沣的脸黑了半边,“那只蠢猫胖成那样也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
骆丘白哈哈一笑,四下打量一下,接着飞快的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滚蛋,明明是子不教父之过!老子是男人。”
这时,郑淮江的催促电话又打了进来,骆丘白佯装惊慌的“啊”了一声,说了一句“完了要迟到了,有事电话联系吧”接着拖着行李箱就要往里走,祁沣从后面狠狠地把他抓回来,这次的情绪明显更暴躁了,“迟到就迟到,你还差一张机票钱!”
不打折的机票很贵好不好……
骆丘白撇了撇嘴,看着脸色臭到发黑的祁沣,暗搓搓的笑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手摘下自己的围巾,在套到祁沣脖子上的一刹那,两个人的脑袋无比的贴近。
这一刻,祁沣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气体喷在鼻尖,紧接着骆丘白的嘴唇贴了上来。
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比两个人任何时候的吻都要短暂,嘴唇分离的时候,祁沣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缱绻的旧梦。
当围巾落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仍然对面而立,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
骆丘白冲祁沣眨了眨眼,接着抱了他一下,这是一个旁人一看就是个兄弟分离的拥抱,他的脸又因为靠近男人而诡异的高热起来,千回百转,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他说,“祁沣,你要记得想我。”
两人分开,祁沣全身僵硬的像块石头,骆丘白轻声说“你想我就行了,千万别来片场,要是被人撞见,我就……拿你试问”,说着他嘻嘻哈哈的拿起自己的行李,在祁沣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窜进了机场大厅,嘴里还嚷着“卧槽完蛋了!这次真迟到了,一定会被阎王爷骂死!!”
看着骆丘白一阵风似的背影,祁沣一动没动,瘫着脸完全没有半分表情,脖子上的黑色围巾被风吹起,把他一双赤红的耳朵衬托的尤为刺目。
半天之后,他回过神来,暴躁的暗骂一声: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吗?这么勾引我,看我到时候X不死你!
第42章
祁沣把骆丘白送上飞机之后,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祁家老宅。
一个多月没有回家,老宅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他刚停稳车子,恭候多时的管家已经迎了上来,“少爷,您回来了。热水和下午茶已经预备好了,您是先洗个热水澡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还是直接回屋休息?”
祁沣面部表情的摆了摆手,脱下外套拿在手里,“我一会儿还有事,现在直接去看爷爷,他在房里吗?”
管家愣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说,“老爷这几天身体不好,医生让他多在户外晒晒太阳,这会儿正在花园里休息呢,我这就去通报一声,他见了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他笑容满面的往后院走,祁沣拦住他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过去。”
说完这话,他连房门都没进直接转身去了花园。
这天阳光正好,花园里阳光普照,远远地他就听见了京剧的声音,绕过几丛Cao木,他看见了躺在摇椅,身披毯子的祁老爷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旁边的孙道长聊着天。
看着老爷子的脸色,祁沣的眉头微蹙起,抄着口袋走过去叫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一抬头就看到了孙子,当即笑了起来,招招手手道,“小沣回来了啊,我这几天一直念叨着你呢,你可算是知道回来见我一眼。”
祁沣站在摇椅跟前,面部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老爷子笑呵呵的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拉着他的手说,“好久没见我这大孙子了,过来坐,让爷爷好好看看你,我感觉你最近怎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祁沣没回答,坐到旁边沉声问道,“听说爷爷病了,是哪里不舒服,看医生了没有?”
老爷子顿了一下,接着扯了扯嘴角,“小毛病,没什么大碍,主要就是想你,所以才让管家去找你。”
说着他对旁边的佣人挥了挥手,“去倒杯毛尖过来,少爷一路过来肯定口渴了,再拿些前些天刚买的干果,小沣喜欢吃那些。”
旁边的孙道长一听这话,笑着对祁沣说,“老爷都念叨了好几天了,今天一见到你高兴地嘴都快合不上了。”
看着老爷子神态自若的样子,祁沣抿了抿嘴,“爷爷似乎看起来没生病?”
这句话让现场气氛一冷,老爷子回过头来,笑容敛去,眉宇间带着几丝不悦,“小沣,我从小到大是不是白疼你了,你就这么盼着我这把老骨头有病有灾的是吗?”
祁沣摇了摇头,沉声说,“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您没病没灾我自然是高兴的,只不过我没想到您竟然用这样的理由骗我回家,就算您不生病我也会来看望您,这样是何必?”
知道老爷子生病,他一心往这边赶,结果老爷子什么毛病也没有,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多等几天,等骆丘白从外地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回老宅,而不必像现在这样,一下子分隔两地,自己还白忙活了一场。
想到这里,祁沣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到了一定岁数,老人都是老小孩,既然老爷子把他骗回来,他自然不会现在就走,不过既然老爷子没生病,他晚上再订去Y城的机票,应该还来得及去找骆丘白。
抬手看了看手表,没想到这个动作惹怒了老爷子,他沉着脸一拍桌子,“你刚回家就不停地看表,就这么不耐烦跟我说话?祁沣,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说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刚才还带着血色的脸上瞬间苍白了几分,胸口剧烈的起伏,一着急竟然有些上不来气。
祁沣皱起眉毛头,赶忙帮他往上来了来了毯子,“怎么突然咳的这么厉害,最近一直这样吗?”
老爷子一边咳一边甩开他的胳膊,气得捂住心脏说,“你忙你的就行了,管我这半截进棺材的人干什么?”
说到气处,他憋得一张脸都涨红了,额头上还冒出了汗珠。
见到这个情形,旁边的孙道长上前帮他顺气,略带不满的对祁沣说,“少爷,老爷并没有骗你,他的确是生病了,之前大夫还在他的肺部查出了y-in影,让他好生调养,最近几天才刚刚好转,您这样跟他说话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祁沣身形一顿,微微睁大了眼睛,“爷爷,这么大的事情您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咳咳……有什么用?你天天只顾着跟那个骆丘白黏黏糊糊,亲亲我我,哪儿有空管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