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和未凉开始摸不着头脑。
“好了好了。不贫了,你以后将进入碎峰阁修习武功,碎峰阁是三十四阁中最强的一个,阁主火鹤兰跟我们关系也不错,会照顾好你的。”表妹说。
我立刻露出无奈的表情。“你在说什么……什么碎峰啊,荷兰啊的。”
“你不是以为琅缳幻境就我们几个人吧?我们有三十四阁,弟子三千,按照等级,境主,三大祭司,十二战将,三十四阁主;各阁中又分阁主,副阁主,和普通弟子。你不是嫌自己太弱了吗?给你个机会学武功啊。”未央撇撇嘴。
“你们这里还真复杂,这么多弟子怎么没在江湖上见过?”
“因为要离岛必须过天枢阵,没几个人出得去。再加上这里的人大多喜欢清静出世,不愿意涉足尘世。能出去的也就三大祭司,十二战将,三十四阁主。”
“啊。十二战将已经老死得差不多了。”温未凉笑着补充。
靠……要老死在这啊……够毒。那还有三千多个白痴来……
“好了好了。未凉,带他去碎峰阁吧,把住处什么都安排好噢,要最高档次的。”表妹弯下腰,抱起那只猫,“还有,我现在的名字,是未眠。”
忽然神色就变得极其冷淡,歪头示意了一下未央就转身从大殿地右边走了。
这里的人都是人格分裂……
无邪赋·第三十章:火鹤兰
温未凉带着我从大殿的左侧离开,穿过一个无比冗长的长廊,我又被眼前的景象SHOCK了一下。
天涯海阁第二?不,要再夸张些。廊腰幔回,檐牙高啄,楼梯均是附着这岩壁盘旋而上,旁边是清冽的小瀑布飞流而下。
廊间三三两两有些白衣白冠,衣袂飘飘的弟子。
温未凉带着我,一路引来很多人侧目,目光里有压抑不住的崇拜。更有大胆的,直接冲到温未凉面前。
“未凉祭司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发髻高束的女孩小步跟上。
“刚才。”优雅礼貌的回答。
“啊,真好。过了五年,又可以看到祭司您的风姿了。”
温未凉笑。倾倒众生。
哈……人前一幅样,人后一幅样……
也有不少人盯住我的脸,悄悄打量。
干吗,没见过长得好看的?
从廊上可以看到岩壁上的巨大平台,以及上面耸立的高阁。
有人在练剑,数百人剑势一致,清冷的寒光划破天际。
“那是海澜阁,站在最前面带领弟子的女人就是阁主。”
我静静在栏杆边立了一会。
女子长发随风舞起,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虽是舞剑,但丝毫感觉不出杀气,清静平和,似乎与四周的山,水,云,鸟融为一体。
这样的单纯,自然,让我觉得离他们实在太远。
“难怪他们不愿意出去,”我笑着看他,眼神忽然就变得清静而落寞,“这里真不错。”
碎峰阁在重重阁宇的最高处。袅袅云烟围绕着它,沉沉铺陈。
碎峰阁也是极大的。过了金碧辉煌的正殿,三条白玉桥跨过断涧,伸展向三个不同方向。殿前的弟子都恭敬行礼。
听火鹤兰的名字还以为是和海澜阁主一样温婉的女子。可惜……又是个男人。
啧。怎么说,这男人如果放在现代绝对符合当代审美。单眼皮大眼睛,坚挺的鼻梁,薄唇。典型韩式美男。而且笑起来也有韩国明星的气质。哎。表妹,不对,未眠大祭司,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太能满足她同人女的BT需求了,到处是帅哥美男。
火鹤兰坐在厅里,一席淡紫色卷Cao花纹飘逸长袍。仔细瞧瞧,所有弟子的衣着都是深浅不一的紫色。
“温祭司。五年不见,还安好?”他开口,一幅故人重逢不咸不淡的内敛,漂亮的唇角弯起,笑得清风云淡。
“还好。”温未凉却没看他,只是点点头,不太搭理的样子,“这次是有事麻烦你。”
麻烦?我是个麻烦吗?
你绝对是双向人格……心理分裂……怎么一会无厘头,一会又变冷美人?
火鹤兰表情丝毫未变,合手敛袖,“嗯?”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温未凉一手搂过发呆的我,我下意识挣脱了一下,无济于事。“无邪以后要在碎峰阁修习武功,要好好‘照顾’他。”还特意强调了‘照顾’二字。
大哥,你这样说很有歧义。
火鹤兰的目光这时才落在我脸上,神色不惊如碧潭。不露声色打量一番,“久闻殷公子大名。今日方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道骨仙风的气质我倒是很喜欢,与世无争得样子。不过,你没必要说话一直文邹邹的吧,很累啊……
“无名小辈,阁主从何而知?”
轻蔑的笑了,虽然这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倾城容颜,祸乱三界的殷无邪,即使这里再怎么闭塞,也不会不闻你大名。”
“这样的话。我不想从你嘴里说出第二次。”用极少严厉的言辞打断他。温未凉低敛的眸子抬起,毫不掩饰的生气了。
火鹤兰下意识的压低了下巴。
哎。我走到哪都免不了被人奚落的命运。不过私以为经过这么久的折腾,这些话想要刺痛我实在功力不足。
“呵。我妈特会生,把我生成这祸国殃民的皮相,实在有愧天下苍生。以后就要麻烦阁主多多照顾了。我现在很累,可以找个休息的地方吗?”
火鹤兰已经恢复眉眼低垂的模样,但是笑容不见了,“华盖轩仍然空着。殷公子应该会喜欢那里吧。未凉祭司,我还有些事,告退了。”
温未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天哪。你到底要正经到什么时候。
然后我被他拉着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幽静的小院。一路上又受到N道灼灼目光的洗礼。
院子里是一口幽井,旁边植了几棵花树。然而开了满园的,是一种四季不谢的紫色兰花。深紫,浅紫,淡紫,紫罗兰。大片大片的兰花优雅舒展茎叶,高高低低的,华丽无比。
房间并不奢华但是及其雅致,简洁却不空旷,给人一种自然而然的安全感。
我看到床,立刻爬上去。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了?”
“怎么可能,我现在生龙活虎的很。”
“不要对医者说谎。”他表仍然保持认真地样子,伸出手拿着一个黑色的锦盒——王染之给我的药,“这个东西没收。”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怒,这东西我明明贴身装着的。
“你这小傻瓜,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什么?”
“知道罂粟么?这种药与它有相似的效力,你若再多吃虽能维持一时的体力,但是对身体损伤太大。”说着说着,他走过来,弯下腰盯着我,“你看你憔悴的。本来就够瘦了,现在都变一把柴了。”
他边说,眼神边变化,逐渐朝无厘头版温未凉变身。
“以后你吃的药由我负责了,不许吃别的药!不许乱吃我不让你吃的东西!不许喝酒!不许纵欲过度!不许……呃,好像也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