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全名。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花未眠的剑法赢在速度上,幻术亦有很高造诣。温未凉专攻医药,武功自然也很高,而叶未央就是一纯粹力大无比的暴力女,绾红剑出鞘,斩尽天下不顺眼之家伙。
所有人都停了筷子伸长脖子向灯火聚焦的最高处看去。这三个人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神祗。光明圣洁智慧不可亵渎。头上都顶着生命一号的光圈。
其实质……就是搞笑三人组……
三人入座,不过并不用餐,只是和三十四阁主讨论些什么。
人们终于恢复常态,继续低头吃饭,喧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不少。
我低头,继续喝茶。对面的白碧渠已经j-i鸭鱼骨头吐了一片,胃口好的幸福孩子啊……
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你在么不吃?身体不舒服吗?”
“啊,”顺水推舟,“今天累了一天,实在没什么胃口。不如你先吃,我回屋休息了。”
“不要紧吗?”嘴里塞着东西含糊地说,小脸皱起来,很关切的样子,
“没事。你多吃点。”我温和对他笑笑,摸摸他的脑袋。这一举动,竟然引了好多人侧目,有些人看得呆了,嘴里的饭掉出来都浑然未觉。
回到房间,灯都懒得点。一地蓝色的月光拉长了影子。
和衣倒在床上。不敢闭眼。但是又疲倦的不想动。紧紧卷缩起身体,寻找一点点可以倚赖的温暖。
其实我不是个很坚强的人。意志真的不是那么坚强。所以总是逃跑。
只是总觉得骨头里有一种麻木。渐渐去习惯痛苦的麻木。天生就是如此,一种轻微的痛被更深重的痛苦代替,就只记得苦,不记得痛了。然后假装毫无知觉在人前隐藏起来。隐藏的久了,那种苦也会淡了,而伤口始终腐朽。
男人要有所担当。所以不再人前表现出什么。告诉所有人我很快乐,所以你们要相信我会给你们带来快乐。因为真心实意,发自肺腑希望你们都幸福。这是,我认为人肯定自己的做法。
并没那么高尚。因为目的终归是肯定自己为人的价值。
只是不知道,越来越脆弱的我,还能支持多久。
无邪赋·第三十二章:去锁(一)
忽然,有人在黑暗中弯下腰来看我。他常常的头发落到我的脸上,混合着呼吸一起,柔和,细腻。
“睁着大眼睛想什么呢,小宝贝?”低沉感x_ing的声音响起来,真希望他换句合宜的话……
“MD,我睡觉你说我想什么。”
“哦?你是猫头鹰?睁眼睡?”
我抬脚踢他,“滚一边玩去。”
“无邪,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们明明说好了晚上到我那去,我怕你找不到就在大殿等啊等,你总是不来,我知道自己找过来。”
“去干吗?”话脱口而出,我自己先想歪了,完了,难道沦落成同人狼了。
“我帮你把锁取下来。”
我一怔。呆呆看他一会。
撑起身体,“你能去的掉?”
他点头,“可能会有一点痛。本来我是想等你身体好一些再取,但是……再带着它,你的精神会垮。”
他的声音磁x_ing而悦耳。月光落在他身上,溅起银色的光芒。
我忽然想起那个第一次掀开珠帘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那个黑暗中为我端酒的男人。其实,最了解我的,不是他又是谁?
谁会知道,那把沉重的锁,不只穿胸而过,更撕裂了我的灵魂。只要它血淋淋连着血r_ou_,我就时刻心惊,时刻想起它勒紧骨头的骨头的碎裂声。
但是我又对他了解多少。
除了他别人难懂的寂寞又疏狂的目光。
“好。走吧。”
也许他并不懂走是什么概念。
被他牵着手,从高低起伏的房顶上越过。风叫嚣,穿梭于宽袖与长发间。巨大的银月浮于半空,皎洁的光华在空气中浮动,波光粼粼。
后来,我就很喜欢琅?的夜月。因为,总是有人陪我在躺在房顶一起看。
琅?幻境的主宫分东西两部分。西面,也就是大殿左手甬道通向的地方,是弟子们呆的地方。而东面是禁地,只有境主三大祭司以及十二战将,三十四阁主,可以进入。
太玄殿是温未凉住的地方。穷极奢侈……所有东西都是漆器的……画屏,墙壁,桌椅,房梁……凡是能想得到的地方都用金银铜玉宝石贝壳镶嵌成山水花鸟飞天神佛建筑各种各样的图案。
进入寝宫,总算还没那么闪眼。无数琉璃盏与人鱼膏制的长明灯幽幽浮于半空,将室内映得灯火辉煌。
墙壁上用流金绘着引魂升天图。
一人立于新月之上,发髻后垂,两手合掌,身着长袍,博袖长裙,上饰云气纹。
左方绘一龙一凤,龙夭矫直上,凤腾空飞舞。
另一幅绘一男子,欤龙而行,龙作舟形,其下有鱼,尾断立鹤。男子高冠长袍,手抚佩剑。
温未凉指指床,命令我到上面坐好。
自己去洗了手,拿了一大堆药啊开门撬锁啊的东西。
难道,所谓的拿下来就是把它戳开?同志,我不看好你……
温未凉拿出三颗大小不一的丹药给我吃下去,点了我身上几道x_u_e位,命令我脱衣服。
“未凉啊……”我头一次对他笑得很谄媚,“你有多大把握……”
“别说话了,你放松就好,其他交给我。”微微皱了眉。认真时候有的表情。
没办法……我一件件开始解衣服,越解想得越歪,怎么这么像再被逼良为娼。不行不行,什么紧要关头了还要x_ing不要命。莫非,我最近真的欲求不满?我还以为自己是x_ing冷淡……
敞开最后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把衣服从肩上剥下来,落到腰间。一把狰狞的骨锁张牙舞爪没入皮r_ou_。伤口经过处理,但是仍有长合的趋势,包裹着骨锁,触目惊心。
温未凉一动不动,皱眉仔细观察那锁,然后拿出几根形状各异的金属棍、片固定住锁的两端。虽然及其小心,过程中不免牵动了伤口。我看着他动手,没有任何声响。
然后他拿出一根细细的金针,捻入我的几大x_u_e位,显然是止血止疼的。
我看他,他亦看我。目光交错,不言而喻,我点点头。
真正要触动那把锁的机关,不慎误触机关,它将会狠狠捏碎我的骨头直接伤及心脏。
汗不自觉的流下来,顺着额角,蜿蜒而下。
细细的针挑动机关,“咔嚓”一声脆响。
背后的锁骨猛然收紧一分,又没入一寸。我痛得瞳孔瞬间收缩。脏腑间的血气涌如喉咙,差一点顺着嘴角流出。
温未凉紧张得看着我,眼中出现他永远不应该拥有的动容和惊慌。
紧张什么啊?我都不紧张。
我堪堪撤出笑容,用尽所有力气抬手,擦擦他额角的汗。
我没办法说话,不过我知道他懂。我说,没关系的,继续。
疼痛折磨得我几乎晕厥。手指没有使力的地方,只能无力抓住床单,一会竟然渗出血来。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忍耐力可以达到这种极限。我真的无法形容那时怎样的痛,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被毫不留情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