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还不傻。
“是很棘手。不过,孩子你不用替我担心。”
我翻了翻眼睛,叹气,“好吧,如果你硬要自作多情觉得我关心你,我也没办法。不过下次见面,大概就要刀剑相向了。”
他点点头。灯光太暗,看不清表情。
我跳上车,扬鞭,马嘶鸣一声,扬蹄奔跑。
漆黑的树林,无数鸟受惊飞起。
无邪赋·第七十章:诗画小城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进了一座离碎叶城不远的小城。
碧绿的江水从古老城墙下蜿蜒而过,叠翠的山麓倒映江心。江中渔舟游船数点,山间暮鼓晨钟兼鸣,悬崖上的吊脚楼轻烟袅袅……犹如一幅浓墨浅彩的中国山水画。
马蹄轻轻踏在青石板小路上,两边黑色小楼重重叠叠。小河边有三三两两的女子在捣衣,鸬鹚曲着颀长的脖颈从水上游过。
许多票号、屠铺、染房、制作银器首饰的作坊刚刚开了店,主人正一块块掀开门板。
我深吸了一口气,凉凉的,清新的。
真是个好地方……
“你饿不俄?赶了一夜路,不如休息一下。”温未凉掀开车帘,探身出来。
“好啊。正合我意。”
温未凉扬起嘴角笑笑,从车上下来。
“这里真漂亮。”
“你喜欢?”
我掘了掘头发,“嗯,很久以前有个梦想,要在这样的地方买一座面水的别院。”因为这样的地方自然天成,房价一定会涨的……
温未凉点点我的脑袋,“这有什么难的?你想要随时买给你。”
“好啊。等忙完这一阵。”
温未凉看着我,沉默了一下。
“噢。对了,这里有一个卖雪梨粥的地方,味道很不错。”他转过头,牵起我,“很久以前来的,不知现在还找不着得到。”
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走街窜巷。
没有谁去问路。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想尽量再呆在这里久一点。
最后终于找到了那家店。在一个街的拐角,门口悬着垂着红色流苏的菱形大牌子。
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我坐在温未凉旁边,他握着我的手替我蓄暖。
冒着热气的粥被盛出来我也赖着抓着他的手不放开。
温未凉腾出一只手,舀了一勺放到我嘴边。
我一口连勺子一起吞进去,结果沾了一嘴。
“笨死了。”温未凉拿着袖子就替我擦嘴,我也毫不客气蹭上去,蹭着蹭着酒蹭到他嘴上去了……
老板站在门口熬着粥,嘴里的吆喝很悠长。
我总是和温未凉很有默契。回碎叶城的事谁也没提,找了家小驿站把马车寄放在那儿,我们就去选我未来小别院的地址了。
然后就住住玩玩吃吃喝喝,在这里耗了两三天。
到碎叶城的时候我着实被SHOK了。
原本废城一座,现在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大街上人来人往,其中不少江湖中人,也夹杂了琅?幻境的弟子。他们也确实好认,衣服罪最干净最华丽,表情最高傲的就是了。
我们一路进了王城。和大街的繁华不同,王城的城墙几乎比碎叶城的城墙高出一倍,四周很不合时宜得开满了樱花。白色中染着淡淡的血红,配合着颓败的城墙,显得诡异和凄冷。
剥落了朱红的巨大城门缓缓开启。
我预感,随着这扇门的开启,一种不可抗拒之力如同冲破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呼啸奔来。
见到西王母时,她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周身飘扬着白色的轻纱。
她全部隐没在黑暗中,给人y-in郁的感觉和令人压抑的距离感。
大殿里,四大祭司,三十四阁阁主,十二战将分列而立。
这么多人,大殿还是很空旷。
未免和未央站在我对面,脸色都不太好。
“前不久,秦穆轩逼迫天涯海阁老阁主让位,由自己执掌大权……”虚谷子说语气很沉重,“方才又有情报,说……天涯海阁与玉虚宫联手……境主,情况似乎对我们很不利……”
纱帐中的女人声音沉静如死水,“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这就是原因了。为什么当初毫不犹豫让我去夺取碎叶城而不怕得罪天涯海阁。
因为天涯海阁我们必然是要得罪的,因为,苏华夜的死早在西王母的计算之中……王染之背后的人,真的是西王母。
我拢在袖子里的手,有一点轻轻的颤抖。
我真的,宁愿骗自己久一点,即使事实这么明显。以前我总是想,世界上这么多巧合。现在才知道,原来都不是。只是所有的事情后面,都有一只翻雨覆云手。
“怎么了无邪?你脸色不太好。”温未凉轻轻搂住我肩膀。
我下意识退开一步。
然后回过神,“没事。这两天大概太疲劳,没休息好……”
温未凉的手滑到我的腰上,轻轻搂着。然后就一直没有拿开。
“我这里还算顺利。江湖很多门派已经归附我们,瑶池罗刹鬼婆和苏家也愿意和我们联盟。”未眠说。
“您要的东西我也都取到了。”这次是未央,从她脸色能看出来受了内伤。不知道西王母让她取的是什么。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我也没注意听,大概就是些攻城略地,战略部署什么的。
战争这就开始了,让人措手不及。
散会后西王母留下了温未凉。
人们鱼贯从大厅退出去,我慢腾腾跟在后面。
阳光很刺眼,我仰起头,微微眯起眼睛。可是,感觉很冷。
——持续——
无邪赋(下部)(穿越时空)+番外(上)
无邪赋(下部)(穿越时空)+番外 BY: 深蓝/199米深蓝
无邪赋·第七十一章:殇(上)
绕过走廊的时候碰到了未眠,小女孩依旧白衣飘飘,漂亮的像个娃娃。
她看着满园的樱花发呆。真少见,这丫头还有发呆的时候。
“表哥,”她忽然开口,“你说,这花漂亮么?”
我斜靠着高大的石柱,“很美。不过,也挺邪恶的。”
未眠愣了一下,“花怎么会邪恶?”
我轻轻弹了一下树枝,花瓣飘飘洒洒落下来,“你看,它的颜色多像血。”
“花也会邪恶吗?是啊,即使不是本身它们的错。但是,结果这样了,谁会管错在谁呢?”
未眠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忽然问她,“知道蔻蛉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