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黑着一张脸祁沣,突然很想逗逗他,反正在史蒂芬面前他也不能说实话。
“他只是长得比较像妈妈,他妈妈是个大美人呢。”
骆丘白没有明确的说孩子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在外人面前如果一个说不好,没准就会被人家怀疑他压根没有女朋友,又从哪儿来的孩子,而且他也没有说谎啊,团团的确跟他的大美人“妈妈”非常像。
他暗自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表情落在祁沣眼里就完全变了意思。
“兹啦!”一声巨响,桌子被推出去半截。
祁沣倏地站起来,一张脸风雨欲来,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骆丘白,目光锋利的像是要把他当场削成碎片,甚至他的手都紧紧的攥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从出来,连头发丝都在冒寒气。
怪不得这该死的芙蓉勾在之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在厕所里也犹犹豫豫的不肯实话实说,现在连“妈妈”这个词都跑出来了,真当他这个丈夫不存在吗!?
他的表情把史蒂芬给吓到了,连忙问,“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祁沣根本不搭理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骆丘白的胳膊就往外走,一句多余话都没有。
骆丘白骆丘白看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有点头大之余,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暗爽,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养了一只极其别扭傲娇的大猫,你明知道惹怒他就会炸毛给你看,但你还是会因为他炸毛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逗他。
坐在骆丘白身前背带里的团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感觉爸爸拖住他的小脑袋,走的好快好快,本来就因为视力还不够的眼睛,看着眼前刷刷窜过去的五颜六色的轮廓,惊讶的“哇”了一声,开心的咯咯笑。
可怜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史蒂芬,来不及拉住问清楚,骆丘白的身影就已经在眼前消失了。
祁沣拉着骆丘白大步往外走,怒火从墨色的瞳孔里翻滚,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似的,只要看一样就冻得人打哆嗦。
骆丘白被他拽着走,又要护着团团,笑着在后面喊,“喂喂,你慢点走,小家伙都生气了。”
“闭上你的嘴!”祁沣猛地回过头来,目光凛冽如刀。
骆丘白想他若是有一根又长又粗还毛茸茸的大尾巴的话,这会儿肯定炸开了毛,在身后完全竖了起来。
想到那个场景,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笑的前仰后合,坐在身前一直忙着看风景一脸惊呆表情的团团,听到爸爸的笑声,接着也傻乎乎的跟着笑。
“小兔崽子,你笑什么?”
“咿呀~”团团完全状况外,圆滚滚的脸上还挂着一条口水,反正爸爸笑他就笑,他最喜欢爸爸的声音了。
“小傻帽。”骆丘白一边被拽着往前走,一边低下头亲了儿子脸蛋一口。
这一幕让祁沣怒不可遏,他猛地停下脚步,身后的骆丘白差一点撞在身上。
“你少在我面前跟别人亲亲我我!我告诉你骆丘白,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这个丑八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一年我放你走,可不是让你出去乱搞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对丈夫忠臣是妻子必须做到的,你简直……不知羞耻!”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保持了最大的风度,气的几乎口不择言。
他像是一只暴躁的野兽,平时是爱答不理的德行,一旦发起火来,简直像火星撞地球。
骆丘白受不了他,笑的腰都疼了,“你怎么说话的,团团长得多可爱啊,什么丑八怪?你一个成年人跟小朋友计较什么?”
“他不是丑八怪?你在质疑我的审美吗?”祁沣紧紧皱着眉,一挑眉毛毫不留情的讽刺,“一看他的脸就猜到了他妈妈一定长得更丑,歪鼻子斜眼,肯定丑的没法出门了吧?瞧你那审美,真是俗透了!”
骆丘白根本顾不上这是在大街上,哈哈大笑,连眼泪都出来了。
大鸟怪你真是太有自我批判精神了,歪鼻子斜眼,丑到没法出门什么的,亏你说得出来!
他强压住笑意,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挺好看的,真的。”
一听到自己的妻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夸赞别人,哪怕还没确定这个r_ou_球到底是从哪来的,也足够让祁沣黑了脸。
“再好看你也有主了,死心吧!”他暴躁的回过头,想要拎起骆丘白戴戒指的左手,让他明白纵使你长得好看声音好听,又会撒娇又会勾引人,也是已婚男人!
结果拽起骆丘白的手指,上面竟然空空如也,原本应该戴着婚戒的无名指上甚至连戒痕都没有。
祁沣的表情这一刻冷到了极致,他深吸一口气,拽着骆丘白和他怀里那个团子,转身走进旁边一处Cao丛,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动手解他的衣服扣子。
“喂喂你干什么?”骆丘白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按住他的手,“这可是大街上,咱儿子还在呢,你别胡闹!”
他这话一出口,但凡有点理智的也会琢磨一下这个“咱儿子”的深意,可惜祁沣已经被气得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不为所动的继续解他的扣子,“戒指呢,你放哪里了!”
戒指其实就在骆丘白的脖子里挂着,因为是全球限量的款式,在音乐学院这种富豪扎堆的地方,稍微有点眼力价的人都可能认出来,他不想给自己和团团惹麻烦,所以一直都藏在衣服里面。
但现在大鸟怪的做法让他有点毛了,两个男人在外国街头就扒衣服什么的,也不怕被警察给抓起来。
他伸手阻拦,祁沣不依,两个人把树林撞的哗哗响,坐在背带里被爸爸护住的团团,看到祁沣伸到跟前的胳膊,没有任何征兆的“嗷呜”咬了一口。
他的嘴巴还太小,连牙齿几乎都没有,全身软软的,咬一口的力气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祁沣就感觉有一个s-hi漉漉软乎乎的东西贴上来,软软的舌头舔了舔他的皮肤,简直像在确定他好不好吃,可惜舔了舔发现没有n_ai粉香,也没有爸爸软,硬邦邦的,还有点咸……好难吃哦!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苦瓜相。
他的举动,让祁沣愣了一下,接着耳朵莫名其妙的就红了,因为在这个r_ou_团贴上来的时候,真是好软,小小一只,胖嘟嘟的……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小丑八怪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他一停手,骆丘白也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到自己的外套领口已经被扯开了,就差一件衬衫就露了r_ou_,当即有点火大。
为什么一旦跟大鸟怪沾边的事情都这么奇葩,估计没有任何一对情侣相隔一年再相见,会是他俩这种德x_ing。
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瞪了祁沣一眼,没好气拽住他的领子往外走,“回家!你跟我走,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要是再不听我说完就乱发脾气,今天晚上就去酒店,别想住在我家!”
一句话让祁沣脸色一僵,眉头紧紧地皱起,那张脸要多臭有多臭,可是偏偏耳朵还是红的。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芙蓉勾那句“住在我家”,哼,他的妻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两个人加一个团子,气氛诡异的回过到骆丘白租住的房子里。
一路上祁沣一直冷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那张刀削斧凿的脸和高大挺拔的身材,让别人以为他是哪个秀场走出来的英俊男模,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可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紧紧盯在骆丘白身上,当然还不忘跟那个小丑八怪大眼瞪小眼。
骆丘白特别烦他招蜂引蝶这一点,一路上恨不得把团团的纸尿裤蒙在他脸上,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他长舒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钥匙。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祁沣皱眉四处打量,表情有点嫌弃。
他祁沣的妻子竟然连个像样的别墅小楼都没住上,日子肯定过得也不宽裕,他很不高兴。
“是啊,虽然不大,但是我一个人完全够用了,而且这里很舒服,又朝阳,交通也……”
钥匙c-h-a进门锁,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房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丘白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叶承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
一刹那间,祁沣的脸色瞬间y-in沉下来,眼睛半眯着死死地盯着从骆丘白房间里走出来的男人。
骆丘白倒吸一口气,不用回头已经能感觉到背后祁沣的目光有多么锋利。
这一刻他真有一种立即撞死的感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妈的叶承,老子给你钥匙是信任你,想让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来这里照看一下团团,不是让你这个时候出来搅混水的啊!
“……”沉默,诡异的沉默。
叶承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睁开眼睛一看,突然扫到祁沣的脸也吓了一跳,直接来了一句“哎呦我去!”
这他妈不是昆仑财团的祁公子吗?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叶承的表情非常惊讶,骆丘白和祁沣也没好到哪里去。
祁沣蹙着眉眉毛,用一种野兽被侵占领地的目光盯着叶承。他认识这个男人,《残阳歌》里面的狗皇帝,在戏中跟他的妻子勾勾搭搭,还被一群没长眼的女人嗷嗷叫着“在一起”的那个家伙。
他怎么会出现自己妻子家里,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锁住骆丘白的视线,神色锋利的看着他,带着无形的压迫,“丘白,不给介绍一下吗?你知道,无关紧要的人我一向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