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方华的辩护律师将方华同克里斯签订的合作合同、终止合作协议呈上了法庭。
合作合同中有这么一条:若乙方(方华集团)在财务上对甲方(克里斯)有所隐瞒,或乙方有任何重大违法行为,甲方将有权终止合作并向乙方索取赔偿。
而克里斯也是因为方华洗黑钱一事同方华终止了合作,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韩烨修对方华洗黑钱一事并不知情得到了有力的证实。因为克里斯的负责人是韩烨修的情人,他没有必要在明知能让克里斯和方华终止合作的情况下再多此一举指使他人掩盖方华的罪证。
对于在自己的庭审上为他人做出辩解,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也正因为此,韩烨修的主审人不得不重新调查该事件。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众人大跌眼球,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会不会成为韩烨修大翻身的机会,而趁机打压他的人则是惶恐不已。在当天庭审结束后,浩瀚连日来下滑的股票在收盘前开始有了回温的趋势。
当天下午,韩烨修被秘密调出看押室审问,同审的除了韩烨修这边的人,还有一心想把他拉下位的人。但是因为上午方华董事长庭审一事,饶是对方再想为难韩烨修也不敢多做言语。
然而,对于当天的审问,韩烨修依旧保持沉默,即使如今的情势对他极为有利,他也没有要开口进一步辩解的意思。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指使刘局为方华掩盖证据。韩烨修这个态度再次让审判员陷入难地,因为没有最有力的证据,也不能对韩烨修动私刑,所以他们只能和韩烨修继续僵持着。
在被送回看押室后,韩烨修并没有等多久男人便独自来到看押室,见韩烨修老神在在地坐在床沿,丝毫不像是被关押的样子,男人不由得揶揄道:“看来你已经适应这里面的生活了。”
韩烨修笑了一声起身走到铁门前,“适应不代表我愿意呆在这里。”
“哦?”男人挑挑眉,“是谁当初说在这里比在外面轻松多了的?”
“比起面对一大堆文件,这里确实好很多,不过我还是想尽快出去。”
男人嗤笑一声问道:“方华董事长逆袭是你的意思?”
“有吗?”韩烨修疑惑地看向男人,“作为重点看押对象,您认为我能跑出去教唆方董逆袭吗?”
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又说:“事情查得差不多了,主使人是黎岩没错,而且我还揪到好几条大鱼。”
韩烨修沉吟一番后道,“这段时间该浮出来的也浮出来了,开始收网吧。”
男人没有应承也没有反对,反而问韩烨修道:“出去以后准备做什么?”
“去见云奚,”韩烨修认真道,“这次不取得他的原谅我不会回来的。”
男人挑挑眉,“你辛苦建立起来的王国不准备要了?”
韩烨修笑着摇摇头,“那些都没有云奚重要。”
“好吧,”男人耸了耸肩,“那我先看看网线结不结实,免得突然断掉大鱼都跑了。”
“谢谢。”韩烨修轻声说。
男人摆摆手,径直离开了看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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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少许阳光透过窗户,即使如此,却不能使房间变得亮堂些。一身黑衣黑裤的黎岩神色阴郁。突然,‘哗啦’一声巨响,原本摆放在办公桌上的东西统统被他扫翻在地。
“这个老东西!”
阿三垂首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就连笔筒砸在他腿上都没有让他后退分毫。
“一群废物!”黎岩怒道,“竟然连这种低级错误都犯!”
“少爷,方华董事长突然翻供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始料未及?”黎岩面色阴沉地盯着阿三,“那等我们全部被一竿子打翻了是不是也是始料未及!”
“对不起,少爷。”
“那老东西的家人呢?他让我不痛快他今后也甭想痛快了!”
阿三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失踪了。”
“失踪?”黎岩扬声道,“这个时候你给我说失踪?”
“对不起,我们去抓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去向了。”
黎岩沉默地盯着阿三,阴柔的脸庞因为怒气而显得格外渗人。半响,黎岩不怒反笑道:“阿三,我记得有让你叫他们监视住老东西的家人吧?”
阿三猛地躬下身面带惶恐道:“少爷息怒。”
“你让我怎么息怒!”黎岩一脚将阿三踹翻在地,“我花了几年的时间去设计,眼看就要成功,结果就因为你们的疏忽让老东西翻了供,一群废物!”
阿三忍住腹部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对黎岩恭敬地低下头,“对不起,少爷。”
黎岩恶狠狠地瞪着阿三,就连双眼也充了红,最后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滚出去!给那几个人施加压力,让他们加快速度!必要时,就送他上路吧,我也没心思再继续玩下去了。”
“是,少爷。”阿三躬了躬身倒退几步,然后才转身离去。
“韩、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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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简约的办公室内,穿着白色衬衫的云奚埋首在办公桌上忙碌,他的左手边已经堆了不少的文件。办公室的另一边,抱着龙猫布偶的云乐乖巧地窝在沙发里玩着腿上的平板,为了不影响云奚工作,他懂事地戴上了耳机,就算是这样,他也将游戏的音量开得很低。
除了偶尔推一下滑下鼻梁的无框眼镜,云奚几乎没有其他动作。由于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他的双眼有些赤红,饶是如此,他仍旧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终于,在夜幕降临时,寂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了云奚的一声低笑,他从文件里抬起头,一直紧绷的脸也泛起了柔和。
“爸爸!”云乐摘掉耳机扔下腿上的平板跑到云奚身边,然后三两下爬到他的腿上,“爸爸忙完了吗?”
“嗯,”云奚温柔地揉了揉云乐毛茸茸的小脑袋,“小乐饿了吗?”
“一点点,”云乐俏皮道,“干爹说等你忙完带我们去吃大餐。”
“好,那小乐先去看看干爹有没有忙完,我给你唐皓爹地打个电话。”
“好!”云乐仰头吻了下云奚的脸颊这才从他的腿上滑下来,“爸爸一会儿见。”
云奚淡笑着点点头,目送着云乐离开办公室。
云奚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文件,随即轻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唐皓的电话。电话仅仅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紧接着响起唐皓低沉的嗓音,“找到了吗?”
“嗯,”云奚指尖轻点着文件的某个位置,“一会儿我把策划发给你,五天,不,三天内必定让他将方华当初面临的困境都尝试一遍。”
“呵……”唐皓愉悦地笑了一声,“不愧是云奚,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找出了对方的漏洞。”
云奚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息道:“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何况我们的时间很紧迫。”
“辛苦了,”唐皓柔声说,“今晚回去早点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云奚应了一声道,“阿皓,又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