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家的人……果然……都是BT……”一个贵族结结巴巴评论道。
“我们,还是别惹他们的好……”“咕嘟”另一个贵族咽了口唾沫。
“我说,我们最好把他送回去吧,万一他死了……”
“别管了……反正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快走快走,省得惹祸上身。”
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一切重归寂静。
纳兰文湘轻轻咳嗽了几声,摇摇晃晃站起来,却脚步不稳,后退了几步扶住小巷的石壁才站住。他慢慢抬头,看着东天上那已经慢慢下落的那一轮银月,微微叹了口气,“月色,很美呢。”
清晨,纳兰王府。
“王爷,可以把洗澡水为您送进来么?”门外,侍女敲敲门,恭敬问道。
纳兰文卿一夜未眠,闻言,应了一声,“好。”声音却是沙哑得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泡在热腾腾的水里,清雅的幽香从水里蒸腾出来,弥漫了潮s-hi的空气。一身倦怠和伤痕,都在这温热的水中被慢慢化去。
在一旁伺候的侍女看到纳兰文卿的表情,忍不住c-h-a嘴,带着点歆羡的笑意,“昨夜小王爷突然拉住奴婢们吩咐呢,说今早要给您送洗澡水,还特地吩咐加了他特制的中药。说您最近公务繁忙,需要好好放松一下。小王爷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纳兰文卿愣了一下,“是么……他这样说么……”
“对啊,而且还吩咐我们,早餐要做您爱吃的咸粥呢。”
纳兰文卿沉默了一会,终于问,“小王爷人呢?”
“呃……昨夜……好像是出去了,”侍女露出了点担心,“到现在也没回来。”
忽然,门外响起急迫的敲门声。
官家的声音响起,“王爷——!!!不好了!!”
“小王爷出事了!!”
第二十五章 碎梦三刻
“怎么回事?”纳兰文卿一边疾步走向文湘的房间,一边一脸怒意问身后小跑跟着的管家。
管家被纳兰文卿的表情惊得一身冷汗,“呃……今早有两个人突然抬着满身是血的小王爷出现在府门口……说是,早上路过一个小巷在墙角发现了小王爷,看到小王爷身上绣着的剑尾鹰,就赶紧把人给送来了。”
纳兰文卿突然停住,害的管家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
“看到绣着的剑尾鹰?”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折s_h_è 出极度危险的光芒,“给那两人一百两银子,再一人打五十鞭子赶出去。”
“啊?”管家一愣,随即点头,“是是,这就去办。”
文湘的衣服,只有里衣的衣领上才绣了剑尾鹰。究竟是他伤的太重,连两个想非礼他的混混都抵抗不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想抵抗……
管家站在原地,看着怒气陡盛的自家王爷,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然后看着一路被纳兰文卿踩裂的罗汉石地板,又心疼地摇了摇头。
门“啪”被甩开,重重撞在墙上。
屋子里的侍女们回头,看见气势汹汹的纳兰文卿,都慌慌张张跪拜。
“你把医生赶出去了?!”
躺在软榻上的纳兰文湘懒洋洋睁开眼,“是啊。我不想让个猥琐的老男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让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伺候我不是更好。”
手突然握成拳,骨骼发出“咔嚓”声,“你们都下去。”纳兰文卿沉声说。
那群侍女早就被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压抑地全身发抖,现在如获大释,争先恐后退出去,最后还不忘记把门阖严实。
纳兰文卿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愤怒让他忘记了昨夜的事情,满脑子只记得纳兰文湘身上的伤,和这家伙执拗地自虐,不肯治疗。他大步走过去,俯下身制住纳兰文湘的身体,手指拉上他的衣带。
纳兰文湘慌了神,半愤怒半惊惶想要抗拒他,“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肩膀却被死死按住,身上骨头肌r_ou_的钝痛让他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衣服瞬间就被扯开,无力从肩膀上滑落。
满目纵横交错的青紫伤痕。原本白玉般的肌肤,现在伤痕累累、满目疮痍,甚至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
神经狠狠被扯痛。纳兰文卿在这一刹那,连心脏都差一点忘记了跳动。疼痛如同潮水瞬间席卷了全身。
手指按上肋骨,尽管看上去强硬霸道,但是力道已经拿捏到了最轻。
“肋骨断了三根。”
纳兰文湘挣扎不得,只能任由他。口气却不善,不耐烦说,“我知道。”
虽然疼痛麻痹了他大部分的神经,纳兰文卿手指的碰触却让他敏感无比。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习惯了用冷漠放荡的神态言语动作来伪装自己,那样的伎俩已经成为他生存的方式,变得自然无比。现在,他却伪装得很吃力,很疲惫。
“现在给我乖乖上药。”纳兰文卿说着,在文湘身边坐下,指尖勾出青玉玉净瓶中的琥珀色药膏,轻缓涂抹在文湘黑青的伤痕上,温柔而轻重有致地按摩。
纳兰文卿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对于文湘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凌迟之刑。
纳兰文湘手狠狠攥紧,指甲刺破了皮肤。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不能爱你。我不能。
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对我这样温柔。
既然,你无法恨我。
至少,要让我恨你。
“纳兰文卿。”
听到这一声低沉带着干涩的呼唤,纳兰文卿有些诧异抬头。
脖颈却在这一刻被揽住。
那人身上淡淡毒药的香气瞬间弥漫了他的呼吸。
他黑色的羽睫微垂,带着轻微的颤抖扫过他的皮肤。
齿间传来温润的触感。
那一刻他才对眼前的一切做出反应。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呆住了多久,至少僵直坐着,任那人把身体的重量压上来,他柔软的丁香小舌勾起他的,缓慢缠绵。
突然,一丝苦涩滑入他的喉咙。
纳兰文湘猛地推开他,扬眉,嘴角浮现一丝j-ian计得逞的笑容。
“你做了什么?”纳兰文卿警惕按上自己的手腕,查探脉息。
纳兰文湘却不说话,懒洋洋向后躺倒在软榻上,嘴角的笑容已经彻底隐去,不留半点痕迹,唯剩下冷漠。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猛然抓住,呼吸在那一刻都停止。纳兰文卿瞳孔猛然收缩。腰不由自主痛苦弓下去。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逆流而上,大闹一瞬间脱离了自己的意识。眼前的景物剧烈得摇晃起来。
“你……”意识消逝前的一刻,他用力按住左胸,妄图让那个几乎爆裂的心脏平息下来。
“碎梦。”文湘冷冷说。
一种掐断人的理智,让人仿佛身坠梦境的药物,事后,将一点都不记得曾经发生了什么。
“咔嚓。”理智短线的声音,清脆回响在他的躯壳中。
很久。纳兰文卿才慢慢睁开眼睛。这一次,他的眼睛冰冷,而毫无感情。仿佛一只千年沉睡中苏醒的野兽。
纳兰文湘轻轻开口,仿佛一个魔咒,“做你想做的事吧。你想要我,不是吗?”
下一秒,他只觉得自己手臂一紧,还没反映过来便被从软榻上扯起来,面朝下重重的扔到了自己那张方形大床上。然后,纳兰文卿压上他的身体。
那人冷冽的气息毫无遮掩扑面而来。他金色的瞳孔眯成一条缝,一种y-in冷暴虐的情绪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