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的脸面怎么也挂不住了,王枝松都挂不住了。那女人哭:“都说读书人讲道理,你们这读书人家怎就如此黑心。”
王书平直接朝王老太伸手:“王婶,900文钱不多,婶子该不缺才是。家父病了,要看病抓药,婶子既然能承担雇人的费用,那就把那三两银子还给我吧。”
第33章
“啥?!”王老太惊愣,还银子?!
王枝松开口:“娘,把银子还给族长。”一声书平哥都不肯叫。
王老太一听急了:“这给的银子还能要回去?!娘省下来还不是要给你用?!”
哗!
周遭轰然炸开,这王老太婆真是要昧下族长的银子啊!
王书平的声音冷了几分:“王婶,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去我家里哭,说家里没人下地干活,我爹心好,拿三两银子帮衬你家,你却是要留下自用。王婶,枝松是读书人,咱们谁都不要闹得不好看,婶子你肯定不少这900文,把三两银子还给我吧。”
村民们都纷纷出声,直言王老太不地道,也有人说王枝松这读书人怎么能昧族长的银子,这跟骗钱有什么区别。
王枝松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王老太要撒泼被王枝松呵住。王枝松逼着王老太把三两银子还给了王书平,这还不算完,这边王老太极不情愿地把银子还给了王书平;那边,雇来的五个人就开始讨要这几天的工钱,他们不干了。
王老太怎么肯给,这农活还没忙完呢,但村民们的言语中已是充满了各种不屑和嘲讽,王枝松面上下不来,又逼着王老太把五人的工钱结算了。这工钱一结算完,王书平转身就雇了这五人帮他们家农忙。王文和被气坏了,王书平不让父亲再下地干活,他又是家中独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娘和媳妇也做不了多少,反正这三两银子原本也是给王老太家雇人用的,王书平索x_ing就奢侈一回,让爹娘都能轻松些。
王书平给的没王石井那么高,每人每天30文,但包吃住,也是十五天内必须把地里的活全部做完,先付300文订金。那五人立马答应下来。王石井那边给的高,但不包吃住。再说他们的能力也比不上王石井雇的那几人,也没啥好说的。当下,王书平就把人带走了,王老太往地下一坐就要嚎,被王枝松抓住,拽回了屋。一回屋看到王春秀,王老太就直骂都是王春秀要那女人洗脏裤子这才闹了起来,还给了王春秀一耳光。王春秀是大哭,王枝松又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他刚才写的文章狠狠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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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是邵云安当天从特地过来跟他八卦的王四婶那里知道的王老太又做出的奇葩事后的感慨,那一家人的下线果然是可以无限刷新的。不过王书平直接把银子要回去的举动还是令他大吃一惊。他不由得想这是王书平自己的意思,还是族长开始反省了?
大屋闹再多笑话也跟王石井无关。新房有周叔和王老爹看着,一切顺利。田里雇来的人都诚实肯干,有一位还是本村的,王石井也放心交给他负责。房后的菜地也都整理出来撒了菜种了,交给王青和望你照看。王石井每天先两头看看,没有大事他就背着背篓上山采野菊花,顺便采些干货。不是为了卖钱,是为了给邵云安吃用。这晚上的激情他虽然一直没做到最后,但手指是进去的,他就怕对邵云安的身子有影响。可每次邵云安都难受得要哭,他就忍不住用手指。
第一批茶叶早就可以开封了,邵云安一直没动,主要是他和王石井都太忙,喝茶讲究个悠哉,两人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还泡什么茶。这日,王石井又上山去了,邵云安把蒸好的野菊花晾起来后,就进了屋。
王青和王妮在屋里学习,邵云安闪进空间找出一套泡龙井的茶具、紫砂茶壶、茶炉,一个小的竹桶、竹舀。竹桶里装的还是灵泉水与自家井水的混合,这灵泉水没有灵r-u的反应大,但如果全部用灵泉水还是会有明显的感觉,一直以来家里的水都是两种水的混合,在没有把空间告诉给王石井之前,邵云安不打算改变。
泡龙井最好的杯子就是玻璃杯,那样才是赏心悦目。可惜这里不能用玻璃杯,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玻璃!邵云安拿出来的茶杯是青花白瓷茶杯。制好的茶叶他已经全部转移到了茶叶罐子中,他用茶匙舀出一些放在茶荷里,做好准备工作,就等王石井回来了。
王书平要回银子自然不是王族长的意思。不过在王书平回到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父亲后,王文和并没有训斥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了句:“不要耽误了家里的农活。”王沈氏对王老太一家又是一顿臭骂,不过这回她很满意当家的没有再维护王老太家。
王石井午饭前就会回来,邵云安不让他再像之前收茶那样早出晚归,累得脚不沾地。再说,王石井采菊花明显心思不纯,这男人越来越有朝闷s_ao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井叔在家吗?”
屋外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一听就是正处于变声期中。盘点家中目前财务的邵云安下炕走了出去,王青和妮子探头往外看。
打开门,门外是个面生的少年,皮肤略显黝黑,不过看起来倒是挺精神的。邵云安温和地说:“他上山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能回来,有什么事吗?”
少年有些腼腆,似乎也有点害怕村里人眼中非常“彪悍”的井叔媳妇,舔舔嘴,说:“我跟井叔说,有一处地方好像也有茶树,井叔让我带回来看看,我带回来了。”
“茶树?你先进来。”
少年看了邵云安几眼,踟躇了片刻,还是进去了。邵云安只当对方怕自己所以才这么紧张,其实是少年的个头和邵云安差不多,年纪算起来也就比邵云安小了三岁,这王石井不在家,少年还是有所顾忌的,怎么说邵云安都是王石井的“小”男妻。
邵云安没注意到这点,也不会注意到,王青在看到少年的面容后马上下了炕,出了屋。少年对王青腼腆地笑笑,从身后的背篓中拿出两根树枝:“就是这个。”
邵云安一看那枝条,心跳就开始加速。几乎是伸手夺过,他先是仔细看了看,然后闻了闻,最后摘了上面的两片叶子含在嘴里,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祁门红茶!
邵云安激动地看向少年:“你在哪里发现的?多不多?”
少年被邵云安的反应弄得很不好意思,低下头说:“在东边山头的山顶上。井叔带我去采过茶,我觉得山头上的几棵树看起来也像茶树,但跟井叔带我采的茶树又不一样,我不确定。今天我跟井叔说了,我去折两根枝条回来给他看看。”
“这是!是茶树!那里有多少?”邵云安的每个毛孔都在颤栗。
少年很高兴,又有点遗憾:“不多,也就十几株,我没数。要是,我一会儿就去采。”
“别别别,别去!”邵云安下意识地抓住少年的胳膊,王青抿住了嘴。少年跟触电般急忙抽出手臂。
邵云安道:“这茶可不能现在采。要清明谷雨前两个时间段才能采,其余的时候采完全就是浪费。那地方远不远,好去吗?”
少年抓抓脑袋:“不是很好去,在山顶上,不过我能去,我以前经常上山找Cao药。”
邵云安又急忙问:“那有别人知道那里吗?”
少年摇摇头。
邵云安更颤栗了。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露出最和蔼的笑容:“你叫什么呀?”
“我叫唐根树。”
“啊,小唐,你看这样好不好。那个地方你暂时保密,明年可以采摘的时候我让你井叔跟你一起去,采摘的鲜叶全部算你的,我800文一斤鲜叶收。”
唐根树呼吸一窒,不会反应了。
邵云安有点急:“这个茶和你井叔带你采的不一样,如果以后能卖出好价钱,我再给你加钱。”
“不不不。”唐树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太多了太多了,那地方我不会跟旁人说,我采多少,井叔就给我算多少。井叔已经帮我很多了,不算钱都成。”
怎么会有这么憨厚实诚的孩子呀!邵云安完全忘了他现在是16岁,不是26岁。
“这是你该得的,别推了,就听我的。不过你一定漪不能告诉别人。”
唐根树用力点头:“我谁也不会说。”他还想推,被邵云安堵回去:“你别觉得占便宜,其实我是占你便宜了,你发现的这种茶很难得。”邵云安回头,“青哥儿,去包点菊花茶拿给小唐哥哥。”
“不用不用。”唐根树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王青安静地回屋去包茶,邵云安是越看手里的枝条越喜欢。这枝条还有生气,一会儿丢到空间里他就有现成的祁门红茶的扦c-h-a枝条了!
唐根树站立难安地不停搓手,还是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王青出来了,手里是一纸包菊花茶。邵云安拿过来直接放到唐根树的背篓里:“这是我自己制的菊花茶,清热下火、清肝明目,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唐树根说着就要拿出来。
邵云安按住他的手:“你要这么客气,我就不好意思跟你收茶了。拿回去喝。”
还是没意识到身为男妻,与比他小三岁的“男人”有肌肤接触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也没意识到一个跟他年龄相差不多的少年喊同为少年的他“叔叔”会不会尴尬,邵云安笑呵呵地说:“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忙吧,等你井叔回来,我告诉他。真是太谢谢你了,小唐。”
“不用不用。”满脸通红的唐根树落荒而逃,云安叔不仅没传言中的那么可怕,反而是太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