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可能。
第一，假设最近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都不是白梓辰的主人格，那么很可能这两个人格都意识到了第一人格的存在，并有意地进行了伪装。
第二，主人格之外的其他两个人格都是最近才出现的，所以之前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而这就意味着，让他产生人格分裂的诱因发生在近期。
可所有他认识的人都表示，最近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第一种可能x_ing更大。
周天翊揉了揉太阳x_u_e，他突然觉得有点儿头疼。
像这么抽丝剥茧地一步步查下去，说不定还会发现白梓辰的第四重、第五重、第六重、甚至第七重人格。为了小孩儿，他最近查了不少相关的资料，据说人格分类最多的人拥有二十四重人格。
他下午还和白梓辰开玩笑说，娶一个人相当于有两个男朋友，两个三个他可以权当情趣，如果有二十四个男朋友每天换着花样折腾他呢？就算他是人猿泰山也招架不住。
啧，小东西可真愁人。
简直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
晚上九点，周天翊处理完所有积压的工作，拿了几份不太重要的过期文件，装模作样地放在公文包里，拿回家去。有了监控，他可以随时查看小孩儿的动向，知道他不到六点就给自己煮了碗面吃了，躺在沙发上皱着眉，心不在焉地摁遥控器，按着按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给自己盖件衣服。
生活自理能力真差，没有他照看着，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长大的。
周天翊把公文包丢在副驾上，开车回家，路过馄饨店，就下车买了两份蟹黄小馄饨，备着给小孩儿晚上肚子饿了当夜宵。
到家之后，他脱下大衣，轻手轻脚地盖在小孩儿身上。
他睡得并不实，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被梦魇住了，嘴唇微微翕动。
在说梦话？
周天翊忍不住低下头，凑过去听了一耳朵，依稀听到一句：“周天翊，别逼我使y-in招！”不由失笑。
一时又不由反思，这几天是不是逗小孩儿逗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做梦都梦到他调/戏他，还使y-in招……什么y-in招？撩y-in脚吗？
说到脚……周天翊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屋里暖气烧得很热，小孩儿没穿袜子，光着一双脚丫。窄窄瘦瘦的一痕，脚背的皮肤很白很细，白得能清晰地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五根脚趾纤细好看，指甲盖圆润光洁，还带着浅浅的粉色，让他不由想起那天他调皮的脚趾隔着裤子在他腿上爬的触感，还有他盈盈一握的冰凉的小脚踝。
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小孩儿生得这么好看，脸、身材，就连脚丫也这么可爱。好像自从对小东西动了心，就觉得他哪儿哪儿都生得好，一颦一笑都能轻易勾动他的绮思杂念。
让他忍不住要将他吞吃入腹。
周天翊捏了捏他的脚踝，将他两只裸露的小脚丫都塞进大衣底下。
就在这个时候，小孩儿突然一足飞踹向他的面门，亏得他眼疾手快，再次握住了他的脚踝，才没被他踹毁容。
商烨华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周天翊握着他的脚腕，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周天翊笑了笑，手却没有松开，而是提着他的脚腕往前压了一点，“请问白梓辰弟弟，哥哥只是怕你着凉，替你盖件衣服，你这一记踹面脚就上来了。简直是小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商烨华：“……”
这不能怪他，他刚才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做了那个梦，梦见周天翊将他压在墙上，手握着他的脚踝，抬起他的一条腿，低头色眯眯地在他大腿内侧舔了一下。
他一个激灵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周天翊本尊，踹他脸都是轻的。按他以往的脾气，至少也要来一记撩y-in脚，踹得他疼得蹲下去直不起腰才算。
周天翊还不依不饶地倾身上前，将他的腿继续往上压到胸部，手指在他脚腕摩挲了两下，笑眯眯道：“弟弟，你想干什么？是想让你哥哥毁容吗？”
这个姿势让商烨华极度没有安全感，他感觉到周天翊略微粗糙的指腹在他嫩白的脚腕上轻轻摩挲，带起一阵阵醉人的战栗。
天杀的系统，太敏感了。
“嘎嘎嘎嘎嘎！”系统磔磔怪笑起来，“放心啦小乖乖，你还有一次提升敏感度的机会呢。到时候你会敏感到只需要一根指头就能S哦！嘎嘎嘎嘎嘎！”
商烨华咬牙吞掉到口的呻/吟，一点点蓄力，另外一只脚猛地踹向周天翊的关键部位。不过还没等他踹过去，周天翊就后退半步，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好了，不逗你了，”周天翊放开了他的脚踝，后退到安全距离，“我说过的，我会等你心甘情愿，不会逼你。我说到做到，你不用紧张。我给你带了蟹黄小馄饨，吃不吃？”
他不到六点就吃了晚饭，现在还真有点儿饿了。
商烨华翻身坐起，把周天翊的衣服搁到沙发背上，蹲在茶几旁边，默默地吃起来。周天翊拎起公文包：“你慢慢吃，我去书房看会儿文件。”
第16章 请媳妇入瓮
书房……
周天翊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只是虚掩着。商烨华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竖起耳朵，听着周天翊的脚步声。他听到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听到公文包磕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听到纸上窸窣摩擦的声音，仿佛从里面取了什么文件出来，然后又是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他听到极轻的“嘀”的一声。
那声音比脚步声和纸张的窸窣声还要轻得多，要不是商烨华习惯用这个牌子的保险柜，对这个表示开启的声音极为熟悉，根本不可能捕捉得到。
周天翊在打开保险柜。
通往现实世界的“钥匙”到底在不在里面？周天翊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开保险柜？拿钱？还是拿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如果他现在倒杯水端过去，有没有机会看到……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保险柜被轻轻阖上的声音，紧接着是周天翊的脚步声。
真遗憾，来不及了。
“小辰，”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周天翊夸张地打了个哈欠，“给哥倒杯咖啡过来。”过了一会儿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要糖，也不要盐、醋、酱油和辣椒粉。正常黑咖啡就行。”
“……”
虽然不可能看到保险柜里的东西了，但是如果周天翊将“法宝”拿出来了呢？如果他以为自己并不知道另外世界的事情，因此对他毫无防备呢？
吃完最后两个馄饨，又喝了口汤。
商烨华从柜子里拿了咖啡粉，用全自动咖啡机磨了一杯黑咖啡，老老实实地送过去。周天翊低头看文件，头都没抬，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么苦。”又抿了抿嘴：“还有点儿酸。”
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喝过黑咖啡，这种原汁原味的咖啡本来就是苦后回甘，加热的时候也会让咖啡产生适度的酸味，会让咖啡的味道显得更有层次和深度。
商烨华嘴角抽了抽：“放心，我没放苦瓜和醋。要加糖吗？”
“好的，”周天翊抬头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商烨华点点头：“是挺麻烦的。”
周天翊：“……”
商烨华回到厨房，拿了糖罐子，直接往书房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书桌前的位置空着，周天翊已经不在那儿了。
他的心猛跳了一记，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后往里面看了一眼。
周天翊果然又在保险柜前，拉出密码盘，开始输入密码。
他输入的速度不快，商烨华的眼神不错，即便隔着三米以上的距离，也能清晰地看清他手指的落点，大致猜出密码的顺序。
商烨华禁不住屏住呼吸，心脏跳动的频率也禁不住加快了。
他定了定神，默背了一遍刚才记下的密码，这才故意放重脚步，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走进来。
周天翊已经阖上保险柜门，回头对他笑了一下：“三勺糖，谢谢。虽然很喜欢你给的糖，但是一下子太甜了也受不了，哥更喜欢细水长流的甜蜜。”
“好的。”
商烨华放了三勺糖在杯子里，用咖啡匙搅拌了片刻，重新盖上糖罐的盖子。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从周天翊的文件上划过。
他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
文件右下角的签署日期是2016年8月30日。即便按照这个虚拟空间里的时间来算，也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事儿了。
周天翊为什么会特意把这么一份文件带回家里来看？
又为什么会明知道他随时可能进来，还特意当着他的面儿按保险箱的密码。像这种密码，就算定期更换，也应该是熟极而流了，断不可能按得那么慢，慢得就好像……担心他看不清、记不住，而故意放慢速度一样。
商烨华皱眉迟疑了片刻，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将书房门重新虚掩上。
难道……周天翊已经发现他动过保险柜了？在故意试探他？
可周天翊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商烨华十分肯定，自己的行动相当小心，连指纹都没有留下，除非使用提取指纹的专业工具，否则不可能知道保险柜被人动过。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周天翊安装了隐形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