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跟我说过。只是我今天意外的在他本子上看到了这句话。”傅成蹊皱着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只是说说而已。我之前翻过他给我的评论,第一条评论都已经是快两年前的事儿了。你说他要真想怎么着我的话,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作呢?还是他….”
“小蹊,小蹊,”端端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放下啤酒罐,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觉得你也别说人家了。你这么认真地分析这句话的意思,我看你对他也挺真情实感的。而且我听你这语气,好像很迫不及待地希望人家怎么着你似的。哎,我说,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看你妹,我只是把他当个普通朋友而已。”傅成蹊立马反驳道。
“豁,我没听错吧。我们小蹊居然也会交朋友啦?”端端啧啧了两声,“哎,我忽然有种不详地预感,你不久之后就会弃我而去了~”
“滚,咱俩谁先弃谁而去的。”傅成蹊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端端嘿嘿笑了两声,接着碰了碰他的膝盖又道:“哎,你刚不是说有事儿要跟我商量吗?到底什么事儿啊,你说。”
“就是关于这件事儿,”傅成蹊放下啤酒罐,看着他说道:“端端,年华是我朋友的事儿,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咱们乐队的孟晨和小池,到时候我会自己跟他们讲。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关跃和关馨这对神经病兄妹知道。年华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破事儿连累他。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听见了没?”
“知道啦,放心吧,我谁不会都说的。”端端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后又指着自己笑道:“哎,那你可以把我介绍给你那位朋友吗?老实说,我还挺想认识认识他的。”
傅成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幽幽地开口道:“介绍没问题,但有件事儿你得帮我保密。我没有告诉年华我的真名,所以你在他面前称呼我的时候,千万不要叫我‘小蹊’或者‘傅成蹊’。”
“啊?那我叫你什么?”端端掰着手指数道:“宝贝儿?达令?亲爱的?哈尼?”
“滚,我给自己起了个特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名字~”傅成蹊冲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端端下意识地往后一仰,“什么名字这么屌?”
傅成蹊两手腕一对,搁在下巴上,摆了个花儿般的笑脸说道:“花花。”
傍晚时分,年华抱着两本书跑进了S大的逸夫教学楼。他一口气爬到五楼后,顺着教室编号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平乐说的那间教室。
正当他想找个同学问一下时,平乐的电话打了进来。
年华接起来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喂,平乐,我,我现在就在逸夫教学楼的五楼呢。我怎么没看到506教室啊,这边都是4打头。”
“哎呦,大哥,谁跟你说是五楼了。”平乐压低声音道:“一楼不算楼层,从二楼开始算起。506教室在六楼。你进来的时候都没看下平面图吗?好了,快上来吧!我就在后门边上。你上来左拐到第二间教室就能看到我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年华匆忙挂掉电话,转身跑上了楼梯。
一来到六楼,他就听到了老师的授课声。年华连忙弯下腰,飞快地溜过第一间教室,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正偷摸着把着门缝往外瞅的平乐。
平乐看到他后,连忙冲他招了下手,又指了指讲台,示意他小心点儿不要被老师发现。
年华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潜伏到门外,飞快地把书传给了他。
平乐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而后轻轻地关上了后门。
年华一口气溜回楼梯口,才直起腰板,边扇着风边自言自语道;“哎,妈呀,累死我了。这小兔崽子上个课都能带错书。”
说完他刚要下楼,结果不经意地一抬眼,就看到男神从七楼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年华当即呆住了。抓着楼梯扶手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然而男神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漠然地从他身边经过,晃下了楼。
年华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了几秒后,也连忙拐了下去。他跟在男神身后,谨慎地与他保持着五六阶楼梯的距离。楼道里没有其他人,年华大胆地盯着男神的后脑勺,眼神热情地仿佛要给人家灼烧出个脑洞。
男神大大,你回头看我一眼啊,
我就是你的真爱粉面包超人之Super华华!
咱俩前几天刚聊过天,
你还点赞了我的评论,说我好玩呢!
你今晚还发微博吗?咱再版聊一个呗?
然而男神并不能听到他内心狂热地呼唤,他抄着口袋下到二楼后便拐了个弯,向过道走去。
年华连蹦两阶跳下楼梯,探出半个身子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另一侧的楼梯处后,不甘心地撅了撅嘴,怏怏地离开了逸夫楼。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这个场景,还原了我当年花痴我们学校男神的情景。只是后来我想到人家走了另一侧楼梯,应该是用余光感受到了我炽烈地眼神。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第14章 一步一生华
暮暮夜色中,S城某处灯光迷离的地下酒吧里,形形色色地各路男女正疯狂地扭动着腰肢。中央舞台上,一个身着白色深V上衣和破损仔裤的年轻主唱正配合着强劲的鼓点,纵情地扫拨着琴弦。高亢明亮的电吉他声随着他灵巧快速地滑指泼洒而出,犹如一口烈酒,让舞池中的年轻男女们都沉醉不已。
一声急而短促地转音过后,琴声戛然而止。年轻主唱贴近话筒,用他低沉x_ing感地声线唱起了一首及其暧昧的歌曲。他的歌声宛如一支带着迷|药的兴奋|剂,注|s_h_è 进所有人的体内,引|爆了他们的沸点。他们尖叫着,欢呼着向舞台中央挥动起了胳膊。
然而主唱的视线却漫不经心地越过喧闹的人群,若有若无地扫向了酒吧角落的一张卡座里。那儿正坐着一个算不上英俊但很有派头的男人。男人正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二十分钟后,正当傅成蹊和乐队的成员们在休息间聊着天收拾东西时,何畅推门走了进来。
“小蹊,你出来一下。”他拿下巴点了点前面的场子,“关哥找你。”
傅成蹊烦躁地啧了一声,拍了拍端端的肩膀小声说了句等我后,便跟在何畅身后走了出去。
何畅把他带到卡座,关跃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说道:“小蹊,辛苦了。坐吧。”
傅成蹊看了他一眼,坐下来问道:“关哥,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你的手已经好了吗?”关跃指了指他的右手,“我看你刚才吉他弹得还挺遛。”
“差不多了。”傅成蹊慢慢地活动了下手腕。继而抬头重复道:“您找我有事儿吗?”
“你是有急事儿吗?”关跃皱起了眉头,“我今天特意跑来听你唱歌,你就不能腾出几分钟陪我坐一会儿吗?”
傅成蹊没再说什么。他靠到沙发背上,一动不动地盯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关跃颇为糟心地叹了口气,随后掐灭烟头,看着他问道:“小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傅成蹊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漠然地开口道:“没忙什么。有课上课,没课在家呆着。”
“这样啊,”关跃点了点头,话中带话地说道:“那就好。昨晚馨馨跟我说她最近总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儿在忙呢。”
傅成蹊一听,索x_ing连话都不接了。
关跃见状,耐着x_ing子又道:“小蹊,我知道我不该c-h-a手你们俩之间的事儿。但馨馨联系不到你,一天到晚都郁郁寡欢的,我们全家都跟着心神不宁。生怕她又像上次一样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小蹊,我就这一个亲妹妹。你能帮个忙,稍微给她点儿回应吗?算我求你了!”
傅成蹊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可以,但仅限于朋友之间。”
关跃听后瞪起眼,指着他怒道:“傅成蹊,我真就纳闷了。我妹妹长得漂亮人品又好,究竟有什么配不上你的!你一个社会混子,连你哥万分之一都不如,你哪儿来的优越感?!”
“那就让她去找我哥吧。”傅成蹊说着站了起来,“关哥,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妹妹。你妹妹接受不了是她的事儿,你们带她离开这里也好,去看心理医生也好,不要妄想把压力转移给我。否则别怪我爱莫能助了。”
说完他刚要转身离开,关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用力之大,似是要捏断他的骨头。傅成蹊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抓得不是他的右手。
“傅成蹊,你听着。只要你肯答应我,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等馨馨毕业之后我会送她出国。所以在那之前,麻烦你多少搭理她一下,别再让她整天胡思乱想了。”关跃松开手,压着火气又道:“另外,下周六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我们会在家里给她开个生日party。到时候也会邀请一些她的同学和朋友参加。小蹊,我不强求你必须去,但至少送个礼物给她吧。”
“知道了。”傅成蹊说罢便转身走人了。
当他回到休息室时,端端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见他进来后,便放下手机牢s_ao道:“大哥,你可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我也是,饿得我心情非常不好。”傅成蹊说着把头盔丢给他,“走吧,今晚带你去甜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