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无话可说,只好撇着嘴搂着人睡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拜年
两家人挨得不远,早起收拾完出门,走路不过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安秘披着棉衣在门口等着,一双眼睛惺忪模样,整个人还泛着被子里的s-hi气。
“叔叔新年好,”等那三个人快到跟前的时候,他便小跑上前迎接,说话的时候笑得眼睛都弯了。“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安爸从怀里拿出红包,递过去的时候回了一句:“好好学习。”
安秘笑嘻嘻地接过,红包厚厚一沓,招的人心情更好,止不住地点头。
“堂哥,您也新年快乐。”说完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刘又夏,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贺道:“希望您能早日脱单,早日修成正果!”
安远斜斜地睨他一眼,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回道:“好好学习,争取今年每一门考试都不要挂科。”
安秘被他戳到痛处,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好在没多久,颇有眼力劲儿的刘又夏也递过来一个红包。
厚度看上去同样可人,于是见钱眼开的安小公子再也没有精力去心痛自己开学的补考了。
安秘家是处老房子。木栅栏圈出来个小院子,上面缠满了枯死的藤蔓。院子东边种着棵现今开得正艳的梅树并一丛不知名的花Cao,另侧是株高大的梧桐,底下摆着石桌石凳,中间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直直通到屋门口。
刘又夏瞧着挺新鲜的。等进了屋,见了主人,原本的好奇全变了惊讶。
“伯伯婶婶新年好。”安远说话的时候趁机扯了扯愣在一旁的刘又夏,对方在他的提醒下才想起来礼数,忙跟着祝安。
一行人在客厅里坐下。安秘忙着端茶倒水,他母亲则是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
刘又夏挨着安远坐下,被眼前的大伯打量的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
“大过年的说这些不怕我生气?”
安爸觑他哥一眼,捧着茶喝了口后温声说道:“我只是通知你一声,你不同意也和我儿子无关。”
大伯被自家弟弟给逗笑了。他牛饮一番,也拿出来两个红包。“你爸倒是长进了,就这样吧,你们开心就好。”
刘又夏被这样的豁达给震撼了,新年第一天简直是运气爆表。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够在短短三天之内就被安远的直系亲属所接受,原本做好的八年抗日准备也都派不上用场了。
安远脸上有些泛红,却也伸手替刘又夏收下了红包。
婶婶捧着果盘出来,身量苗条,体格风s_ao。皱纹是有了的,不过也算保养得当,一举一动都带着点自矜。美人虽然迟暮,却也不至可怜,反而深邃起来。
刘又夏看着她,脑子里现出一张差不多的脸。于是皱眉望向一旁的安远,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疑问。
安远对他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点了点头。
刘又夏自问不是个八卦的人,只是乍一碰到,短时间内有些消化不了。
等吃过午饭,原本还想再歇会儿的安远被刘一茅的一个电话给call回了家。路上他大致给刘又夏解释了下自己家的一地j-i毛。
“上次我们看到过的,那个沈乐光确实是我婶婶的孩子。只是这中间有一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安秘也说得语焉不详。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不要因为他而影响了我大伯和婶婶的感情。”
刘又夏点头,话头很快又转向了刘一茅。“你不是说他晚上来拜年吗?怎么现在就过来了,该不是想趁机和你多相处会儿吧。”
安远失笑,“诶刘又夏,我发现你这个小心眼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刘又夏抓住他的手,死鸭子嘴硬地辩解道:“哪有,明明是他先对你不怀好意的。”
“说什么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还有那么多的好意?”
刘又夏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怎么就惦记了我五年?”
对于这个问题,安远可以说出很多理由,可是他想了下,最后选了个会让对方膨胀的。
“因为我喜欢你。”
这句话拥有的魔力让刘又夏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了。
两人讲着话,没多久就到了家。刘一茅在楼梯间等了会儿,手上还拎着水果和中老年人保健品。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安远又惊又喜,连忙上前开门。“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家住哪儿。”
刘一茅“哈哈”笑了两声, “当年天天过来,怎么会不记得呢。”
“进来吧。”安远推开门迎人进去,目光扫到刘又夏的脸色时不觉好笑,伸手拉了他一把。
“喝水还是喝茶?”安远把刘一茅带过来的东西收好,从厨房里探出头往外问了一声。
“喝水喝水。”刘一茅往沙发上一瘫,全然忘了身边坐着的刘又夏。等这口气歇过去他才起身坐好,问道:“我叫刘一茅,是安远的朋友。你是?”
只能说小肚j-i肠的刘又夏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他伸出手,笑意盈盈地回道:“我叫刘又夏,是小远的男朋友。”
原以为的错愕并没有出现,对方只是十分开心地回握住他的手,说道:“我们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刘又夏愣了三秒才败下阵来。他有气无力地“嗯”一声,彻底偃旗息鼓了。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事实证明,刘一茅只是神经比较粗,并不真是一出尘脱俗之人。“你是安安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当事人就端着茶水从厨房出来了。
“在说什么?”安远把白开水放到刘一茅面前,自己和刘又夏都是喝的茶水,而后挨着他坐下。
“在说……”刘一茅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小心扫到安远手上的戒指,更为惊讶了。“你们俩结婚了?!”
“没有。”安远淡淡说着。
刘一茅顿时舒出口气,只是气还没有舒匀,就又被对方的话给提了上去。
安远说:“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我已经跟他求婚了。”
……
最开心的当然是刘又夏了。他捧着杯茶水,水面倒映出自己脸上满溢的得意。
“好吧好吧,”刘一茅摆摆手,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安安你,喜欢男人?”
安远点头,手握住刘又夏的,与他十指相扣。
半晌,刘一茅憋红了脸吐出句话:“是认真的?”
“当然。”出声的是他本家。对方表情倒是坚定,只是一张脸教刘一茅不太放心。
“好了,”最后还是安远解的围。“我们的事你就不要cao心了,倒是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刘一茅的情绪也上去了,没顾上刚才的话题,憋了许久的话迫不及待地往外倒。
“这事说来话长。当年我们举家搬到南方,原本以为只是隔了道秦岭,结果刚歇脚没多久,他们就枉顾我意愿把我扔到了大洋彼岸。后来的十多年就一直在那地儿忙着学习和事业了。
“去年咱这边不是有个拆迁么,我们家老太爷的坟就在那边上,我妈就叫我回来跟舅姥爷商量该怎么迁坟。对了,你是一直在这儿?”
安远听了,淡淡一笑。“没有,大学去了南边,也是过年才回来。”
刘一茅挠挠后脑勺,“那你什么时候走?”
安远看了眼刘又夏,“看他什么时候回去吧。他事情比我多,我这边挺好商量的。”
天聊到这里,突然就没有了后续,三个人都颇为诡异地保持了沉默。
等茶水的热气在空中缠绵地打了个圈,安远才想起自己主人的身份,于是开口问道:“你呢,有没有定下的人?”
刘一茅笑得尴尬。在别人如此的神情中,自己到真是滥情了。“还没呢,哪有你那样的运气,找到的这个人就是可以携手一生的人。”
安远此时也笑了。他弯了嘴角,眉眼也温柔下来。“是啊,的确很幸运。”
三人又聊了会儿,最后没等上晚饭刘一茅就回去了,中途他舅姥爷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家里有事,让人赶紧回家。
安远站在门口送了送,回到家后神情却有些倦怠。
“怎么了?累了?”刘又夏贴心问道。
“不是,就感觉一切都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安远趴上他的背。两人身高相仿,只是体形相差略大。
“什么东西不一样?刘一茅?”
“差不多吧,好像我对他的记忆都是那个时候的。今天一聊天,在某个瞬间我竟然觉得尴尬。而且,最让我心有不甘的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试图主动找过我。”这句话一说完,安远紧着叹了口气。
刘又夏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能免俗呢,这么说来,你是因为他才去了南边?”
“我免什么俗,本就是俗人一个。”安远反手掐住他的脸,“也不能说是为了他,但也有一点影响吧。”
刘又夏背着他转了一圈,笑道:“这样我真是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