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吗?”安远侧身让他进来,轻声问了句。
刘一茅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安远,“你们俩吃过了?”
“吃过了。你要是还没有吃饭,我去煮点面给你填填肚子。”安远拿过鞋柜上的红酒,问道:“这是你买的?”
“嗯,面就不用煮了,我在外面吃过了。你拿过去,我们仨一起喝一杯。”刘一茅换好鞋后直接往客厅走去,挨着刘又夏坐下了。
刘又夏腿上放着电脑,没空搭理他。
刘一茅也不在意,自己伸了脑袋凑过去看。“这是你们公司财报?”
过了会儿,刘又夏才应了声“嗯。”
饶是他语气冷淡,也阻挡不了刘一茅的拳拳热情,他言辞轻佻地问道:“这么机密的东西,你就不妨着我点?”
刘又夏睨他一眼,旋即冷笑着回应,“按理这东西是不该给外人看的,只是你要有心,网上也能查到,看不看也就无所谓了。”
刘一茅得了个没趣,摸着鼻子坐端正了。他拿出手机查看消息,发现顾霖一句话都没有发过来。
虽说这是场只谈钱的买卖,可刘一茅自忖自己也够大方了吧。若不是遇上他,那种姿色睡一次也能赚三万?
想到这里,他偷着又看了眼身旁的刘又夏,对方皱眉沉思的样子勾的人心痒痒。不禁回味了一番下午的□□,后头的滋味的确销魂,只是……
刘一茅在心里暗骂顾霖,出来卖的死鸭子,白瞎了自己的辛苦钱。按照他纵横情场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顾霖这种货色起码要睡上十次才回本。
越想越来气,连说话的声音都粗了不少。他退出微信,不耐烦地喊了声“安远”。
“拿个杯子怎么要那么久,好了没有?”
刘又夏关掉电脑,倒是缓和颜色问了他一声,“你买酒回来了?”
“嗯,过几天我就走了,喝场酒当个念想。”刘一茅看着他,不自觉就舔了下嘴唇。他凑过去暧昧地问道:“你能喝酒吗?”
刘又夏把电脑放到茶几上,转而挑眉笑了声,十分老实地冲他摇头。
“不怎么能喝,红酒的话可能两杯就倒了。”
刘一茅被那笑晃了眼睛,心跳得飞快,恨不得当即就扑上去。他琢磨着顾霖的滋味,觉得对方连刘又夏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安远一手拿着三个杯子,一手拿着那瓶酒。他从厨房出来,脸上仍是笑着的,好像没有听到刘一茅刚刚的不耐烦。
“刘又夏酒量不好,不能多喝。”安远把杯子放到刘一茅面前,佯装警告,“你可不能劝酒。”
刘一茅举起双手,耸了下肩膀。“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还没有说呢。”
安远被他浮夸的动作逗笑了,也不多说,倒了三杯酒推过去。“凭白喝酒没什么由头,你最近有什么喜事?”
他看向刘一茅,眼里捎了点试探。对方却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或者说压根没把安远的挑衅放在心上。
“要什么由头,想喝就喝了。”刘一茅嘬了口酒,摊开一只手靠上沙发背。他翘着腿,眼神不偏不倚地望过去,就是不知道是在看刘又夏还是在回应安远。
安远只是微笑,随即拿起酒杯朝他遥遥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喝了口后才碰上刘又夏的杯子。
刘一茅也举杯示意,靠在一侧看着他俩。
这晚上三人都是无话可说的状态。安远没觉得是自己多想,刘一茅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这种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小心眼,嫉妒心比较起来和刘又夏也不分伯仲。安远时刻提防着刘一茅,生怕他连最后这点脸面也不要了。
酒至半酣,刘又夏已经不行了。他晕晕乎乎地靠在安远肩上,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安远放下杯子,摸着他的脸细声哄道,“再说一遍。”
刘又夏喝醉了倒是不撒酒疯,他双手搂着安远的脖子,细密地吻过去。声音不算大,可总归是当着旁人的面。
安远有些尴尬,他瞥了眼坐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刘一茅,把刘又夏推开了。
“小远,”刘又夏很听话,被拉开后就趴在他肩上不闹腾了。“我头痛,家里有没有,药,醒酒药。”
说完还蹙了眉,看的安远也心疼起来。家里没备醒酒药。虽然清楚刘又夏不能喝酒,但也没有哪次喝成这个样子。
“你先回床上休息会儿,我去买,马上就回来了。”安远想要扶人起来,却被刘又夏拒绝了。
他小孩儿似的撒娇,催着安远赶紧去买药。
安远没有办法,想着再怎么喝醉了也是个百来斤的男人。而且药店就在小区门口,来回不过十五分钟,也就不再折腾他,从钱包里摸出张钱就出去了。
刘一茅觉得喝醉的刘又夏这个样子很有趣。他凑上去,仔细看着对方应醉酒而泛起红晕的面颊。在此之前他都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对方的呼吸声喷在他脸上,好像还带了点红酒的香气。
刘又夏迷蒙着双眼,还以为眼前的人是安远,便伸手搂了他的脖子喃道:“你不是去买药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刘一茅没想到这么快就体验了一把美人在怀。
(weixie刘先生三百字描写)
......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推开门冲到面前的安远给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
安远是跑回来的,鞋子也没来得及换就冲到了客厅。汗水顺着脸颊滑到地上,眼神却很冷冽。
刘一茅松开按住刘又夏的手,又从他身上离开。他站起身看向安远,耸了下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嘭——”安远揍在他颧骨上。
他把刘一茅的头摁在茶几上,摔碎杯子后抵着他的脖子。
“我打架是你教的。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下手一定要狠,不然给了对方机会死的就是自己了。你看我学得怎么样?”
刘一茅神色愤愤。碎片已经划破了皮,他不敢贸然还手。
“刘又夏是我的人。”安远冷眼看他,语气漠然。“从今往后,我们再也没有情分了。”
刘一茅冷笑一声,眼神瞟到坐在沙发上的刘又夏。对方慢条斯理地扣着衣服,灵台清明,全然不复刚才的醉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看见刘又夏露出个嘲讽的笑,眼神不屑。
安远说完话就松开了刘一茅。起身去书房拖出他的行李,随即把他用过的东西一齐丢到床单上,拆了枕套,卷成一团扔到门口。
“滚。”他指着门口,眼睛一点不看刘一茅。
刘一茅走之前看了眼刘又夏,对方丝毫不惧,眯着眼睛露出个娇媚的笑。他这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人导演的。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刘又夏希望他能和安远彻底撕破脸皮,不惜拿自己当诱饵。买药是假的,醉酒勾引他才是真的。
刘一茅头也没回就离开了。他活到现在,早就不必为一个安远道歉了。关门声在身后响起,他拿出手机给顾霖发了条消息。
屋里的安远有些失魂落魄。他脱了鞋,赤脚走到刘又夏面前。有玻璃碎片划破了皮,但他丝毫不觉痛。
“为什么?”安远冷着脸问刘又夏。
“不为什么,”刘又夏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坐下,“你应该明白这是迟早的。如果今天不撕破脸,他一直借着你的名义在这里住下去怎么办?还是说你能忍受他看我的目光。”
“就算你能忍受,我也不能。不过幸好你回来得早,不然我就要自己动手了。”
说到这里,安远才发现他身上的吻痕。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也不顾脚上的伤,把人拉到了浴室。
安远打开喷头,动作粗暴地将人推过去。他掐住刘又夏的后脖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刘又夏边吻边笑,自己动手脱了衣服,又把身上都洗了一遍。
“洗干净了?”安远看着他锁骨上洗不掉的吻痕,不觉恼怒。他搓了一下,张嘴咬了上去。
刘又夏有些痛,但也没有吭声。这种切肤的疼痛感,能让他在心理上高潮。
安远咬破了皮,洇出来一点血。
“这里以后会留疤。”他抹掉血,没一会儿又渗出来,复又把它们抹掉。
“嗯。”
“还敢再做这种事吗?”安远揉着他的嘴唇,眼里烧着□□的欲望。
刘又夏扒掉他的衣服,委屈巴巴地摇头。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半晌,安远才叹息着说出这句话。他碰着刘又夏的额头,语气悲惶。“我觉得恶心。”
“你觉得我恶心?”刘又夏摸着他的蝴蝶骨,闷声问道。
安远没有回答,他疑惑着问了个另外的问题。“分开五年,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变呢?”
“我刚认识的刘一茅真不是这个样子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安远的眼睛有些潮s-hi。
刘又夏没有再说话,而是把他抱到洗漱台上坐着,亲吻他的眼睛和嘴唇。
(省略一丢丢)
高chao后的两人都有些失神,搂在一起没有出声。歇了会儿,安远才搂紧刘又夏,让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