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亦风在客厅里拿着瓶子灌酒,等徐博思出来的时候,海亦风已经喝下好几瓶子了,愤怒在酒精下发酵,一切都发泄在了徐博思身上。
很长时间以后,徐博思才拖着又痛又重的身体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徐博思就感觉到一只手在脸上摸来摸去,睁开眼,海亦风的脸近在眼前。徐博思皱起眉头,“这一大早的,你是在干嘛?”
海亦风收回手,“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后来……以前那样你就会发烧。”
徐博思起来走向卫生间,“早练出来了。”
海亦风有点过意不去,把买来的衣服都哗啦啦扔在床上,这也算是一点点补偿吧,“洗完出来试试衣服,跟了我就要穿搭得上我台面儿的东西,别整天穿得寒酸不拉叽的,丢我的人。”
徐博思把牙膏水狠狠地吐进水池里,仿佛那是海亦风的脸。
徐博思出去后靠在衣柜边,姿势随x_ing又帅气,s-hi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过来给我吹吹头发。”
海亦风笑着,心里有种浓郁的让人兴奋的东西,“美得你!”
徐博思看见海亦风的笑容就想摧毁它,“我想起上次大明给我吹头发了,我还碰到了他的肌r_ou_,那么结实……”
海亦风的脸一下子僵了,昨天的失落和愤恨又被狠狠地翻出来,站起来把所有的衣服都扫到地上,“滚!”
徐博思冷冷地看着海亦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气得你吃不下饭才好!
徐博思笑着转身出去了。
海亦风翻身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也睡不着。
孙健和陆戈打电话来约海亦风出去玩儿,海亦风本来不想出去,可是一个人守着郁闷待着太难受,索x_ing出去找个热闹地方排解。
海亦风以前总出去泡妞疯玩儿是因为寂寞,现在因为徐博思海亦风更加寂寞,更需要排遣。
可是,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在形形色色晃动的人影中,海亦风还是寂寞得胸口发痛。
海亦风和孙健陆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海亦风从菜市场买回来很多菜,在厨房里风风火火地忙起来了。
然后给徐博思发信息说:今天早上的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今儿晚上早点儿回来吃饭。
晚上徐博思打开门,客厅里到处弥漫着白烟。徐博思恶毒地想:海亦风应该烧死了吧。
厨房里传出来一阵咳嗽声。
徐博思走到厨房门口,里面到处是白面,酱油,菜叶……跟中东战场似的。
看见海亦风没有烧死,徐博思失望地扭头离开,海亦风在后面大叫,“喂!你不打算帮忙吗?”
徐博思没有停下也没有扭头,“不打算!你可以订外卖,反正你有钱!”
海亦风气得肝儿疼。
第9章 不良式纠缠
海亦风还是叫了外卖。
徐博思打开窗户通风,好让这些烟气跑出去。
吃饭的时候海亦风问徐博思,“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
徐博思没有抬眼,“这重要吗?”
海亦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徐博思一边拌着碗里的面一边说,“反正视频在你那里我也跑不了,你手段高明,让我不管想不想留在这里都得留在这里,你不感觉你自己很厉害很自豪吗?”
后来海亦风找孙健陆戈他们去喝酒。
找来的妞都让海亦风赶走了,海亦风也不说话,闷着头使劲儿喝。
孙健问,“您这是怎么着了啊?不是你非要和嫂子分的吗?这会儿装什么痴情种啊?” 海亦风停下,眼睛空洞,“我是失恋了,不过不是因为刘涵因。”
陆戈睁大了眼,把海亦风手里的酒瓶子不动声色地拿开,“谁啊,这么拽,能让你成这个德行!”
孙健哈哈大笑,“你这不是贱吗!”
海亦风垂着头不说话。
陆戈斜了孙健一眼。
孙健也感觉出来不合适了,闭了嘴不再吭声。
陆戈说,“何必呢?你不是觉得找女人纯粹为了找乐子吗?她不愿意搭理你,有的是人愿意搭理你,又不是非她不可!”
海亦风呆呆地摇摇头说,“还真的是非他不可。我有预感,我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从这儿爬起来了。”
孙健听到“这辈子”这仨字儿就憋不住笑了。
陆戈又狠狠斜了孙健一眼,孙健赶紧一脸庄严肃穆地坐好。
陆戈又说,“那你就使劲儿追她,追得时间长了,估计她就动心了。”
海亦风从来没追过人,此时一脸茫然地看着陆戈,“怎么追啊?”
孙健一下子活跃了,“这事儿你得问我啊,我干这事儿干得最多了!我跟你说,其实很简单……”
海亦风没有嫌弃孙健飞喷的唾沫星子,一脸严肃地跳起来,“你等等。”然后海亦风去弄来纸和笔,专心致志地把圆珠笔打出来头,摁着纸说,“你说吧。”
陆戈和孙健一起石化了。
徐博思打开门,客厅里地板上都是红玫瑰,桌子上都是蜡烛,都摆出了各种各样的造型。
海亦风穿着西装站在这一切的中央,笑看着徐博思。
徐博思走进去,把书包扔沙发上,半个屁股坐在沙发靠上,双手环胸,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海亦风。
海亦风开始念,“Today is a beautiful day . I……I……”
本来海亦风是背得滚瓜烂熟的,可是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眼珠子不停地翻,碎碎念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后面是什么了。
徐博思很平静地从书包拿出作业,路过海亦风的时候海亦风还在喊,“等等等等,我马上就想起来了!”
徐博思拨开海亦风抓着他的手说,“你慢慢想,我先写会儿作业。”
海亦风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好长时间才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红酒咬开瓶盖儿搂着喝。
喝就喝吧,还站起来在客厅瞎晃悠,在昏黄的客厅里像荡失的野鬼,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手里的红酒滑了出去在蜡烛堆里碎裂,火焰一下子窜上来,海亦风本能地后退倒在地上,撞倒了花瓶,火焰迅速地向海亦风这个方向蔓延,海亦风只能蹬腿后退,胳膊压在了花瓶碎片上面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
徐博思提出水壶出来正准备去浇水,看见这场景,把壶盖拧下来就整壶泼上了那火,又飞奔回去提出来一大桶本来打算用于拖地的水整个倒到那火上面,火终于灭了。
徐博思把桶狠狠扔到地上,低头怒视着海亦风。
海亦风委屈又心虚地看着徐博思。徐博思看见那眼神也不想说什么了,也瞟见了海亦风受伤的右手,没好气地说,“过来!”
海亦风跟着徐博思到一个放着药箱的房间,和他一起坐在床上。
徐博思给海亦风的胳膊消毒,上药。徐博思还是气,所以故意下很重的手,海亦风皱着眉头忍啊忍,只能干吸气。
弄完徐博思又瞪着海亦风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今天你必须用你的左手把那儿给我收拾了!因为那是你造的孽!”
徐博思站起来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海亦风从后面轻轻地拉住了徐博思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徐博思的心颤了一下,就一下。
海亦风用特别可怜的语气说,“我一个人啊。”
徐博思拨拉掉海亦风的手说,“难道你还想让我跟你一起收拾?你闯得祸凭什么拉上我和你一起受罪?有这么一次才好,让你长长记x_ing!”
第二天早上徐博思起床洗漱完毕的时候看见客厅已经干干净净了,海亦风手里还拿着抹布,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就那么歪倒在沙发上睡着。
听见动静海亦风睁开眼睛,“你起来了?”
徐博思看着海亦风那浓重的黑眼圈问,“这……真的是你打扫的?”
海亦风点点头说,“是啊。”
徐博思说,“你有病啊!你不会找个小时工什么的?”
海亦风说,“我在赎罪,我知道我一直挺混蛋的,对你不好,你看到我这样有没有心里痛快一点,等有一天我们扯平了的时候能不能重新开始?”
徐博思没搭理海亦风,扯过自己的书包就走了。
一上午海亦风还是反复问徐博思那个问题。
最后徐博思说,“你把那个视频给我,我们以后就形同陌路,我就再也不会记恨你了,你也就不用赎罪了。”
海亦风说,“不行,我不想跟你形同陌路。”
徐博思不再看海亦风一眼,一边开始做题一边说,“那你就继续自找罪受吧!”
海亦风开始无比无赖地在徐博思的周边晃。
徐博思吃东西海亦风就巧取豪夺地非得从上面咬一口;徐博思做题,海亦风不懂也非得嚷嚷着,“让哥哥给你讲一讲。”然后没完没了地侃着不管啥用的废话,每次都弄得徐博思火冒三丈,按住海亦风要揍他,海亦风又会大笑着边逃跑边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