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特别要求,不论是男、是女都好,只要一具头骨。」
「变态!」
因为Molly尖叫着报警的关系,结果被请去苏格兰场喝茶,幸亏Lestrade了解事情的始末,最后只是无奈的拍了拍他肩膀,并没有多苛责一句、半句。John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对方设想这么多、为他付出这么多?可能深深的刻在他基因里吧?他就是没办法看见伤员、弱者而不去照顾他们,尤其对象还是Sherlock,只要对方流露出孩子气的神情,就算是刻意的,John就只能投降了。
「Oh……John dear,你回来了,瞧!Angelo送来的蛋糕,他自己亲手做的,实在是个贴心的好人。」在病房里忙进忙出的Mrs. Hudson,开心的递了块蛋糕给John,多亏了这名温柔、善良的房东太太来帮忙看护,John才能在休息的时间去巴兹医院一趟。
惋拒了Mrs. Hudson的好意,John留意着Sherlock的一举一动,除了依旧苍白得吓人外,他的精神状况已经好了许多,现正坐在病床上,用完好无恙的左手与黑莓机奋战着。
「Oh……dear,你确定不吃点东西吗?」看见桌上那碗完全没动过的热汤,Mrs. Hudson又一次关心、紧张Sherlock的健康状况。
「麻药还没完全退掉,我现在吃任何东西,都有机会噎死我自己,Mrs. Hudson妳一定不会希望我发生这种事的。」装出一付可怜、无辜的模样,Sherlock朝着那名好心的房东太太眨了眨眼睛,果不其然,又一次轻易的蒙混过去。
「呵!有人送花给你?」很难不注意到病房角落,基本上就是垃圾筒里的那一大串鲜花,John原以为会被这么对待的,是Mycroft送来的东西,没想到卡片上属名却是Sebastian,他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是Sherlock那位银行家同学,这倒也不意外,自从Sherlock替他处理完银行那件案子后,那个衣着光鲜的银行家就试图连系过好几次,只不过每一回都让Sherlock冷淡打发,John不了解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可能拥有一个厉害、专业的侦探朋友,对他的银行事业有帮助吧?
「我一点也不怀疑,以Anderson的智商……如果他有这种东西的话,他会拿着大声公,站在王十字车站里,把我车祸的消息召告天下,很开心他如此贴心的送来慰问,伦敦节节攀升的犯罪率,替我问候他。」艰难的操纵着黑莓机,Sherlock好几次冲动的想扯开右手臂的固定器,不过所有举动全让Dr. John Watson瞪了回去,只能绷着脸,继续跟他的黑莓机奋战。
「也不一定是Anderson泄露出去的。」总是正直的猜想其他人,John忍不住的为Anderson辩驳,虽然他自己找不出其他人,能像Anderson或Sally那样,以竭尽所能的羞辱Sherlock为乐。
显然不想跟John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Sherlock在查完事情后,挣扎的想爬下床,吓得John连忙冲到他身旁扶稳人。
「Mrs. Hudson,别管那些蛋糕了,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出院。」
「出院?谁说你可以出院的,你给我安静坐好。」
强势的将Sherlock按回病床上,John发觉这种情况很糟,他几乎都不必费劲,可见那名年轻侦探根本挤不出多余的力气来反抗。
「我必需出院!……车祸现场在苏格兰场附近,这意谓着四周都是监视器,Mycroft一定看见整个经过,如果他知道有人要杀我,他一定会派人过来『关心』,或许直接把我押回家去,或许更糟,他会掀掉伦敦的所有犯罪集团,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审判日来临了!」略喘了几口气后,Sherlock不死心的再次站起,尽力克服那股头晕花眼的恶心感,像这种灵魂出窍般轻飘飘的感受他很熟悉,他有把握自己能够很快的适应。
「等等!Mrs. Hudson,先不要替他收拾。……你说什么?有人要杀你?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那当然是一场『意外』,那辆车子一直停在路边,我注意到它了,不只一次停在那里,还有它制造『意外』的手法,太熟悉了,我甚至可以找出好几件相关的案子给你,只要你让我进到苏格兰场的数据库里。」
愕然的瞪着Sherlock,John简直不敢相信他听见的,那个混蛋一直都知道,当然,他当然知道有人想杀他,所以他预先准备、保护自己,『幸运』的自车祸中存活下来,他明知道有人要杀他,这个混蛋还是任由它发生,就为了证明他的推论正确,有人要杀他……
「Sherlock……,你这个白痴。」
「什么?你说什么?」
显然不是很习惯被这样称呼,尤其知道John百分之百不是在开玩笑,Sherlock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愣,他不懂对方为什么这么生气?只不过是出院而已,他又不是第一次从病房里溜掉。
「你明知道有人要杀你,你为什么不告诉Lestrade或者Mycroft?」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
一向温柔、好脾气的人,一旦发起怒来确实很有威力,让John这样吼了一句,Sherlocok静了下来,担心他们会吵起来的Mrs. Hudson连忙过来劝架。
「很抱歉……,Mrs. Hudson,让妳担心了,我们没事。不必帮Sherlock收拾东西,妳去弄点不会噎死他的东西,然后盯着他吃下去。」
「只此一次,我不是你们的管家。」
「是的,不胜感激。……还有你,坐好,哪里都不准去!等我跟你的主治医生谈过之后再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知是头晕还是妥协了,Sherlock坐回病床上咕哝两声。
「因为我是你的医生!」平静但富含恐吓意谓的说着,John离开病房前还不忘用眼神警告他是认真的。
TBC
才刚跨出病房外,John立即翻出手机传送简讯,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Sherlock,但现在的情况不容许那个笨蛋耍任性,关于有个人在满伦敦追杀那名年轻侦探这件事,Mycroft还是了解一下状况比较好。
盯着手机好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轻描淡写』,如果形容的太严重,事实就是很严重,……如果形容的太严重,军情五处的人会不会立刻杀过来?那时Sherlock一定会怨恨他的背叛,只是不照实写,万一Sherlock真的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岂不成了帮凶?
斟酌了半天,John只是简短的写了『已醒,一切平安。JW』就快速发了出去,心底还有些忐忑不安。除了Mycroft,John又想到了苏格兰场的探长,是不是也该通知一声,Sherlock遇上的其实不是单纯的车祸,而是有人埋伏在那里制造出来的假象。
『Dr. Watson,我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派出手下满伦敦去找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凶手吧?』从疲累的噪音不难听出,Lestrade正让Verita的命案弄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是被保护的证人,结果却被谋杀了,最该帮他理清线索、破案的Sherlock,不仅弄丢了唯一的目击证人,自己还被送进医院,现在再告诉他,那场车祸其实是蓄意谋杀,老实说,以Lestrade现在让重重压力紧逼的精神状态,他都快冲动的去杀人了。
虽然知道探长说的是事实,但John心底仍旧有些闷闷不乐,毕竟Sherlock为苏格兰场侦破了那么多的案子,他理应得到更多的尊重及关心,Lestrade明明也很紧张他的安危,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完全发挥不了作用,也难怪Sherlock每一次都擅作主张的自己去冒险,等苏格兰场的警察反应过来,罪犯早就轻松、愉快的逃到火星了。
一名护士推着推车自John身旁经过,那一剎间,这名自阿富汗归来的前军医,突然寒毛倒竖,神情戒备的看向四周,这种没来由的直觉,在阿富汗救过他好多次,环伺四周看着那些来来去去的病患、医护人员,John只觉得不安,这里太过开放,任谁都可以不经通报的直闯Sherlock病房,把那个家伙摆在这里,还不如把他拎回贝克街221B反而安全些,至少那里有定期巡逻的警车,还有神出鬼没监视着的军情五处特工。
一旦打定主意,John有着旁人难以比拟的坚定意志,唰一声转身迈步走回病房。这就是他为什么可以在众人讶异之下成为Sherlock的室友,一旦认定了对方是朋友,John便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Sherlock,你先吃一点蛋糕,John说了,你不能完全不吃东西,这对健康不好。』隔着房门,John清楚的听见Mrs. Hudson正在哄着那位全球唯一的咨询侦探,脸上忍不住的泛起笑意,只有那名好心的房东太太,才能这样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哄着Sherlock,并且完全无视他那些怪异的行为,那个年轻侦探何其幸运的能够遇上她。
『不要!Angelo那个笨蛋,那不是巧克力的!』
『你先吃一些,我回去做一个巧克力的给你,加很多……很多巧克力。』
听见Sherlock任性的跟Mrs. Hudson讨价还价,John心底不断的尖叫,要那位好心的房东太太千万别妥协,可惜迟了一步,他就知道她拿他完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