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在网络上公开自己的秘密,包括那些不该被公开的,……这间医院设置监视器的蓝图全在我脑子里,只要按我的路线,我们可以像隐形人般溜的一乾二净。」得意的扬了扬眉,Sherlock十分擅长在网络上搜索他需要的信息,只要黑莓机在手中,他就像拥有整座可移动的图书馆、数据库般自在,喔……活在现代真是美好。
「嘿……,我没有在网络上公开我自己的秘密,是心理医生说我应该谈谈自己……。」底气略显不足的反驳,John一点都不傻,听出了Sherlock的弦外之音。
「是,你公开的是『我的』生活!」
「我也不想这样,我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跟你绑在一起。」
让John噎了一句,Sherlock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那确实是事实,如果把他删去,那Dr. John Watson的Blog将所剩无几。
没来由的,两人之间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望着Sherlock浅色的瞳孔,John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老天……他该不会是在医院待久了,结果患上什么感冒了吧?
「呃……这里。」显然也有点不自在,Sherlock清了清喉咙,率先一步的走了出去。
「贝克街221B。」
「不!先去苏格兰场。」
「Sherlock,你需要休息!」
招了辆出租车,没想到才刚坐进去,两人就为了目的地发生一场小争执,最终不必猜想,永远是John妥协,Sherlock那一付『你不答应我就跳车』的死德性,真的让他有种干脆将人拽回医院关起来算了的觉悟。
「Lestrade答应过我可以去数据库查数据……,Verita的命案绝不是单一的偶发事件,相同的手法我在别的地方见过,我需要证据证明!喔……你不觉得兴奋吗?有个连续杀人犯在伦敦街头游荡,我都听见麋鹿的铃当声在响了。」愈说愈开心,好几次兴奋的扯到自己的右手臂,痛得Sherlock脸色发白,不过还是难掩他浅色瞳孔闪耀着愉快的光芒。
「呃……他的麻药还没过,正在胡言乱语。」留意到司机时不时投过来的怀疑目光,John尴尬的解释起来。
「你需要的是休息,等麻药过了,你的手臂……。」
「你知道我静不下来,如果没有解决这个案子,我的脑袋根本静不下来……。」
终旧还是超过Sherlock的负荷,歪歪斜斜的靠在车窗旁微微的喘息,John只能无奈的看着这名消瘦异常的年轻侦探,除了紧跟在他身旁之外,他似乎什么忙也帮不上。
安静的看向John,在对方注意到他之前立即别过目光,这样来来回回好几趟,就算John再迟顿,他也能察觉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多奇妙呀!Sherlock?欲言又止?他应该说……可爱吗?
「你想说什么?」
「…………你有这个特权。」
「蛤?」
「……你可以喊我Sherly。」
「什么?」
「你听见了,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碰的一声,回应John的是重重的甩门声,Sherlock像阵风似的卷进苏格兰场,而那名前军医则傻愣愣的站在出租车旁,他猜想现在自己混杂着惊吓、开心还有呆然的表情肯定很扭曲。
TBC
「What the hell……,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着Sherlock大大方方的走进警局,Lestrade先是愣了一、两秒,跟着咆哮出声,吓的John立即止步,他还是头一次看见那个探长对Sherlock发那么大火。
「进数据库,你答应过我……。」一点也不介意旁人异样的目光,更不在乎Lestrade想杀人的眼神,Sherlock平静的、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就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能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串起来,拜托这些人别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打断他。
「你……你现在应该在医院休养,你撞断手、撞伤头,你还想把自己弄得更凄惨?」小心翼翼的避开Sherlock的右手臂,Lestrade还是气愤的揪起他一边衣领。他当然急着想破案,但他更希望他的咨询侦探平安,也许未来的十几二十年他还得仰仗这个混蛋,所以麻烦这个混蛋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又不是第一次从医院溜出来……。」使了点劲挥开Lestrade,Sherlock就不明白,像这种事,以前发生、现在发生,未来还是会发生,既然避免不了,Lestrade再生气也没用,就跟John一样也嘟嚷半天,这些人就爱浪费精神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就是我的意思!你不能老是偷溜出医院,……Dr. Watson,我以为你会阻止他!」显然意识到跟Sherlock争执是没有意义的,Lestrade将茅头指向John,那名前阿富汗军医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
「我努力过。」一脸诚恳的回望着Lestrade,John的反应让那名年轻侦探微微拧起眉。提出离开医院的事,John明明是主谋,为什么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且大家还相信他,搞的好像他这个病患才是坏人一样。
「Sherlock……。」
「你需要我!只差一点,我就能解决Verita的案子,让我进入数据库!……Lestrade,你需要我!」
「该死!」
愤恨的瞪着Sherlock,纵使有千百个不情愿,Lestrade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需要Sherlock的帮助,这也是为什么打从他们相识以来,他对那个小上好几岁的男人,各式各样的要求都无法拒绝。
知道Lestrade动摇了,Sherlock露出个得逞、狡黠的笑意,迈开大步的越过那名苏格兰场警探,谁知走没两步,眼前景象突然一黑……
「Sherlock!」
也许是离得近、也许是军人训练的眼捷手快,总之John先一步的扶稳那名摇摇欲坠的年轻侦探,脚一勾拖了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知道旁人会问些什么,Sherlock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半气馁、半敷衍的嚷着。
「不,你不好,我不会你那个演译法也能看得出来,……我是医生,你瞒不过我,手臂是不是很痛?」轻轻的叹了口气,John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鼻尖冒出细汗的年轻侦探,他在阿富汗处理过太多类似的病患,他相信那种滋味并不好受,适时的示弱并不会减损Sherlock分毫的尊严,他没必要这样硬忍,尤其是天真的以为能够瞒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