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云则道:“至于紫云宫,这次我们准备做的事情,不就是要解决雁翎圣君和易前辈的矛盾吗?这么一来翁前辈曾经是紫云宫弟子的事情,也就不存在问题了。”
宋玺问道:“阿染怎么看?”
孟染想了想道:“不妨等现在这件事做完之后,再作答复?”
陆子期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到时候看看情况再作答复。”
宛晚则道:“紫云宫会不会介意?本来这些人可都是他们的弟子。”
宋玺转向乌长柳道:“紫云宫那边,你探探意思?”
乌长柳应道:“嗯,正好这几天为了画影剧的事情也要过去。”
孟染忽然道:“辉宴圣君当初把易前辈拜托给我们,不会也有这个意思吧?”
这么一说,众人忽然觉得好像很有道理。如今易辉冕可就在他们天舞门呆着呢,跟回来的也太过理所当然了,不是吗?
乌长柳皱眉,还啧了啧嘴,有种被算计了的不爽。
转念一想,也罢,事情不管怎么说,是他和孟染两个人惹出来的。不管别人知不知道,至少这样一来,这份愧疚感也就没了。以后当着辉宴圣君的面儿,也可以继续堂堂正正的来往。毕竟,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嘛。
虽然没有立刻给予答复,李江满还是很圆满的解决了杨海提出来的问题,画影剧也就被正式提上日程。
只是,出来的成品嘛,孟染觉得,怎么看着这么像mv呢?难道是因为他毕竟只参加过mv的制作,并没有制作过电影?
但不管怎么说,这部名为《大道与她》的画影剧,是制作成功了。
除了雁翎圣君和易辉冕,还被关在禁灵狱内吵吵的众修者,成为了《大道与她》的首批观众。
孟染带着画影片进到禁灵狱时,简直被这群修者的战斗力给惊呆。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他们的画影剧都制作成功了,画影片的技术得到突破x_ing解决,这群修者竟然还在吵吵。
火气也没见小半点儿,孟染怀疑这群人现在就这么放出去,都要成生死仇敌了。
也很想问问仙盟到底是怎么想的,就没考虑过给他们加一层禁制,别吵得这么起劲吗?
在《大道与她》的片首旋律响起时,这些不管是为了谁在吵吵的修者们,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画影片从两位主角相识相恋开始,一直到角色名被定为易云的男主,在一次练剑时,忽然口吐鲜血,才发现自己爱她至深,到了该斩道的时候。
既然爱她至深,又怎么可能说斩就斩。一边隐瞒着燕灵,一边想要继续修行的男主,却修为不能寸进,一旦修炼必然走火入魔,口吐鲜血。
燕灵终于发现了易云的情况,而易云也在几经思考之后,将紫云宫心法和盘托出。
相爱之人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的爱人与自己相遇,不过是为了后来的斩情。
燕灵大闹一场,回了云烟宗。
没有等到燕灵的易云,也返回了紫云宫,准备斩情。
而回了云烟宗没有等到易云的燕灵,回到两人的居所,方知易云竟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斩情,立刻追到了紫云宫。
紫云宫的山门出现在了众人眼中,背对着燕灵立在山门内的易云,面上挣扎落入众人眼中。
紫云宫的山门结界已开,以往对燕灵毫不设防的山门结界,这次却牢不可破。
手握长剑的易云,好多次都想转身冲到燕灵面前。
山门之内,师兄弟姐妹师叔师伯的众多声音,却一同诵咏着紫云宫的心法。
在这些声音中不停的冒出来,却只有斩情绝爱的字眼,尤为清晰。
编织成云朵形状的洁白络结随着剑穗在空中摇摆,几经挣扎到底是没有转过身的易云,一步一步往紫云宫的正门走去。
一步一步往紫云宫正门走去的易云,越行越远。燕灵的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易云的挣扎却并没有减少半分,属于剖白的歌声响起:
左手写道,右手写着爱
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
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
……
剧情进展到这里,禁灵狱内也开始响起了啜泣声。一旦有一个人哭起来,其他人也开始忍不住,啜泣声抽成一片。
紫云峰下,哭到声嘶力竭的燕灵,终于被赶到的师兄带回了云烟宗。
以往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却再也不见。
紫云宫内,易云终于斩道。而接下来的每一次,晋阶之时,属于易云记忆深处最为深刻的那一幕,都会出现在心魔境中。
易云的转身离开,一次又一次,不仅仅是燕灵也梦靥,也同样是易云不能直面的噩梦。
云烟宗听雨亭内,燕灵独处时必然会让听雨亭外飘散漫天细雨。
看似坚强的元婴圣君,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坚不可摧。
忧伤的旋律也响起: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
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
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曾经为了爱而努力
曾经为了爱而逃避
逃避那熟悉的往事
逃避那陌生的你
……
一身白衣的燕灵,一脸淡漠的喝着酒。这样的歌词落到观影者的耳中,刚刚消散的啜泣声又开始响起。
紫云峰上,天舞门一场和鸣之舞,彻底崩解了易云那看似牢固的向道之心。
听雨亭内,借酒消愁的燕灵圣君,与易云圣君在云烟宗的山门处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左右为难》的改词
以及
《让泪化作相思雨》
说到唱歌,经典毕竟太多,我就不献丑了。阿染也会著名原作者的,嗯。
第148章 给我来两份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回到了八百年前, 又仿佛回到了易云的每一次斩道, 哭得撕心裂肺的燕灵仿佛还历历在目。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来见这个人?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来听这个人说话?再需要多大得到勇气, 才能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斩道的灵光从易云的身上亮起。
每亮起一道灵光, 燕云就会往后退一步。
一步一步, 就仿佛当年易云的一步一步, 越行越远。
云烟宗的山门外, 易云修为尽失,口吐鲜血扑倒在地。
云烟宗的山门内, 燕灵嘴角一丝血线滑出,向后摔进了赶来的师兄怀中。
这段感情对两个人来说, 对和错没有意义, 被困在感情里的两个在乎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无论是坐在听雨亭养伤的燕灵,还是躺在客舍榻上的易云,脑中都只是回忆着从前。
这么多年过去, 不论是初识, 还是相恋。
那些记忆的颜色从来都没有泛黄,甚至在两个人相距更近的时刻,更加鲜明了起来。
一只纸鹤从云烟宗的峰顶, 飞过云烟宗的长生坡,飞过云烟宗的绿澜院,飞过门下弟子修行的广场,往云烟宗山门附近的客舍飞去。
“我们相爱八百年, 我痛苦八百年,现在,我给你八百年,八百年后我再决定,我们要不要走下去。”
鹤信上,传出燕灵圣君似乎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属于片尾曲的旋律响起:
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梦里
不再有蓝色和紫色的记忆
在这个相遇又分手的年纪
总留下雨打风吹的痕迹
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
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
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
化作漫天相思的雨……
听雨亭外,雨丝愈发的绵密,燕灵圣君的身影在这样的雨丝中,慢慢模糊。
《大道与她》全剧就在这样淅沥叮咚的雨声中,终。
灵力耗尽的画影片,也在完成了使命之后,烟尘般散去。
禁灵狱内,除了隐隐的啜泣声,便只有安静。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沉静,也不知道是谁对说:“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道歉和互相理解,也就顺理成章。
能够为了两位圣君的事情打起来的,大部分都是易感的人,这样一部画影片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算是正常。
至少,不会再打起来,孟染也就松了口气。
孟染正准备把情况和仙盟巡逻队那位负责人,天剑门的沈云锦反映反映时,一转身就又想扶额了。
他还以为哭声都是禁灵狱里面传出来的,在他身后哭得像群狗子一样的沈云锦什么情况?
“沈前辈……?”孟染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但是不打招呼也不礼貌。
沈云锦“嗯”了一声,掏出帕子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身沿着台阶往楼上走去。
到了要进去大厅的门口,还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不算太糟糕,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两仪和牧杉、余瑞新一直等在厅内,看两人出来,站起身迎了过来。
沈云锦将一行人带进了属于自己的隔间,才道:“看情况应该是不会打起来了,但是他们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不算好,我们观察一天,如果情况不发生变化,就放他们出来,这次也非常感谢三方的配合。”
牧杉道:“还是孟小友为此事出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