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主卧室,孙敬池和岳邵都已经睡了,萧肖也没说什麽,在岳邵身边躺下,合眼,睡觉。刚才在弟弟的面前,他没表现出来,其实他是不高兴的。这件事应该是许谷川来跟他讲,而不是要小阳出面。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燕飞的身体,萧肖压下不满,等回帝都再说。
第二天一早,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前後相差了几分钟,都起来了。燕飞还在睡。摸摸他的额头,烧退了,三人安心了不少。动作很轻的洗漱之後,三人出了卧室去吃饭。何开复一晚上都在基地,岳邵打电话去问情况,孙敬池和萧肖准备回帝都的事情。
“小阳昨晚找你说什麽?”
孙敬池问萧肖,萧肖刚要回答,一人走进了餐厅,是许谷川。
“早上好,你们都在啊,那正好。”
穿著睡衣的许谷川嘴里叼著烟,走到餐桌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打开烟盒,他递给孙敬池和萧肖。两人各拿了一根,岳邵也拿了一根,跟何开复说:“黑哥,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说了。等飞走了之後我就过去,见面再谈。”
挂了电话,让摆放早餐的服务生出去,岳邵点了烟,等著许谷川开口。餐厅的门关上了,许谷川很直接地说:“本来这件事应该我先开口,结果被小阳抢先了。萧肖,我看上小阳了。我直说吧。我找了三个女人,不出意外,下个月她们的肚子应该就有消息了。我会选其中的一个结婚,孩子生下来就对外说是双胞胎或者三胞胎。结婚的当天我会准备好离婚协议,孩子一出生,马上办理离婚手续。这件事我也没瞒小阳。确定了孩子有消息,我就去长坂,最迟五月。我支持小阳出国留学,这样我可以更专心地往上走。他回国,我俩就正式同居。”
抽了口烟,许谷川说:“我没法给小阳婚姻,这是我注定亏欠他的。除了一纸婚书,今後该给小阳的保障我一样不会少。”又抽了口烟,许谷川道:“这一点上,我很羡慕你们仨。但我没法像你们这样潇洒,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
岳邵开口:“你和小阳的事,我们没权利干涉,只有一点,不能给小阳委屈受,其他的,你们两个人商量好就行。我们和飞的事,小阳出了很多力,轮到他了,我们也不能阻挠。”
萧肖接下:“该说的我都跟小阳说了。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只要他喜欢就好。”
孙敬池耸耸肩:“我没什麽好说的。”
许谷川微微一笑,也不多废话:“谢了。我许谷川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至於什麽“不打算和萧家做亲家”的话,他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萧肖也没拿这话来堵许谷川,没意思不是。
孙敬池指指桌上的早餐:“你是回去继续睡还是跟我们一起吃?”
“一起吧。醒了就睡不著了。”
许谷川也不见外,给自己舀了一碗粥。谁也没问萧阳是不是在他房间里。
※
睡到9点多,又出了一身虚汗的燕飞起床了。冲了个澡,吃了药,吃了早饭,他被三人打包送上回帝都的专机。孙敬池和萧肖陪他回去,岳凌也回去,岳邵和何开复在西杭再留几天。这一次西杭之行,燕飞是平平淡淡地来,轰轰烈烈地走。
萧阳说要在西杭玩几天,还要去找卫文彬,燕飞依旧没往别处想,还叮嘱许谷川照顾好萧阳。陪他回去的孙敬池和萧肖考虑再三之後还是没有把萧阳和许谷川的事情告诉他。许谷川要结婚,虽然是利益婚姻,但涉及到萧阳,以燕飞对这些弟弟们护短的脾气,难保他不会cao心,为了他的身体著想,他们也就隐瞒了。打算等许谷川离婚之後再告诉他。
回到帝都,岳凌开车回家,孙敬池和萧肖带燕飞去简仲平的医院。燕飞一路上抗议无效。他现在最不喜欢的地方就是医院。话说从他醒来到现在似乎就没怎麽离开过医院。
到了医院做了个检查,确定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简仲平也没给燕飞开药,只叮嘱他回去多休息,多喝热水。人体的免疫系统是最好的治病武器,简仲平本著医生负责的态度,也不建议燕飞吃太多的药。
回到东湖的家,燕飞只觉得似乎离开了好久。这一次出门再回来,他深深有了一种这里是他们四个人共同的家的感触。
没让燕飞动手,孙敬池和萧肖两人收拾行李。看到一个盒子,燕飞出声:“哎,那是梅洛英给我的礼物,我还没看呢,你们看看是什麽。”
孙敬池拆开包装,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布盒子,拉开盒子的暗扣,打开盒盖,燕飞吹了声口哨:“梅洛英还真瞧得起我呀。”
孙敬池把盒子交给燕飞,继续收拾行李,没什麽太大的反应。萧肖更没反应。在他们眼里,这种东西还上不得什麽档次。
拿出盒子里碧绿通透的玉如意,燕飞摸摸看看,咂咂嘴:“这至少得有几十万吧,难说上百万了。黄金有价玉无价呀。”
萧肖不屑地说:“梅家人别的不会,只会给人拉皮条。她把二哥当种马的帐我还没跟她算呢。”
燕飞笑著说:“别这麽小心眼。梅家要真有本事,也不会给人拉皮条了。反正你们又不会中招,我也不介意。”
“你不介意?”孙敬池和萧肖一听哀怨了。
燕飞放下玉如意来到两人身边,跪坐在地毯上一左一右地挽住两人的胳膊说:“你们又看不上那些人,我干嘛介意。介意他们,我还不如介意杜枫呢。一想起杜枫我就不爽。”
孙敬池和萧肖心里乐了,不过面上没敢表示,忙道歉:“杜枫的事是我们混蛋。”
“你们还瞒著我做了什麽坏事,趁早说,下回再出个什麽‘枫’,我肯定宰了你们。”
孙敬池和萧肖马上表忠心:“我们心里只有钟枫和燕飞,别的什麽‘枫’,什麽‘飞’都没有。”
燕飞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孙敬池和萧肖看著他嘴角的那抹笑,心里甜甜蜜蜜。等了二十多年,绝望了五年,他们终於等来了他们盼望了太久的幸福。
没有敲门,岳凌用钥匙开了门,走进自己以前很少会回来的屋子。在玄关换了鞋,岳凌一边走一边寻找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晚的人。客厅里没有,厨房没有,一楼都没有。岳凌上楼,刚踩上两节台阶,他愣住了。楼梯的墙上,多了许多照片,用相框装起来的相片,错落地挂在白色的墙上,形成了一堵照片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里的人是他,有穿著正规军装的、有穿著迷彩装的、有拿冲锋枪的、有脸上抹著绿色油彩的……是他当特种兵时拍的照片。他昨天走的时候墙壁还是一片白净的。
心里涌上某种热切的情感,岳凌脚步加快地上了楼。已经两点多了,他不敢肯定那个人会不会在家。家,这一刻,岳凌对家有了更深的眷恋。
哼歌的声音从楼上的一间房间传出,岳凌却放慢了脚步,不发出半点声音,他靠近那间屋子。门开著,他躲在门边,悄悄往屋内看去。这间屋子几天前刚被设定为更衣室。原本空旷的房间里已经摆上了开敞式的衣柜和一面落地的穿衣镜。一人站在更衣室的中央正在烫衣服,烫的是一件军装。岳凌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军装,一侧衣柜里已经挂上了几件烫好的军装。岳凌的胸膛明显起伏了两下,他後退几步,离开门口,然後喊:“柏舟,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歌声骤停,焦柏舟迅速关了蒸汽熨斗,惊喜地喊:“我在更衣室。”
岳凌出现在更衣室的门口,脸上是深深的笑容:“干什麽呢?”
双手举起烫了一半的军装,焦柏舟笑著说:“给你烫衣服呢。我觉得你还是穿军装最帅,我已经烫好几件了,看看我的手艺怎麽样。”他不会说光是研究蒸汽熨斗怎麽用他就研究了半个多小时,更不会说他烫坏了两件自己的衣服才弄懂熨斗的工作原理。
“你的手艺还用看麽,一定是最木奉的。”岳凌大步走到焦柏舟的面前,从他手里拿下军装放到烫衣板上,双手抱住对方,“我回来了。”然後他低头,用自己激烈的吻告诉对方他对他的思念和爱恋,还有感谢。
来不及询问事情怎麽样,焦柏舟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不过看岳凌这麽激情,事情应该搞定了吧。
“我很想你。”
把人抱到床上,岳凌说完这句话後又堵住了焦柏舟的唇,这个人,他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绝对不放开!
第94章
四天后,岳邵和何开复才从西杭回来。萧阳和许谷川仍在西杭度假,暂时没有回来的意思。大部分的上班族已经开始上班了,对燕飞这样的学生来说,他们的假期仍在继续。回来的第三天,燕飞的感冒就好了。他病好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家里虽然请了钟点工,但身为洁癖症患者,燕飞总觉得别人收拾的不乾净。
对西杭基地的事情,秦宁也有所耳闻,所以尽管想尽快见一见三人的“新欢”,也知道那位新欢回帝都了,他还是耐住了x_ing子。在得知岳邵和何开复回来之後,秦宁给何开复打了电话。
何开复刚回到自己在帝都的家,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的是秦宁,他了然地笑笑,上楼接电话。何开复和父母住在一起,弟妹的孩子也在这边,他家算是几个人里最热闹的了。
“秦宁,你的电话可真准时,我刚进家。”
秦宁在电话那头口吻不佳地问:“西杭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吧?你们这次的火气还真够大的啊。”
何开复道:“能不大麽。老板娘被打,岳邵他们能轻饶了那些人就怪了。”
秦宁冷哼一声:“老板娘……这麽认真啊。老黑,岳邵他们打算什麽时候让我见见那位老板娘?他们现在找到真爱了,那钟枫又算什麽?他们在东湖天天当著钟枫的面和他们的新情人卿卿我我,他们就不怕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