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递还给张凡一两:“说了不收你钱。不必如此。”
张凡摇摇头:“多少也不差在这一两上。”又把钱塞了回去。转身往北边的院子走去。少年将两两银子塞进衣内,扭着腰坐回门口的老位子。
旁边的人捶了他一下:“赚了多少?”
少年抿嘴一笑,没说话。边上人翘翘嘴,哼了一声。继续嗑他的瓜子。
却转头说这张凡,他独自一人往北边的院子走,一路上实在是有些——尴尬。虽然张凡在宫里见过更露骨、更过分的,可是在宫里面,那些人多少都是老手,在宫里哪里就能喝的十分醉?而且都是些讲究面子的贵族,所以即使私下里做的如何过分,一旦当着旁人,多少有些顾忌。(除了无遮大会和对待性奴)
可是这院子里有几个嫖客搂着打扮的妖妖娆娆的少年,喝得醉醺醺的,一边就在院子里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裤子,露着□在少年身上乱捣;一边要扯下少年的衣服。嘴里还说着胡话,那些话让见多识广的张凡都有些挂不住脸。边上的少年跟游鱼一般,扭过来、扭过去,就是不让嫖客得逞,气的那几个汉子,一把撕开自己的衣服,赤条条的就张着腿坐在亭子里乱骂。
张凡如今最见不得这些。实在是有些恶心,赶忙低下头往北院的楼里走。可是感觉后领一紧,身后一个光着身子的大汉龇着黄牙,满嘴酒臭,大声嚷道:“这个、这个!老子今天就要他了!”边嚷就边要脱张凡的衣服,还把自己那恶心的玩意儿往张凡身上蹭。
张凡当时真是气得头发晕。恨不得一掌打死那个大汉。他后领被抓,没办法挣脱,索性解了外袍,穿着中衣就闪到了旁边。大汉实在是醉得够呛,抱着那件衣服就着自己的手,就来来回回的给自己打起手枪来!边流着哈拉子,嘴里还嘟囔着:“这□可真紧啊!”
本来在一边上看好戏的众人,不管是嫖客、还是小倌儿,都忍住不哈哈大笑起来。张凡眼前一阵黑。手自动就伸进怀里,握住了匕首。
“这是怎么了?”声音不大,可是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众人都转头看向楼上,一个身着大红长衣的曼妙身姿倚在二楼的柱子上,长长的尾裾拖在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半边脸隐在黑暗中,另半边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说不说的华丽。
是的,华丽。
原来,男人,也可以如此华丽!
迷离醉人的眼,小巧的鼻子,红色艳丽的唇,一头散乱青丝披在绣着暗纹的红色长袍上,斜倚的姿势,潇洒自在、又魅人心怀。张凡一声赞叹,想不到,这盘龙镇还真是藏龙卧虎,还有如此的人物!不过,那都不干自己的事情,还是赶紧找店老板要紧。
他也不管衣服了,穿着中衣就闪进楼里,开始看起楼上每个房间门口的牌子来。转了一层楼、没有。
正要爬二层,楼边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拦住了他:“这位爷,二楼您不能上去。”
张凡这儿正着急上火呢,气冲冲的斥道:“为什么不能上?!我偏上!”说着就要冲上楼去。
“哦?什么时候,我这竹喧楼也是让人随便撒野的地方了?”冷艳的声音响起。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男子的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那姿势说不出的写意,可是嘴里吐出的话却是:“还是说,你天生胆子长的比别人大?”
作者有话要说:刚敲完~~累死~惨了~多写了 超出预定情节了~~~大家见谅~~我现在继续敲~明天早上 大家来看后面的情节。~~~还有 :表潜水啊~~~~~~~~~~~~~~~~~~~~~~~~~~~~~~~~
对了 赶紧回来说一句:文里面张凡的想法是他受刺激后有所感慨~纯属他个人观点,对不对~各人有各人的见解。这里只是小说,大家表盲信哦~~
故人
“楼主。”那小孩跪下磕头。张凡缩回手,弯腰行了一个礼:“楼主见谅。在下实在是有急事。”
“急事?急事就可以乱闯乱撞,随意窥伺了?”依旧是冷绝艳绝的声音。
张凡鞠鞠躬,没有说话。
那楼主缓步走下楼梯,等到了张凡跟前,伸手到张凡眼前。张凡惊讶地抬起头:他这是干什么?一张华丽至极的脸撞进他的眼帘,张凡有些心跳加速。
“呵呵,小傻瓜。”冰冷,艳丽的脸顿时冰雪融化,张凡有种春天回归,万物复苏的感觉,“我竹喧楼欠你一件袍子,说吧,你要找谁,我帮你。”男人收回手。
张凡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男人,雌雄莫辨的脸上是一股天然的傲气。
“我找半步堂老板求药。”
“跟我来。”男人恢复了冷冷的表情,也不多说话,在前面引路。
张凡有些奇怪的感觉。可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着急匀忻的病情,他也没有深想,迈着慌乱的步子跟在楼主的后面。
穿过北楼后面的长廊,是一个个单独的院落。楼主走到一个比较小的院子前,门口的小厮忙跪下,楼主摆摆手,那小厮站起来,敲了敲门。里面打开了门,门内的小厮又是跪下。
“怎么样了?”
“禀楼主,大约折腾了一个时辰,刚没多久才停下来。要了沐浴的水,还有说话的声音,估计还没睡。”
楼主也没再说话,径直往前走。张凡还能干嘛、跟着呗。
屋里有调笑的声音。张凡一听就停住了脚步,前面的楼主嘴角弯起。
“何半步,你还没办完事儿呢?”声音在安静的小院中格外清脆冷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拉开,一个只披着一件单袍在身的美人打开门,开门的风刮过,可以看见里面□潮湿的身体。楼主跟没看见似的跨步进门。张凡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有些为难。
“怎么,还要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进来?”
张凡叹口气,低头跟在后面。进了屋子,转过屏风,就见巨大的浴盆里三四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楼主、您坐。”开门的男子搬来一张椅子。
楼主站着没动,对着眼前仿佛连在一起的几个人说道:“何禄全,你玩够了没?”
一个男人突地站起来,大声喝道:“不是说了不要喊这个名字吗?!风焉,你什么意思!”
风焉——竹喧楼的楼主,举起手、垂目看看今天才修好的指甲齐不齐整:“那个,张凡,你过来说说,到底要些什么药。”
张凡心中无比震惊!
“你怎么知道。。。”
风焉转头笑颜特别灿烂:“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做什么楼主啊。”说完竟然转身就走了!
张凡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喂,小子,你到底要买什么药?!快说!老子可等得不耐烦了。”那男子又坐了下来,烦躁地用手在周围几个美人身上捏来捏去。
张凡报了几味药的名称。男子刚刚还不老实的手停了下来,歪头看着面前满怀希冀的少年:“药是有的,可是,你付的起价钱吗?”
“多少钱?”声音里透着担心。
“八百两。”
“啊!”摸摸自己的口袋,两人的全部家当也只有三百两啊!八百两,连一半都没有!
“怎么,会这么贵啊?”张凡有些迟疑地问道,虽然说是稀有,可是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确实是贵了。”何半步一脸的戏谑,“这个药是军队里常用的,各方都派人把守,已经不是平民能随便用的了。再说,现在哪里都不太平,运价是成倍的往上涨,水涨船高,价钱有些高,也是自然。如果买不起,干脆就别吃药了吧。反正早死晚死还不都是一样。”
边上的一个美男轻捶了一下何半步:“别吓坏小孩子。”
何半步转身搂住美男,一手捏着美男的脸:“我是为他好!买这个药,估计离死也差不远了。与其浪费银钱,不如留了银子,自己享受享受!”
“你可真坏!”
“嘿嘿,我的宝贝儿,你不就喜欢我这点子坏么。。。”几个人又若无旁人地打闹起来。
先前开门的美男担忧地看看额前眉间三道深沟的少年、这孩子一会儿咬嘴唇、一会儿握拳头,别是会出什么事情吧?
“这位小哥儿,你还好吗?”
张凡点点头,对着在浴盆里偷香窃玉的男子说道:“我只有三百两。”
“免谈。”男子自玩自的。
“赊账可以吗?我一定会还的!”
没有回答。
“我会烧菜,手艺很好的。我能开饭馆,一定能赚够钱还你!”
打闹声更大了。
眼看着匀忻死吗?大夫的话在耳边回荡:“他年轻的时候毁了根底,如今是怎么也补不回来了。只有用这副药,过了这个关口,再细心调养,兴许还能多活个几年。调养的好,十年、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次的病症来得凶险,怕他熬不过去啊!”
“我让你睡,你把药卖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就说出了口。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张凡,他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想想,也没什么,不就是被男人干嘛。又不是没被干过!被插几下,就能救匀忻的命,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