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会动心,不是没有他的原因的。
所以除了酒吧用了道具那一次,我几乎没有见过他像今晚这样疯狂。
抑或说不是疯狂,他只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节制,也没什么温柔,动作里带着血x_ing的剥夺。他并不是不顾我的感受,我在这场x_ing|爱也获得了无上的快感,但我和他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到最后几乎s_h_è 不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里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在亲我。
我知道,他其实不喜欢亲吻。
他对这种彼此交换唾液的行为并不热衷,更多的时候像野兽,像狼,咬住配偶的喉咙,只要对方表现出抗拒或者挣扎,就毫不留情地缩紧牙口。
可来到山上以后,他开始喜欢亲我。
可能是因为我警告过他,不准再像第一次那样,让我第二天上不了课,也可能是我抱着作业本坐在床头改作业,很长时间都不看他一眼,于是被捉了下巴接吻。他的吻技和做|爱的风格很不同,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却又十分缱绻。
但当最后两个字无端出现在我心里时,脑袋“叮”的一声,我知道我又完了。
“你什么时候走?”
我穿过小cao场,从停在山路口的小车上卸下几袋米,突然扭头问我身后来帮忙的元狼。
“坐这车可以下山,然后换大巴,不过两个小时,可以到县里了。”
我顺着山路一指——其实我知道元狼肯定清楚这些,根本不必我告诉他。但我现在不想他继续呆在这里,用委婉一点儿的方法,自然要把这些话说出口。
他沉默地看着我,直到小车开走。
我有些遗憾,二话不说扛起米就走。
他在我后面追上来,手里拎着剩下的几袋米。
厨房里用来装米的是一个大缸。我将米倒进去,然后折好米袋子,因为下一次送米的人会回收袋子。我记得刚开始我是把袋子随便塞了个地方找不到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后来苏老师才和我解释,这种塑料袋子一般都会回收来用,所以能给就给。
元狼跟在我身后,沉默地看我做这些事。米缸装不完所有米,所以剩下的米被我移到一个高木架上,盖上厚塑料袋防潮。
每次做这些事情都要出一身汗,我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忽然听见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说是哈,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要说一句“对不起”。
我这个人有一个十分好的优点,凡是我没当场报的仇,一般都能相安无事的过去,即使后来再想起来,我也能十分冷静地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来证明“不值得生气”。所以元狼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扭过头去,看着他。
我问:“你说什么?”
他盯着我几秒,又道:“对不起。”
“啊,不是……”我稍稍歪了歪头,“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道歉?”
他的目光有些沉,朝我走了一步。
他一靠近我,我就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你来的那天晚上?这种事,并不需要道歉。而且我上山以来身体很好,经得住折腾。”
要是往常,我说这话肯定得脸颊烫,但我现在本来就出了一身汗,倒是看不出来多害臊,所以还算比较镇定的了。
又觉得这个气氛还算轻松,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之前问你的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回——”
他硬生生打断了我,“不是。”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
——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如果还没能搞清楚元狼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也是白活了这二十几年。
元狼确实是为我而来的。
但我没猜到他是来向我道歉的。
实在是“道歉”这两个字太不适合他。
他的身份成迷,连我个都奈何不了,终日在我身边晃荡,又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我查不到他的事情,索x_ing我看不出威胁x_ing,又沉迷于他的r_ou_体,再加上被家族“严加看管”,索x_ing放任自流。
我本来以为我和他之间只有“x_ing”,可没想到其实还有“爱”。
说是“爱”,其实连我自己都迟疑。要经历一个不堪回首的夜晚来惊觉,要花三天三夜来思考,要仔仔细细地寻找房间里的蛛丝马迹,最后才勉强确定这样捉摸不透的东西。
我确定了,所以放弃了;放弃了,所以想要离开。
林诗然其实猜错了一点。我这样一个大少爷,跑到这穷山僻岭来支教,根本不是因为“当年做下那些事情,如今莫路反而醒悟过来追求秦浅”而受到打击,于是决定眼不见为净。
我从始至终,都是要躲着元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其实很短啊,大概还有几章?就结束啦。
第6章 06
元狼最怕什么?
这个连亲吻都懒得像条蛇的男人,我思来想去,肯定最怕麻烦。
于是我想出了一个主意。
“我不管你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我坐了下来,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显得十分诚恳,“我都不可能和你回去。”
他没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于是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是来找我回去的。”
他又开口:“不是。”
我又道:“不是什么?”
难道不是你怕真的把我搞丢了,我家的人会找你麻烦?难道不是你对我掌控欲大到恐怖的境地,所以费尽心思,亲自抓我回去?
又或者说,难道是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来找我的?
别开玩笑了。
“喜欢”这两个字,曾经是我心尖上的字,口中含的话,梦中呢喃的语,那是非常脆弱又美妙的东西,需要用万分的姿态来呵护,用无数的行动去守候——你当我看不明白?
你当我看不明白,我们之间,那少得可怜的联系吗?
——
我决定将计就计。
想到我接下来的话要是出口,就能看到他十分错愕的表情,又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见到他,心情忽然就好起来。
我微微低下了头,装作无奈的样子,开口道:“可是我喜欢上你了。”
我强迫自己盯着他的下巴,不停地做心理建设,才能让自己按照之前打好的腹稿把话都说出来:
“我喜欢你。我想要知道你的过去、未来;我想要侵占你的空间,c-h-a手你的所有事情;我要求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对我永远公开诚布,永远不说一句谎言。”
“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一辈子。但如果做不到,我宁愿自行离开。所以,这样你也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
虽然我一向是个目标清晰的人,但也花过好几个深夜,思考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放弃这段感情。
我好不容易能走出上一个奢侈的梦境,难道就只是因为没有如愿以偿,于是连开始下一段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再思来想去,觉得,大概是我喜欢的还不够,然后,我喜欢上的这个人,太捉摸不透了。
所以我真的没想到,当我说出那一番话之后,元狼忽然靠近了我。
他把我堵在椅子上,看着我道:“当然。”
当然……什么?
我吃惊地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感觉这和我之前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那句本来含在嘴里的“那你走吧”怎么也出不了口。
我半天没发出声来,眼睛都瞪圆了,
——
所以,这到底是谁进了谁的圈套?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满脑子在想这个事情。
“腾出这块空间就好,我的东西不多。”
元狼突然从后面罩住我,捏着我的手腕。
我心里突然一动,没头没脑地问:“所以你早看出来了?”
你早就在我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就看出来,我喜欢你了?
他侧开身体,把衣服叠放在我的旁边,显出十分淡定的样子,“嗯。”
我见他这个样子,反而扯起一边嘴角,心里道:骗人。
“只是猜测到了。”
他明明背对着我整理衣服,背后却像是长了双眼睛,把我的怀疑看得一干二净。他的语调依旧冷清,仿佛意识不到讨论“我看出你暗恋我”这种话题有多暧昧,十分平淡地道:“但是对我来说,有个大概就够了。”
我后知后觉的耳朵根有些红,梗着脖子问:“什么意思。”
他忽然站起身,转过来。
我在他宛如实质的目光中有些呆,被他用很慢的动作就擒住了胳膊。
他道:“你总是以为我离你太远,所以你以为我做不到你说的要求。”
天色已不早了,屋里还没开灯,让他整张脸几乎埋在湖南的y-in影里,所以显得双眼尤为的亮,仿佛灯光一样,笼罩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像是打量落入陷阱还毫不自知的动物,“你确实不够了解我……因为你的警惕心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