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知霖跟徐祎不能中和一下?”方文托腮叹道。
“这个得问知霖了,聪明的时候很聪明,剩下的时候……估计跟幼儿园的小朋友没什么区别。”
许知霖做完手术后,方文就急着把他赶回病房了。
许知霖一进门,整个病房又重新充斥着一股药味,徐祎看着他的两只手臂,明显被敷了药,右手更是打了石膏。
“许知霖小朋友,再提醒你一次,不要随便乱跑,不要做危险活动,不然我让陈医生把你绑在病床上。”方文很严肃地说。
许知霖的眼皮跳了一下,应道:“方导您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
陈骏扬问:“两个小朋友要不要吃饭?”
徐祎说:“待会儿我妈妈会送饭,我让她把师兄那份也拿来。”
方文:“徐祎差不多可以回去休养了吧?”
“嗯,差不多了。”徐祎说,“师兄要待在这里几天?”
“也就一两天吧。”陈骏扬说,“等他手臂敷两天药就可以出院了。”
“回去再收拾你们两个。”方文说这话的时候,只看着许知霖,许知霖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还有些工作要忙,先回去了。”陈骏扬说,“知霖,你自己小心。”
“嗯,姐夫拜拜。”
“我也回去了,我还得跟何导陈导商量怎么安排你们两个的冬训。”方文看着许知霖的手就直摇头,“都替你们俩cao心了。”
许知霖:“方导,您辛苦了,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文打断了:“你能把自己照顾好我就很高兴了,真的。”
方文然后对徐祎道:“看着你师兄,最好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许知霖:“……”这不是变相的监/禁吗?
方文和陈骏扬走出病房的时候,碰到周岚来送饭,周岚表示想跟方文谈一谈,把饭放下就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许知霖和徐祎。
徐祎刚打开保温盒,许知霖就凑到他面前。
“干嘛看着我吃?”
许知霖扬了扬自己的右手:“拿不了筷子。”
徐祎头也不抬道:“用左手拿勺子吃。”
许知霖摇头:“左手敷药了,抬不起来。”
“师兄,你除了撒娇耍赖,还会别的吗?”
“不会,我幼儿园还没毕业呢。”许知霖装无辜的技术可以说是越来越熟练了,对着徐祎,不用五句话,徐祎准点头答应。
徐祎边叹气,边用勺子给许知霖喂饭。
“你记不记得,以前你右手拿不了筷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吃饭的?”许知霖想起旧事,问道。
“记得。”徐祎没有否认。
他在省队手指骨折的时候,打完石膏那晚折腾了好久都吃不上饭,后来还是许知霖来了,一边教育他不小心,一边给他喂饭。
“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别感激我?没有我你就要饿肚子了。”那是许知霖少有的助人为乐。
“是是是,你根本都不知道怎么给人喂饭,净往我嘴里塞饭塞菜,差点把我噎死。”徐祎记得,许知霖毫不讲究技巧,塞满嘴就算完成任务了。
“……”
“一起吃,不然都凉了。”
徐祎左手拿勺子,吃自己的,右手拿筷子夹菜给许知霖,吃得还是很快的。
许知霖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院了,徐祎也可以出院回去做复健。
但方文说,体cao队要到一个南方城市进行外训,许知霖和徐祎,是去不了了。
方文:“跟姜导、韩导商量了下,他们让你们回省队。”
许知霖和徐祎都没有异议,但两人怎么回去,是个问题……
许知霖:“我问问我姐夫什么时候回去,他开车来的。”
方文:“可以,你们先回宿舍,队里会安排治疗师帮你们做复健。”
“好。”许知霖和徐祎同时应道。
陈骏扬跟许知霖说,可能还要三四天才能回去,而体cao队在许知霖和徐祎出院第二天,就出发去外训了。
许知霖在宿舍叹气说无聊,叹了一个下午,晚上的时候,他接到许知雯的电话。
“姐,你是不是想我了?”
“谁想你?我忙着带孩子呢。”
“我的小外甥是不是特别可爱,特别听话?”许知霖只见过小外甥的照片,还是他睡觉时候的样子。
“比你可爱,比你听话。”
“那你找我什么事?”
“周鹤亭你知道吗?”
“就是以前钢琴课跟你同一个老师那个男生?”
许知雯:“嗯,他以为我在北京,有场舞蹈比赛想邀请我去看,两张票,但我去不了,你要不要和小徐去?”
许知霖听许知雯提起过周鹤亭,那是个很有艺术天赋的男生,以前曾跟许知雯四手联弹,许知霖问:“他为什么找你?”
“只有我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本来说他们一家三口去的,但他爸爸妈妈现在不在国内。”
许知霖想着他和徐祎待在宿舍也无事可干,不如出去放松一下,便答应了:“那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许知雯嘱咐道:“你们真要去的话就小心点,尤其是你的手和小徐的脚,如果骏扬有时间就让他送你们去,没时间你就找周鹤亭。”
“你们这么熟啊?”
“就是好朋友,还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许知霖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一高兴,就说:“姐,你等我过几天回去帮你带孩子。”
“你走开,不要你,你自己就是孩子,还带孩子。”
“……”
“不跟你说了,该吃饭了。”
许知霖挂了电话,跟徐祎说:“小师弟,我们去看舞蹈比赛好不好?”
“这么突然?”
“我姐的朋友给了她两张票,但她现在在坐月子,她让我跟你去,反正在这里也是无聊。”
“好啊。”
陈骏扬没空,所以周六那天是周鹤亭来接许知霖和徐祎的。
周鹤亭只比许知霖大三个月,身量比许知霖高一些,朗目疏眉,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质。
“知霖你好,我是周鹤亭。”周鹤亭跟许知霖握了握手,然后又对徐祎道:“你好。”
许知霖和徐祎先后应了声“你好”。
“先上车。”周鹤亭打开车后门,让徐祎先上去,许知霖紧随其后。
“知霖,你跟知雯姐长得很像。”周鹤亭主动打开话匣子。
“很多人都这么说。”
周鹤亭看了一眼后视镜,又说:“你朋友跟你的神情也有点像。”
“哈哈,是吗?他做动作的时候跟我也挺像的。”
“有机会我一定要到现场看你们比赛。”
“可以啊。”
三人到场半小时左右,比赛正式开始,这是个少年儿童舞蹈大赛,先进行的是幼儿组的较量。
许知霖、徐祎、周鹤亭坐的是前排中间的位置,视野非常好,他们看得很认真,但并没有对台上的小朋友作出评价。
直到儿童组的一个小男孩出来,他叫乔云澈。
周鹤亭小声道:“他是我邻居,12岁,要是再大一岁就该比少年组了。”
乔云澈跳的是古典舞,他的柔韧x_ing很好,整支舞蹈给人的感觉非常空灵,徐祎都看呆了,连许知霖都露出了既惊讶又赞赏的神情。
一曲舞毕,徐祎回过神来,轻声道:“他跳得好好啊,可为什么他最后鞠躬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忧郁?别的小朋友都很高兴很有自信。”
许知霖捂着嘴,没笑出来,难得小师弟现在知道上台演出要有自信,看来之前没白说。
周鹤亭没有否认徐祎的说法:“跟他家里的情况有关,但我不能随便透露。他练舞蹈不到五年,跳得已经很好了,而且他刚刚的舞曲,是少年组才选的,他跳得比少年组的还好。”
许知霖想着刚刚乔云澈的舞姿,有种说不出来的特别,他说:“他的柔韧x_ing很好,比一些练体cao的同龄人还好。”
周鹤亭只当许知霖说笑,笑道:“知霖,难道你想推荐他练体cao?你不怕他跟你竞争?”
“太晚了。”许知霖是随便说说的,“不过我隔壁这位小朋友练体cao也比较晚。”
“徐祎是从其他项目转过来的吧?”周鹤亭问。
许知霖:“你怎么知道他是转项的?”
“这不难猜啊,知雯姐说徐祎比你小两岁,就是17岁,我听说男队有一些运动员是过了18岁才进国家队的,要是他真的零基础,怎么可能晚练体cao还早进国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