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兼备。”女生答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不是老说这个吗?”同伴说,她不解道:“他表现挺好的,完成分这么低?”
“表现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裁判说了算。”
“苏洛文呢?你不跟我说一下?”同伴问道。
女生便简单介绍了下:“去年世锦赛鞍马冠军,参加过奥运会,总体成绩在男队里很优秀,前提是忽略许知霖。”
“为什么?”
“因为许知霖第一次参加世锦赛拿到的奖牌,就比苏洛文所有世锦赛奖牌加起来还多,拿过的全国冠军,我们四只手加起来都数不完。”
“天呐!我就喜欢这种!”同伴惊叹道。
“快看比赛吧,第五轮了。”
双杠和单杠,就是让许知霖将领先优势保持到最后的,为了保险起见,他把两个项目的难度往上提了提,以此弥补稍有落后的完成分。
沈天麒看着大屏幕,许知霖在六项过后稳居第一,单杠只剩下元捷和苏洛文还没上场,而他正在等待自己的分数。
“周导,许知霖的状态还是保持得很好,哪像您说的那样。”沈天麒说,他希望自己这次可以站上领奖台。
“我还是那句话,离了难度,他什么都没有。”周锋板着脸道,“你有时间关心许知霖,不如关心你自己,鞍马和双杠决赛要用什么难度,夏训要改进哪些地方。”
“我已经在努力了。”沈天麒说,他现在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是元捷和严旭彬,他的压力也很大,万一没办法队内出线,他就只能当替补了。
“总之,该加难度就加难度,然后抠完成质量。”
“知道了。”沈天麒应道,他发现,自从他进入国家队,周锋对他的要求越来越高,弄得他有些迷茫。
最后,许知霖收获全锦赛全能四连冠,沈天麒以0.005分之差不敌元捷,憾获第四。
徐祎趁许知霖比赛的时候,到观众席上把陈闻跃抱了下来,陈闻跃不怕生,见了人就笑。
许知霖在颁奖仪式结束后,把金牌挂到陈闻跃的脖子上,结果陈闻跃抓过金牌就往嘴里塞。
“不不不跃跃,这个不能吃。”许知霖吓得瞪大眼睛,想把金牌拿回来,谁知陈闻跃抓着不肯松手,许知霖又不好伸手去掰开陈闻跃的手,怕弄疼他。
“师兄,闯祸了吧。”徐祎幸灾乐祸道。
“你还笑,快点拿下来。”
徐祎拿过许知霖手中的花束,放到陈闻跃面前:“跃跃来,这个好玩,把你手里的东西给舅舅好不好?”
陈闻跃看了看手中的金牌,又看了看五颜六色的花,拽着金牌伸到许知霖面前,许知霖便轻手轻脚地把金牌取了下来。
“你们两个在拐卖儿童呢?”韩峰走过来,说,“谁家的孩子?”
“我家的、我家的。”许知霖嘿嘿笑道。
这时候,苏洛文走近,好奇地看了眼陈闻跃,说:“知霖,小朋友跟你长得好像啊。”
“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讲清楚啊,我可没有喜当爹,这是我外甥。”许知霖解释道,人人都凑热闹来围观,不好好说清楚被人误会就尴尬了。
“可是他真的跟你长得很像。”元捷也来搭话,“鼻子和嘴巴最像。”
“我知道他跟我长得像,你们不用一直强调。”许知霖说,“想要,自己结婚生一个去。”
苏洛文:“……”
元捷:“……”
徐祎逗着陈闻跃,故意使坏道:“跃跃,舅舅和这么多叔叔,你最喜欢谁?”
苏洛文说:“徐祎,你太坏了,小朋友怎么知道呢?”
陈闻跃转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们好几下,然后一个侧身,把头埋在徐祎的肩膀上。
“哈哈哈徐祎,肯定是你抱着他,所以他才觉得你好。”韩峰大笑道,“你小子不行啊,拿束花就把小朋友给收买了。”
“证明跃跃的眼光好,是不是啊?”徐祎说。
“不是,肯定不是。”许知霖把陈闻跃抱到自己怀里,说:“跃跃肯定最喜欢舅舅,要不然怎么长得像舅舅呢?”
“跃跃,我们吃饭去。”许知霖抱着陈闻跃,往运动员出口处走。
然而许知霖抱孩子的技术实在糟糕,他刚把陈闻跃抱到怀里,就把孩子颠了好几下。陈闻跃的头靠在许知霖的肩上,看到走在许知霖身后的徐祎,就想要徐祎抱。
相隔不到两分钟,陈闻跃重新被徐祎抱在怀里,许知霖只能走在后面干瞪眼。
单项决赛第一天,首先进行男子自由cao决赛。
徐祎坐在场边,看着在场上比赛的运动员,心里不禁有些小失落。要是自己上场,说不定可以站上领奖台,徐祎心想。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比赛,许知霖最终以难度优势夺冠,把李洪生硬x_ing要求完成了三分之二。
另外三个单项的决赛,许知霖竭尽全力发挥,最后拿到一金一银一个第五。三金一银的总成绩让他松了口气,顺利“交差”。
“全锦赛比世锦赛还难比,每次都少了半条命。”许知霖对徐祎说,“越比越没劲,还得让人戳着背脊去比,毫无竞技乐趣。”
“看见那些人就想扭头就走。”徐祎不满道,“他们既不是教练、又不是运动员,有什么能耐在那儿指手画脚?”
“官大一级压死人嘛。”许知霖说。
“管他呢,反正我们现在回到国家队,暂时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小师弟,你该准备重新练跳马和自由cao了吧?如果你跳马想升难度,来得及吗?”许知霖说,要是徐祎只拿两个5.6的跳马动作去比世锦赛,单项争金难度会比较大。
“嗯。”徐祎思考道,“师兄,像你这样速成行不行?”
“不好说,以前可能还可以,但你现在训练方向变了……”许知霖慢慢道,“问方导比较好。”
当徐祎第二天征求方文的意见的时候,方文是这样说的:“要完全康复了才可以,以医生的话为准。”
徐祎心中有数,说:“方导,那我是不是继续巩固另外四项?”
“对。”方文肯定道,“你的训练计划我已经写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徐祎:“……”
他和许知霖,投入到忙碌的夏训中,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是训练,晚上闭上眼还回忆着训练内容,连做梦都跟训练有关,倒不是因为压力大,只是习惯成自然。
六月中旬的时候,徐祎终于被允许恢复跳自的训练,他做了几天适应x_ing训练,心里就乐开了花,想着抓紧时间把动作练回来。
不过真要他练的时候,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小师弟啊,你已经走了十分钟了。”许知霖双手环抱,看着在场边踌躇不定的徐祎。
“你别催我啊。”徐祎急道。
“我没催你,你想好没有?”
方文摆了个手势,示意许知霖不要急。
徐祎走到助跑道前,看着不远处的跳马,而跳马后面,是海绵堆。他忽然想起在医院时的那个梦、那个黑暗深渊,还有许知霖渐行渐远的身影。
此刻,许知霖就在场边,似乎有些焦灼。
到底要不要练?万一没感觉怎么办?万一砸了怎么办?徐祎犹在摇摆不定,许知霖已经盘腿坐下了。
经过几分钟激烈的思想斗争,徐祎磨磨蹭蹭地站到助跑线上,活动着手脚腕关节,准备助跑。
他先做了个前手翻前直720,腾空高度还可以,身体姿势保持得很好,在他扎进海绵堆的那一瞬间,竟然感到一丝放松。
还好没把动作忘干净,徐祎心道。
“有感觉了吗?”方文问道,“有没有哪里不习惯?”
徐祎回想着刚才的整个过程,心里想着紧张,实际上一助跑,脑海里就只剩下以前做动作的经验了,他说:“还好,但感觉右脚有些怪怪的。”
“你不要老想着你的右脚,它已经好了。”方文强调道,“你要记住,你是在完全健康的情况下完成动作的,不要有这么多顾忌。”
“嗯。”徐祎点头道,“方导,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之前你提过想加难度,我想过了,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大胆去做,不要害怕,练出来了是好事,短时间内练不出来,就当是积累经验。”方文说,他尊重自己组员的想法,只要原因合理,他都会答应让他们学习新的内容。
“好,谢谢方导。”
许知霖见徐祎开始训练,也回到器械上练动作。
许知霖训练,依赖天赋多于依赖勤奋;徐祎训练,则更多是依赖勤奋,正是由于他这种态度,加上基本功扎实,他很快就把在跳自上的状态找回来了,连何光明都站在场边暗暗肯定,不时跟方文交流。
“徐祎恢复得很好。”何光明对方文说,“看来你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