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知桓道:“噗,用价值连城的仙羽布做成的衣裳,当然漂亮了,不过说起把这件稀世珍宝御赐给穆家的事,我有内幕。”
“哦?你怎么会知道?”常建追问。
庞知桓清俊动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道:“菀芷公主是我们的姑n_ain_ai,她的事情我也是当太后n_ain_ai说起的,民间传说菀芷公主一生未嫁,是因为醉心于绣艺。但其实不然,她的一生只不过为情所困,恋上了穆家那个重利轻别离的j-ian商,所以只能自苦。那件沤血之作她的本意也是送给自己的意中人,只不过她与他没有名份,只能以御赐之名赠予了穆家。”
庞逆忧又用手指撞了撞案几,发出嘣嘣的声音,道:“没想屋穆夜幽你连你爷爷老情人送他的定情物也拿出来这样糟蹋了,且不说这是不孝之举,你这样滥用御赐之物,罪论欺君啊!”
穆夜幽脸上却泛出讥诮的笑意道:“你们的姑n_ain_ai爱错了个名副其实的混蛋,我对穆家的长辈一向没什么好感,而且我在穆家如何上位,怕是比你们王室里争宠夺嫡精彩三分,我能做得出,自不怕别人说。再说了,御赐给我穆家的,必是我穆家之物,我如何用是我的事,就算我拿古董花瓶来c-h-a花,古董碗来吃饭,天皇老子也管不着我。”
常建抽了抽嘴角,觉得穆夜幽这样斯文优雅的人,居然也有犯浑的时候,真是不可思议。
庞逆忧耸耸肩,道:“看来你对他是真的上了心,居然肯为了他逼我们两人写下认输的字条给阮无痕那个家伙,又带他来巡查你的产业,还把这样贵重的东西让他瞎整。这一切,值得吗?”
穆夜幽道:“喂,作为我的知己,难道不有为我开心一下吗?”
庞知桓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若让你的心肝宝贝展示下他的才艺,让我们也开开眼,知道是哪样的异人能俘获穆才子的心……”
穆夜幽也不客气,却轻问常建道:“小建,认识你这么久,我倒真不知道你会些什么。”
常建歪着脑袋,面色涨红道:“我什么也不会……”
“不若我弹曲子你唱曲吟诗都可,或是舞蹈、舞剑也行。”
“这个我真不擅长……要不下棋?”常建会下围棋,这大约是他的专长了。连在鬼府与风s_ao王杀了几百回合,也小胜呢。
庞逆忧一拍案道:“好,我与你对弈,试下你的本事。”
庞知桓拍掌道:“好,你俩对弈,衣幽琴曲子,我哼个歌来解闷。”
常建未来的一个时辰里有新的发现……
没想到他们都这样谦虚。穆夜幽的音律,常建自是早有耳闻,但依然百听不厌,每次都有新体验,但他没想到庞知桓所说的“哼个歌来解闷”,却这样悦耳动听,如黄莺翠谷,悠远绵长,真乃天籁之声,而更奇的还在后面,他唱的词似乎是即兴新编的,每段都不重复,文字洗练,清丽活泼,不输给东坡易安。
就连庞逆忧的棋艺也让常建赞叹。
棋品看人品。
庞逆忧乃庞国的实权人物,位于政治核心,军权在握,所以底气十足,手里的棋路也正是这样,大气磅礴,步步紧逼,气吞山河,直打得常建压力巨大。自己苦心经营了许多终于落了一步棋,庞逆忧似乎不假思索地马上“啪”地一声压了一步棋过来,常建听了那棋落之声,心惊r_ou_跳。总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已经弱了几分,自己这样吃力,对手却这样毫不在意、举重若轻。
最好大战了好几回合,互有胜负,大约是个和局。
但常建却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觉得庞逆忧太霸气了,与他对弈真像在战场跑了十天,累得人筋疲力尽,死里逃生。
见常那有些体力不支,穆夜幽不免有些心疼,于是上去扯开这杀红了眼睛的二人,说是晚宴时间到了,有好节目安排上来了。
这好节目果然让人失望,先是一桌精美奢华的晚宴,每样菜品都不多,但精美得让人咂舌。
例如在绿豆芽中间挖空了往里塞蟹r_ou_,这得用针了吧?而且这绿豆芽看起来还完整无缺,没有断裂。
例如一道看着是茄子但完全听懂不出茄子味的东西,怕也和那书中说的,经了二三十次的泡制,又是用j-i汁用火腿用海鲜炖,各种麻烦的手法。
还有一道似乎是炒的白菜心,可这白茶心只取了白菜里小手指一样大小最甜嫩的部分,这一道菜得牺牲多少筐大白菜啊……还有个炒鸽舌,也不知道拔了多少鸽的舌头才炒就这一盘。
一道看起来肥美,吃起来却一点也不油腻,只是有点黏意的,常建开心地试了好几块,才被告知是熊掌,常建一边吃一边想起了憨态可鞠的小熊维尼,觉得自己太造孽了……
这样一餐得吃多少钱啊,常建一边心疼着穆公子的钱钱,一边埋头苦干,生怕吃不够本儿。
吃完了晚餐,又上了好茶,端出许多奇珍异果,有许多连常建在现世里也从未吃过,但是味道却非常原生态,香气扑鼻,回味悠长。
想必这些植物到了后世可能已经灭绝,常建一边狠吃,一边唏嘘。
这上水果的空档,已经有一群特殊的舞姬上来跳舞助兴,居然清一色全是身姿婀娜、形容妙曼的倌儿。
一开始倒还老实,越到后头越卖力,身上的衣裳也越脱越菲薄,几乎是穿着轻纱起舞,个个媚眼如丝,勾人得很。
尤其中间领舞的,额间点了细长的一条红朱砂,眉尖上翘,嘴角含笑、双目含眼、数不清的风流韵味。那跳起舞来且不说全身柔若无骨,可以做出难以想象的舞蹈动作,且看他身体各处踏着节拍的敏锐与忠诚,就知道他是一位天生的舞者。
节奏声起,他的身体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r_ou_、每一个毛孔都动起来了,而那正连成美妙和谐的视觉效果。
看他舞了这许久,二位庞公子也都看得目不转睛,早忘了时辰,瞧着月上柳梢头的时辰,玉人楼上也变得安静了许多,该回去的已经回去了,该安歇的自领了人关了小门风流快活去了,只有这天字一号的贵宾楼里还是灯火如昼,真是: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常建觉得这样的舞蹈虽然精彩,可穆夜丝是个失去视觉的人,不由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于是趴到穆夜幽耳边和他解说那人跳得如何好,腰肢扭得如水蛇,不去练瑜珈真是浪费材料云云,又说旁边观舞的二庞公子口水已经滴到鞋上去了,直逗得穆夜幽暗自忍着笑,又把常建的手握紧了几分。
终于到了午夜时分,常建困得不得了,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常建肾虚,一向有半夜起床拉夜尿的不良习惯,于是被尿憋醒了,一睁眼,夜场早已经散了,见自己已经被安置到床上,衣服整齐,而穆夜幽自在床头打着盹。
他这一醒,便要四处找厕所,本来这间大房里有便极,可他觉得在心爱的人眼皮底下小解,被他听着这些稀里哗啪的声响似乎不太好,太有损自己的形象了,于是想去找找这楼里有没有其他的茅厕。
他这出去溜达了一圈倒也没什么,可惜回来的路上听着某些不寻常的动静和二位庞公子的声音,八卦x_ing儿一发,就想要去一探究竟。
可是这春楼重地,又有什么好偷听、窥视的呢?
第二百章 偷窥
常建猥琐地从茅厕出来,伸了伸耳朵,搜索了一下,没听着穆夜幽的声音,大约还在打盹。也不知道那二位庞公子去了哪里,再凝神一听,却听着二人的声音。
他听着那声响着实暧昧,八卦心起,决定去一窥究竟。
他这偷窥还真是下足血本,直接“上房揭瓦”了,因为他的确没有伏在窗畔偷窃的经验,有翅膀的鸟人再高也能上去,自然有了便利。
常建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又换了个位置,全身呈水平状,慢腾腾地往瓦上落了下来,正有旁边的猫儿思春,喵喵地叫得人心烦意躁,帮他压住了些声音,所以并没什么动静,未曾惊扰那室中之人。
常建轻轻趴松了一块瓦,从瓦缝中好奇地望了下去,这一望下去,不禁面红耳赤……
尼玛,真香艳啊!
室中现在正有三人:二位庞公子,还有刚刚那妖娆的领舞男子。
还好常建现在像只壁虎一样趴在那瓦上,而且那瓦是精心烧制,又码得很齐整,于是他没有惊吓过度而发出啥声响来。
常建习惯x_ing咬着三根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他看到的的确太……
他还以为玉人楼比别处高雅,所以不会有那些 y- ín 靡的场面……
他还以为那些跳舞的伶人都有一技之长,卖技不卖身,都是些清倌儿……
果然,这世上没有忠贞的人,所谓的忠贞只不过是受到的诱惑不够大。
现在,这庞国上下一个倌儿肯守住贞节,在这最优秀的两位公子面前。
论长相、论地位、论权力、论威望,他们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庞逆忧是现在王上最宠爱的孙子,对他相当倚重,怕是这庞国江山,迟早也是他的。
庞知桓简直是万民偶像,长得这样秀美,才倾天下,吹拉弹唱样样通,琴棋书画样样行,放在现代也是个天王级的巨星,能填词、能唱歌、能演戏。更重要的是,他是生x_ing不羁、高傲自负的庞逆忧唯一亲近的兄弟,天下人都知道这两人从小就像连体婴似的,怕是他大哥得了天下,他也是个九千岁,而且还是史上最英俊、最有才华的九千岁,怎不令人尖叫!
所以现在那领舞男子被他俩诱惑地做出这样低三下四的勾当,也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