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隔了没几日,攸海圣君理事已毕,便又匆匆赶了回来。”清鸿圣君道。
“这……”清鸣圣君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由脑洞大开:“但这舞,天舞门的修者带着门下弟子一起跳,还能有毒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孟染:有本事你就走,你走了,算我输!
清鸿圣君:哼,我还会回来的!
第208章 阿元很难受
清鸿圣君问道:“倘若, 现在让你离开天舞门,你舍得?”
“这好好的,我干嘛要离开啊。”清鸣圣君说完, 就觉得哪里不对了:“这……离不得,可不就是有毒了么?”
莫说清鸣圣君舍不得离开,便是将此事看在眼中的清鸿圣君,也叹了口气道:“莫说是你, 便是我也舍不得。”
清鸿圣君虽然不像清鸣圣君,刚刚提升了小境界,却也知道自己如今的修为,是眼看着在涨。这样的情况下, 让清鸿圣君说离开,清鸿圣君也是舍不得的。
清鸣圣君又道:“便是只有你我二人舍得, 这事也是不成的。”如今各派齐聚天舞门, 谁先离开便是谁先在修为之事上落下一大截。
想破此局,除非诸派全都一起离开天舞门。
然而各派之间,哪里又能这般心齐?且不说各派之间,同属一境的, 本就还存在着竞争之事。
这天舞门如今之事,给得又是各派看得见的好处。
这种事情,就算意识到了,也只能是同门之间互相说一说。你真捅到外面去,就有人要问你了,你自己都不走, 怂恿我们走,是何居心?
如今这形势看着虽然不对,但这修为的涨幅,总是会有一个尽头,不可能真的如此一直涨下去。
既然如此,又何妨先赌一把呢?
“或者,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清鸿圣君不太确定的道。
纪欣言去往孟染禀告贯清宫二位圣君告假之事时,白风雨正好就站在孟染身侧。
听了纪欣言所述,白风雨对孟染笑道:“看来,如今是有人已经回过味来了。”
大殿广场之上,诸派元婴还在往场中汇聚,孟染对白风雨问道:“白长老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白风雨却胜券在握般微微一笑,对孟染道:“染君放心,就算有人回过味来,这件事情如今也还不会就此破局。”
白风雨不说,孟染也就不多问。他的长项既然不在此处,也就不在这些事情上多费功夫。
当日,近晚时分,孟染甫一回到吾思居,竟听顾盼来禀:“贯清宫两位圣君希望前来拜见师父。”
都是元婴修士,又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孟染也想知道这两位如今到底是悟到了什么,对顾盼道:“那,你且带两位圣君过来见我。”
宁司元闻言,对孟染道:“我要回避吗?”
孟染看了看自家的这尊镇派大神,笑道:“不必。”
宁司元挑了挑眉,对于孟染这摆在面上的狐假虎威,很愿意配合。
清鸿圣君和清鸣圣君两人,跟在顾盼身后踩着吾思居的木阶,从崖下一步一步跨到吾思居的厅堂时,每往上一步,便能更清晰的感觉到那位化虚上人身上传出的威压。
明明只有结丹期,却能轻松迈步的顾盼,看着两位额上都开始冒出汗珠的圣君,似乎颇不好意思,却还是道:“我师爹……并不太喜欢有人前来吾思居打搅。”
清鸿圣君听到顾盼的这个称呼,眼神对向清鸣圣君时,便忍不住闪烁了一番。
虽说一早就听说那位化虚上人,是那位染君的道侣。但那位化虚上人,竟然会允许顾盼这样一个结丹小修,直白的称呼师爹,可见那位化虚上人对那位染君,相待的颇为真诚。
清鸿圣君心中沉了一沉,却还是顶着莫大的威压,随在顾盼身后迈步到了吾思居厅堂的大门外。
“贯清宫清鸿、清鸣,前来拜见宁上人,拜见染君。”清鸿圣君站在厅门口,颇为正式的往宁司元和孟染躬身宣礼。
“两位无需多礼,进来说话吧。”孟染从坐席上站起身,邀请两人入内。
清鸿圣君颇为忐忑的看向宁司元,便见那位上人瞥了他们一眼,对孟染道:“看来,是我喧宾夺主了。”
对于这个主动搭台子帮自己唱戏的宁司元,孟染总不好拆台,应了一句:“道理你都懂。”
孟染话音落了,清鸿圣君便感觉周身一轻,那位上人可算是收了一身威压。
孟染已经顺势对两人道:“两位请坐。”
看了孟染与这位化虚上人之间的这般随意的相处,就算在孟染的邀请下,坐了下来,清鸿圣君心中还有些忐忑。
孟染招呼顾盼上了茶,便直奔主题:“不知两位来此,是有何事?”
清鸿圣君犹豫了一番,到底是豁出去了,道:“敝今日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孟染每次听到这句话,都特别想说,那就别请了。却还是只能礼貌又不失客套的道:“请讲。”讲不讲是你的事,但答不答应却是我的事嘛。
清鸿圣君看了看与自己同来的清鸣圣君,又垂首端起桌上的清茶,润了润喉,才道:“敝是想问,这本元通灵舞,可否也和此前天舞门的演舞一样,专派一人前往敝派。”
说完了,清鸿圣君才敢抬起眼来看孟染的神色。
清鸣圣君也在一侧补充道:“酬劳之事,自然好商议。”
孟染闻言,忍不住便勾了勾唇角。对于这件事情,却不得不道:“恐怕要让两位失望了。”
清鸿圣君闻言,面上便有了些果然如此的不可明言。
孟染却道:“就算我想答应两位,这件事情如今也没有办法做到。这本元通灵舞,不仅要求诸位必须是元婴期,也要求天舞门的修者必须是元婴期。”
清鸿圣君闻言,问道:“但我看贵派的结丹弟子,不也在同修此舞?”
孟染道:“但,他们只能同修,却并不能领舞。若我不在,莫说各位跳此舞并无效果,我派内的弟子贸然越阶领舞,也是会出事的。”
“竟……竟是如此?”清鸿圣君想过千百种可能,却没想过还会有这样一种说法。
孟染已经接着道:“否则,何至于将各位聚到天舞峰来,难道各位如今在天舞峰,消耗的灵气不是出自天舞峰的灵脉。若有办法能够做到清鸿圣君您所说的这样,我天舞门也不必做这等得不偿失之事。”
天舞峰如今的灵脉,经过百年前的那次百灵上元舞的提升,在如今的两仪山境是一等一的好灵脉。但是再好的灵脉,也经不起百多位元婴,长此以往的消耗。
当然,此次天舞门所图甚大,这种代价也是值得拿出来的。
因此,莫说如今形势下,孟染没法答应。
就算天舞门真的多出来元婴修者,也不可能答应清鸿圣君的要求,自破此局。
得了答案,虽然不尽如人意,清鸿圣君也只能自我安慰一番,此事并非人力短期内可以更改。
孟染将原因解释清楚了,看清鸿圣君还一副似信非信的模样,眉宇间也多了些不快,冷然道:“天舞门立世至今,自问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但凡有利好之事,也从不藏私。清鸿圣君,莫不是不信我的话?”
随着孟染的语气有了不快,清鸿圣君也感觉周身又是一窒。
孟染身为照见星,不可能会是杀伐之辈。身为星见,不可随意干涉主星之历世。最多以辅星之力,在某些事情上加以推动,却不能喧宾夺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任由他人冒犯孟染。
上人一怒,仅是威压,便让清鸿圣君二人冷汗涔涔。当下再不敢多言,忙致歉告辞。
待这二人离开了,孟染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回神时,却发现宁司元似乎还余怒未消。
孟染带着疑惑喊了一声:“阿元?你这是在生气?”
宁司元将视线转到孟染面上,怔了一怔,才察觉到自己方才大约真的是在生气。
孟染有些好笑:“虽然天舞门元婴修者才能领舞之事不是骗他们的,他们所防备的事情却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倒也不算完全没有骗人,你这是在气什么?”
在孟染看来,他确实骗了人,不被清鸿圣君信任,也就无所谓了。但看宁司元的神色,却是一股子生着闷气的模样,让孟染有些意外。
宁司元看着孟染此时面上和煦的笑容,再想想方才故作姿态应对清鸿圣君的孟染,心情忽然复杂。
将孟染从身侧搂进怀里时,宁司元道:“有时候,真想帮你将这确西洲抢下来,送到你面前。”
孟染闻言,却噗一声笑了出来,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就算抢下来给我,那也不是天舞门能压得住的。”
宁司元叹了口气,很难受。星见天功法所限,他虽然修为较高,却要谨守辅星之位。甚至还要孟染冲锋陷阵,推动天舞门的发展,继而带动他的修为提升。
孟染敏锐的察觉到宁司元的情绪不对,转过身,很是认真的看着宁司元道:“阿元能站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宁司元心知,此言非虚。毕竟,他的修为摆在这里,便能起到震慑之效。
然而一如孟染所说,有些东西必须靠实力去取得。就像他虽然身为孟染的道侣,也是化虚期的修为,众人在考虑天舞门之事时,首先也只会想到孟染的修为,再来揣摩他这个化虚上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