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周嘉鱼惊讶道,“可是从外面看不出来啊。”
老板说:“怎么看不出来,墙壁都黑漆漆的。”他说的非常认真,明然不是在开玩笑。
看来周围居民眼里的旧楼,和他们眼中,有些不同……
“那您知道死了多少人么?”周嘉鱼又问。
老板想了想,随口道:“当时官方给的数据是十几个,但是据说火灾特别的大,很多人尸体都没有找到,直接报的失踪,你知道嘛,能住那楼的,家庭条件都不太好。补偿到位了,大部分人也就认了,事情也没闹大。”
周嘉鱼简直觉得这事情太诡异了,能做到这一步,绝非以个人之力能办到的。怪不得楼里一个人也没有周围的人也不觉得奇怪,而楼中被害死的人,也有了完美的解释。
林逐水静静的听着,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沈一穷听着有点生气,也不刨饭了:“那火灾原因呢?”
老板说:“线路老化……怎么?你们问这么清楚,是有亲友住楼里?”他是这么猜测的,但看几人的穿着,却又觉得不太像。特别是其中的林逐水,虽说穿着朴素淡雅,可整个人的气质就让人知道他肯定不是一般人。
“没。”周嘉鱼说,“只是路过这边,看见那楼有点好奇。”
“哦。”老板又垂着头开始摘菜了。
周嘉鱼想了想,坐过去给老板递了根烟,说:“老板,其实我是写小说的,和我编辑一起出来找找素材,听说这边晚上好像有什么怪事儿,您和我聊聊呗。”
这会儿下午了,没什么生意,老板也挺闲的,接过烟说:“怪事儿?嗯……怪事儿的话,好像真有一件。”
周嘉鱼道:“您说说?”
老板说:“这两天,上塘街那边好像丢了三四个孩子了,都是晚上丢的,家长报了警,警察也来了好几趟,但都没有线索。说监控全坏了,什么线索都没有。”
周嘉马上来了精神,道:“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老板吐了口烟:“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我也就听听,当个饭后闲聊的谈资而已。”
看来这情况极有可能就是那人搞出来的,周嘉鱼又问了几句,见老板似乎并不知道其他消息了,这才道了谢,回到了林逐水身边。
林逐水道了声:“不错。”
周嘉鱼得到夸奖,骄傲的挺起小胸脯。
沈一穷暗暗的给他竖起大拇指。
有了大致的范围,总比蒙头转向的到处找好多了,不过周嘉鱼离开的时候又觉得好像自己的套话有点多余,因为毕竟林逐水的实力摆在那儿,真想要找什么,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林逐水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道了声:“你做的的确不错,比起那些东西,和人打交道,也是门学问。”
周嘉鱼不好意思道:“先生,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林逐水说:“不急,慢慢来,沈一穷还陪着你呢。”
沈一穷:“……先生我能再去买几斤糯米吗?”
林逐水勾起嘴角:“买糯米也没用,遇到那东西,糯米顶多给自己调个味儿。”
沈一穷:“……”
周嘉鱼则眼巴巴的看着林逐水,小声说:“先生,晚上你可别再吓我们了。”糯米都已经用完了。
哪知道林逐水说了句:“我考虑一下。”
周嘉鱼:“……”
沈一穷:“……”
两人都面露绝望,沈一穷甚至开始恨自己年少轻狂,为什么没能把持住,去尝了禁果。早恋在风水这一行里,果真是危害巨大。
之前老板说的上塘街就在这附近,过几条马路就到了。这一片也属于旧城区,规划和建筑都比较混乱,到处都能看见马上要进行拆迁的建筑。
到了上塘街,林逐水并不急切,他在街道上穿行,似乎在算什么。
沈一穷也在掐手指推算,但看他的表情,估计是没成功,因为眉头一直没松开过。
周嘉鱼天赋异禀,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他一进到这街道就感觉一种熟悉的令人不舒服的气息。这气息很淡,但是在周嘉鱼却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他仔细观察了周围,发现这条街半空中竟然也飘着淡淡的黑雾。
这黑雾非常奇怪,在常人走的位置没有,却是浮在半空中,难不成那东西还长了翅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边出了事儿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在入夜之后很快就变得稀少,更是一个小孩都看不到。大部分店铺也都关了门,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安静了下来。
晚上八点,路边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却是已经看不到其他的行人了。
周嘉鱼抬头看着夜空,发现那黑雾似乎变浓了,而且由静止变成了流动的形态,仿佛是一条黑色的溪流,在夜空中流淌着。
这里的道旁,种着各种乱七八的树木,有松柏,有垂柳,微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如同嘶嘶低语。
林逐水缓步走到了街道不远处的小广场上。
广场很普通,最中心是个小小的花园,种着高大的槐树,旁边是居民楼。昏暗的灯光透过树荫投下怪异的y-in影,整个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风吹着秋千嘎吱作响。
周嘉鱼忽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的发丝之上,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却是发现自己头顶上的槐树的树叶,一片片的落了下来。
林逐水淡淡的声音响起,他道:“有鬼依木,是为槐。还躲什么,出来吧。”
他话语落下,树木后面竟是真的出现了一个狭长的黑影,那黑影长手长脚,显然不是人类,就是这样立在地上,静静的凝视着他们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周嘉鱼:呜哇,我的屁股只有先生能看……
林逐水:你不怕我把你屁股看的烧起来?
周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