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干了什么?”Allison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Ben只好投降。“我知道当我们突然发现原来连Jace都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的时候,我们都惊到了,但是想想他已经原谅了你几次?就跟他重修于好,把过去远远地抛在脑后吧。”
Ben摇了摇头。“Tim不是我的过去,再也不是了。他现在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分量不比Jace对我的意义小,Jace“曾经”对我的意义。我知道,因为他伤害过我,所以你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他,但是我爱他啊。这很难理解也很蠢,但是我就是爱他。”
“你不能同时拥有他们两个啊,”Allison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见过三个老人在公园里散步还手拉着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很多层面上Tim都是你的第一次,”Allison继续。她绕过一个服务员指着门口。“如果Ronnie Adams现在从那个门走进来,我很确定我还是会觉得小鹿乱撞。不过那都过去了,我们曾经有过机会,但是我们没能成功走到现在。我们都已经朝前看了,这就是长大最好的方式。【这个长大是我自己加的,但是我觉得原文就是这个意思】你也朝前看了,但Tim从来就没有过。现在他又试图把你拉回你们分开的那个地方了。”【其实Allison这么说也不对,在winter里Tim也曾经很努力地想要move on,他喜欢过一个炮灰男,叫什么我忘了,他也对朋友和一些同学出柜了,他接受了真实的自己并且在努力地寻找自己的幸福】
她说对了。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Allison和Ronnie,他们很有可能跳过中间分开的这许多年,再次开始。但是关于及汇总这件事情,她说错了。他和Tim的关系是突然就断了,因为Tim害怕他的父母和这个社会会怎么看他。现在,他已经长大到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不用害怕被踢出家门了。Allison和Ronnie的关系是自然而然发展到分手的,可是Tim和他自己的小浪漫则从来没有。
“醒醒啊Ben!(Earth to Ben)。”【看不懂,感觉是这样,求语境大神】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的话让我想起了很多。”
“来,让我问问你这个,”Allison说。“你了解Tim的哪些方面?我是指,除了他那帅到没朋友的外表和你们高中时候甜蜜的时光。那些我都知道,但是关于你们之间还有别的么?”
Ben从来都没有觉得一个问题这么容易回答。当然,在Tim的外表下有很多别人没有看到的珍贵的东西。比如,他送那幅画作生日礼物给Ben的时候脸上显出的脆弱就可见一斑。所有人都以为Tim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可能大部分时间他确实是,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也确实是脆弱的。当他们重逢之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他说起Eric时感伤的语气,他照顾Chinchilla时的真情流露…然后当然啦,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是被Tim需要的,这种感觉强烈到几乎就要将他淹没了。对着别人,Ben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有对着Tim,那种感觉才那么明显。
“我知道这完全没什么说服力,”Ben最后说,“但是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他很不一样。他真的需要我。有时候我看着他,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因为得不到父母的爱而那么受伤的小孩子。我看得出来,而且我想帮助他。Jace就像是Tim的反面一样,因为Jace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我知道Jace爱我,可是没有我,我们遇到之前他也过得很好而且他将会过得很好,尽管他的未来不会有我。”【其实Ben这么说也不对,autumn是以Jace的视角来写的,Jace开始是想自杀来着,其实他也挣扎过、痛苦过很久,我觉得从他和Ben刚遇到时候开玩笑说他们两个谈不长久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就是这样,”Allison说。“你感觉到Tim需要你,就像其实Jace也对你怀有同样的感觉。他总是在那里,支持你、引导你,而且我打赌这让他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他不可能仅仅只是耸耸肩就让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就这么过去了。如果你觉得去跟Tim说再见很困难,那么你就不要以为Jace对于他自己在你生活的角色就这么不在乎。”
Ben的心因为看这个问题的全新角度猛地漏跳了一拍。“上帝啊,你太赞了!”
“那可不~”Allison笑了笑,然后继续对Ben洗脑。“要不你承诺我点儿什么物质酬谢以答谢我这么木奉的一番演讲?”
“哦呵呵?”
“答应我,明天去见Jace。不要给他打电话,直接去他家,直视他的眼睛,然后说话。就这样。”
Ben点了点头。
在开车去Jace家的路上,Ben想到,万一他跟Jace坦白跟Tim上过床了,Jace也许也也会坦白自己的出轨经历,最后这件事就整个变成一个伤人伤己的坦白大赛了。这情节听起来很狗血虐心好嘛!Ben觉得自己根本不能面对这样的场景,而且如果他现在回家的话Allison肯定会拉着他要求他复述见面的全部情节,所以他开车朝着Tim的房子过去了。
没人在家,但是Ben发现后面的滑动门没有锁。他跟着去院子里拉大便的Chinchilla一起出去。房子里静悄悄的,走进这样一座房子就好像是进了一座被封闭了几个世纪、满是财宝和陷阱的房子一样,令人充满探索欲望。就他对Tim的了解来说,他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Tim对于自己的生活隐藏了很多。现在好啦,Ben决定自己探索发现了,他觉得这次对Tim的房子的发掘会让他找到一些答案的。
有件事情很明显。虽然屋子里到处都是画儿,可是没有一幅是Tim自己画的。就算是在青少年时期,Tim还有一幅挂在自己卧室里的,属于他自己的画儿呢,除非他现在已经不再画画了,但是Ben觉得这种假设是不可能的。他很确定Tim有一个藏起来的秘密工作室。
Ben在房子里从上翻到下,什么都没有找着。当他站在楼梯上向窗户外面望过去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个车库。Tim从来就没有往里面停过车,即使他爱他那台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还是没有。Ben试了试侧边的小门,锁上了。Ben只好又开始了另一场探险。最终,他在厨房的柜子上找到一串儿钥匙,果然有一把是对的。
车库被顶上大天窗里s_h_è 进来的暖暖日光包围着,绒绒的感觉。车库里满是一张一张的画,叠起来有三四层那么高,(三四层啥那么高?你问我?我也不造…这句不太会:stacked three or four deep.),只除了中间那块地方,那里只摆了一个孤零零的画架。原来Tim可是个很忙的孩纸啊!
Ben在Tim的画儿中间穿行着。有一些他能看出来是他以前画的,别的是新的。Tim的画儿比之前更有表现力了。有些大胆野x_ing,生动的色块铺满了整张画布。另一些是暗色调的,小小的,让人看上去都会觉得自己患了幽闭恐惧症。难道对于这个世界,Tim就是这种感觉?或者这都是源自Eric去世后,Tim独自一人的那些日子?
然后,就在他手边,他发现了Tim的第三种风格。那些画儿充满了自由的元素,通常都是中间有一个什么物体,旁边是被一缕缕的亮色包围,整个画布都因此被点亮。Ben从来没有看过类似的东西。
中间画架上的那幅画就是这种风格的。画上画了一个看上去病重的、疲累的老男人。毫无疑问,那肯定是Eric,但是由于Tim那点缀在他周边的辐s_h_è 状的线条,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即将归于天上的天使,而不是一个将死之人。
停车的声音把Ben从他的沉思中猛然惊醒。他手忙脚乱地带上门,谢天谢地那是在房子的另一端。马上,Tim就发现他了。
“哇哦~”Tim窃笑。“看来想一个人想得发疯的话,他果然就会出现。”
“额?什么意思?”
Tim把他抓上楼好好地证明了一番。事后,Ben枕着Tim的胸膛,手指无所事事的在Tim的身体上游走,描画着他的曲线。
“我们到底算什么?”Ben问。
“在刚刚那事儿之后?是很累。”
“严肃点儿。”
“好吧,”Tim答到,“我倾向于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有一个悬而未解的问题再一次被摆到了他们面前。那Jace是什么?
Ben换了一个话题。“你毕业了还留在Austin么?”
“我猜会的吧。我其实不是很想回Houston去,你呢?”
“不想,但是你会是不是回去一下么?”
Tim在他身下扭动了一下。“假期回去,这是肯定的啊。”
“看到我再次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爸妈一定会吓到的。”
Tim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
“他们还是不知道你是gay,是吧?”Ben继续施压。
“为什么要让他们烦恼呢?”“他们已经几乎不再出现在我生命里了。”
Ben挑起一边眉毛,以便能好好看清自称是他所谓的男朋友的那个男人。
“你说过你已经出柜了的!”
“确实是的!对我的朋友们,还有很多很多人。我从来都不告诉家人有关我的生活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们发现了你要怎么办?”Ben继续,“上次类似的情况发生的时候,你没有让我走到阳光下来,你只是把我狠狠推入了幽暗的y-in沟!”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就告诉他们,”Tim脾气也上来了。“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咱们就不能冷静一下?”
Ben本想说几句漂亮话来反驳他,或者就问问Tim为什么要把画儿都藏在车库里,但是他实在是不想毁了这个美好的下午。他只好提议要做些什么来吃,做饭的时间给了他独自一人的思考空间,他想了很多。既然现在Tim已经不用依靠他的父母了,理所当然的,他们在他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话语权了。Ben可以想到,在Tim的成长过程中,Tim的父母对自己的儿子从来都不太亲近。然而,这件事还是让Ben觉得很受伤,原来曾经那个毁了他们关系、逼迫他们分开的秘密从来都没有消失,它还深深的埋在那里,等待重新发芽,再次肆虐。如果Tim还希望Ben能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这个状况就必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