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来我觉得晓明这样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于是也不约他出来喝酒了，本来想等这件事淡了以后再打个电话补救一下了不起当个备胎可他居然主动找我遮遮掩掩的问我是不是看不起他了。
我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要是真能卖成世界首富那我也去卖了啊，可惜这个真的不来钱又伤身体啊，明星大腕儿一年上亿不起了可山沟子里做房地产的闭着眼也不止这个数啊。
再说人各有志他跟我走的完全不一道我犯不着跟一个玩虚的讨教做实业的经验啊。
我想着好聚好散吧，见他电话来了我赶紧顺杆爬赔了不是就请他喝酒啊。结果我这样酒量的那天怎么就醉了呢，第二天一觉醒来就看见我跟他一起光溜溜躺酒店床上了。
其实脑中还依稀记得昨天。
看着床上白花花的被子里伸出来四只脚我就发呆心里寻思我当时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点了根烟我开始反思自己。
我发现原来我心里还是恨他的。
恨他当年一个不经意就改变了我的人生，恨他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受尽了世人的冷眼。
年轻的时候，多少次个黑夜里我都下定决心要让他好看，多少个梦里我都亲手扇他打他有的时候又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让学校开除我。
现在老了，时间长了，我以为我忘了。
可原来我还记得。
他在我醉了的时候搀着我我隐约间听他说我喜欢你，我转身就把他压在墙上了。
亲他的时候，看着他有些迷醉的眼神，我有种报复了他的快感。
后来在滚到床上他都流血叫唤了我还是没停。
我原来是真讨厌他，要不然不会这么狠。
他正躺在我的身侧，在床上昏死过去一般的闭着眼，我看着他，他脸上没什么血色，睡着的样子又单薄又斯文。
现在清醒了，被早风一吹我就后悔了。
我可以生意场上卖了他，可以签合同的时候坑他，但……不是用这种没准头的方法。
心里一团乱麻，下床穿了裤子我就想走啊。
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睁开了眼，拉住了我的衣角，哼哼着说好疼，阳子你扶我一把。
听着他嘶哑虚弱的嗓音我心里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可我就是畜生在我心里我自己也是要比他重要一百万倍的于是我就盘算着开溜啊。
先假摸假样地把他扶起来喂他喝了水，见他缓的差不多了我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开口了：晓明，那个……昨天对不住啊。
他听罢眯起眼睛，没正面回答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牙根就一阵酸啊。
在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他却忽然冒了一句：向阳，其实……我当时真的不想哭呢，但是太疼了眼泪就一直往下掉……后来去医院检查，鼻梁骨折，里面牙也掉了三颗。
我终于是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个啥了，就又回了句对不住啊。
他低下头：你被开除了嘛，没有什么对不住的。是我对不住你。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他也怪可怜的，就问：我问他你当时干嘛找我打架啊？
他说不知道，就是看着你就上火。
我不说话了。
他靠过来，搂住我的背。
你知道么，阳子，当年我就特别喜欢你的背，每次你穿短袖的时候，我都能盯着看半天。
我说，喔。
他又说，我本来以为，我们都没有交集了。没想到又能遇见是天意吧。说着他爬上我的背就亲了上去。
我身后一阵黏腻就刷的站了起来摆脱了他，对他飞快地说我先走了。
出门的时候天地都有点悬。我遇见的人多了，浑的我不怕，乱搞的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但看着他看我的眼神，我觉得我这次是遇上变态了。
——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不对味了，既然他是变态我更不能放着不管啊……这事儿捅了篓子我倒不怕他出去败坏我名誉啥的，没钱人败坏有钱人那不是毫发无伤扯淡么。老子睡个人怎么着了还。
可我仔细看他那小模样我又怕他今后傍上那种比我有钱有势千百倍的，那到时候他想整我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啊。
想起来早上他统共没给我说几句话就把我渗成这样，那么远的事儿了还记在心里老久，这可要有多小肚j-i肠心细如发啊。
我琢磨着不行啊不能在这上面栽跟头，就一个转身回了酒店在下面的餐厅里要了热粥和豆浆特绅士的亲自给他端上去了。
一开门只见他窝在床上成了一团我就去推他。
他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把粥递过去说快喝点东西吧昨天那么多酒可别把胃弄坏了。
他忽然掀了被子仰头把粥都喝了。
我也不说话，就坐在一边开始喝我那一碗粥，一边喝一边认真地盘算着他这么做到底是图我个什么。
——
晓明那天后来也没怎么着，自己爬起来洗完了澡穿了衣服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眼神啥的都恢复了，除了屁股有点歪以外，一眼看上去特衣冠禽兽的就坐我对面了。
我等着他开口呢，结果他慢悠悠的就来了一句：我一直挺在意你，你要是不喜欢就当个乐子，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就算满足我一个多年以来的心愿……
说着他就看窗外了。
好在我早把自己调换到谈生意的频道了，看他这样一副嘴脸倒也没觉得多恶心。
可我就犯嘀咕了，觉着奇怪。我真心问自己我值得么？
可当时那情况我多长脸多得瑟多大意啊，居然还有闲心调侃他摸他的脸：你看你说的。我都心疼了。
反正后来我们又一起出来玩儿什么的，但我清醒的时候怎么朝他下得去手啊又不是像上次那样发酒疯醉着，他居然特温柔的说没关系我等你，说的时候还拿眼睛瞟我一下好像有点委屈。
我记得好像我刚重逢他那会儿他还没这么娘吧怎么时间不长一下子把自己进化成这样了呢。
只是后来出去玩的多了慢慢被他带着用手做了几次就熟了啊，但我们每次见面都被安排的特像约会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意思。
不过我也腻了，之前真是好奇还有点报复啥的，现在看他我觉得不就是那几招么又腻歪又觉得他真可怜，没啥有意思的地方，玩够了我也就想着开溜咋把他给甩掉了。
不过他老是用什么生意机会啥的勾着我啊，有一次他答应带着我一起去一个特高端的晚宴了。我这才知道像我这样没权没势又算不上顶有钱原来身为一爷们还有这用途。
这个晚宴我一露脸就有人一直盯着我看啊。
我就去打听那人是谁啊心想怎么老盯着我看呢，我也就长得糙点说好听是有些男人味。
结果人家说那是周少，我心里就一惊啊，心想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让这位爷注意了我啊以前听过名号知道这人底子硬为人浑从没有资格打照面啊，没想居然也有盯着我看的一天啊。
这个时候晓明又一个不小心把酒水啥的泼到我身上了就非要提前回酒店扯着我去厕所换啊。
结果我们刚一起进了一间晓明嘴巴就对上来了，说实话我这天有点慎得慌还真没这个情趣就随便凑合了一下，晓明又非要伏下去用嘴那啥啊，屁股都在马桶上蹭了几圈了，我就稍微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还哼哼起来了我没办法只能用手给他凑合了啊，他叫的倒是挺大声的弄完了我往外走一走我就傻眼了看见周少给我站门口堵着呢。
偌大的卫生间一看就是清过场的，一人影儿都没有。
我发现不对劲儿啊，我衣服领子都是开的啊我也没怎么着，下面裤子都没提好呢。准是晓明给我解的，我动作就僵硬在拉裤子拉链的手上了啊。
就看见周少大抬了抬下巴：给我打！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下就冲出来几个大汉把我给围住了，猛一下就给我干地上了，我刚挣扎着反击呢打架啥的我也不是生手就在这时给人用木奉球棍敲后脑勺了。
我就听见晓明在旁边说什么不要打了。
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一瞬间都明白了。这他妈利用我利用到姥姥家了。
就只觉得浑身钻心的疼。内脏都像要呕出来似的。
最后我都像一具尸首r_ou_似的摊地上了，我都能看见自己流出来的血啊流了满地呢，那周少还拿脚来踩我的头：老子的人你也敢碰……
晓明就一直哭啊。
还哭得梨花带雨的，不出声，就让眼泪顺着自己的面颊流：阿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他只是发小……
周少一听晓明说话就暴走了：你他妈当我是死人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平时跟那些没毛的小屁孩乱点老子都忍了，这逼人你周末还跟他去看电影开房？你他妈再给他求情我连你一起做了！
我大脑基本上已经处于淤血不转动的状态了，就等人给我扔垃圾桶再慢慢恢复了，心里就念叨着扔的时候给我留一条裤衩是最好了，别给我拔干净了扔啊。
然后我就看晓明挡着我身前了，然后那个周少就急眼了：你他妈跟他玩真的啊！
我心想玩个屁的真的呀，晓明那下盘不稳的被周少一个拉手就提溜走了。
周少于是看我的眼神更加凶恶了，我心想别是真要给我来浑的吧。没想到周少真他妈艺高胆大居然给我敲昏了装麻袋里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蹲水库边上了。
我眼前一阵晕。发呕，可是已经吐不出来血了，吐出来的都是带血的酒。
我就是醉了我也知道我这是给人灌了。
晓明早不见了，那周少就敲着二郎腿坐一椅子上看着我，又抬了抬下巴，淡淡地说：
你是犯了我的忌讳了。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一看水坝上奔涌的滔滔江水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好了。
我那转的不快的心思就想啊，什么杀人犯法都是扯淡啊。
他能把我弄过来估计我的后路都安排好了。
一个酗酒坠水的假象。
我不能坐以待毙啊我扯着嗓子就吼开了，结果一出声比唐老鸭还难听呢就跟鬼嚎似的：
周少，您听我解释啊，我跟晓明啥都没有啊，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气你……
周少那是好糊弄的么，直接就问了一句，你敢说你没有碰过他？
我心想不仅我碰过以前他工作地方的老外还碰过呢，就迟疑的这么一下周少抬腿就狠狠就踹了我一脚，我就感觉自己跟一抛物线似的砸进水库的汹涌澎湃里了。
一阵水流涌进我的口鼻。
但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估计是被打得恨了，又被灌酒成这样。
我想，我这次是死定了。
我倒是不怕死，但我怕死的太窝囊。对不起我这辈子吃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