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看着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一边抹泪还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中的不舍好像他真要马上就死了一样。
一想到对方的病,左言心里不舒服。
“你不会死!”
萧流醉眼泪顿住,“你骗我。”
左言无奈,还真是小孩子一样。
“我保证不骗你。”
“那你以后也不会有别人么。”
左言给他擦着脸上的眼泪,“哪有什么别人,有你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萧流醉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垂下眸子,“朱朱。”
“嗯?”
“我难受。”
萧流醉拉过他的手,“你摸摸。”
左言:……你裤子呢!
左言不自在的拍了拍,“没事,每个男人早晨都会这样,不用管它,过一会儿就好了。”
萧流醉一脸不信,指着他,“你怎么就没有。”
左言:妈了个菠萝,想打架吗!
“我……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睡觉!”
两个人躺在床上,左言背对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基友’。
没事,你还能尿尿,不白长。
过了一会儿,左言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动静。
他装作不知道,闭上眼睛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萧流醉见他无动于衷,凑到了他的耳边,压抑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左言:……
早上两个人无一例外都起晚了,左言洗着爪子,默念罪过。
萧流醉心情倒是非常好,围着他身边彻底变成了一块牛皮糖。
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左言给大家放假,劳逸结合。
也算是变相的出去郊游,店内的几个人全员出动,提前一天做好零嘴吃食,第二天跑到山里,靠近溪水旁,看着满眼绿色风景,心情放松。
朗钰把东西都准备好后,就见斜靠在树边的男人眼神温柔给身前的人梳着头,红衣的男人侧头和他说着什么,王爷就会把他的头转过去。
“别乱动。”
左言没给人梳过头,指尖穿c-h-a着他的发丝,看着青白相间的颜色一阵揪心。
一不留神拽掉了几根头发,还都是黑的,更心疼了,本来黑的就少,还往下薅。
萧流醉感觉到他动作停了,回头就见他看着掉落的几根黑色头发。
左言感觉到眼前一黑,唇上被叼着亲了一口,“不疼,不疼,亲亲就好了。”
左言见他安慰自己,叹气,你不疼我疼啊。
给他梳完头后,左言转圈找魏老头,好几个人出来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俩。
“魏老头呢?”
朗钰说:“带着赵飞云去采药了。”
“刚走的?”
朗钰点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人。
“王爷,你不欠他的。”
左言的目光就没从萧流醉的身上离开过,“他也不欠我的。”
“那您为何……”
左言说,“七年前的决定,只是现在不曾后悔而已。”
朗钰攥着拳头,他比那个男人更早相识于王爷,为什么……
左言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他的手上,“以后你想做什么?”
朗钰看着手心上晶莹剔透的翠玉糕,听着他的话,心内一紧。
“我……想跟在王爷身边。”
“去做点自己喜欢的,游历山川,这大千世界你未看过的还很多,不要回去了,宫中还是王府的生活不适合你。”
朗钰眉心紧皱,“王爷……”
左言站起身,向溪边走去,“这是命令。”
朗钰低头,翠玉糕放进口中,一阵苦涩传来。
“离水远点。”
左言把距离水越近的萧七岁拉过来,见他一手的泥,拿过手帕沾s-hi了水给他擦。
“你玩的船呢?”
萧流醉眨巴眼睛,“掉水里了。”
左言:……你个败家子!
那船是铁皮子的,精致不说,还挺沉,花了他十两银子。
萧流醉一边听着他碎碎叨叨,侧眸瞥了一眼树下的人,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
些许碎沫从手心抖落,被风吹散。
第116章
“你们回来了。”
赵飞云见某人没有骨头一样躺在另一人身上,没像往常一样和他斗嘴,冷着脸坐到一边。
左言手一顿,看向一边的魏不用。
“你又拿他试药了?”
魏不用揉着自己的老腰,眼镜盯着手中的两颗不起眼的Cao药,嘟囔着,“天意啊,天意啊……”
左言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人中毒了?采Cao药去了俩正常人,回来就傻了?
朗钰眼神盯着某一处,像是知道发生什么。
夜晚回去的时候,左言总觉得鼻子不太舒服,他没有过多的理会。
“朱朱,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每天晚上惯例的问话,左言的回答也异常干脆。
“不行。”
无视对方委屈的小脸,左言无情的关上了大门。
半夜,一个黑影悄悄的出现在房间,一手拎着枕头,另一只手拽着被子,站在床上等待着时机。
一旦床上人翻身空出位置,下一秒非常迅速的挤了上去。
第二天早晨左言是被戳醒的,看到身边熟睡着,还噘着嘴的大龄儿童,认真考虑要不要在门上加把锁。
趁着他还没醒,左言穿好衣服去外面转悠了一圈,站在大树下洗涤自己的灵魂。
系统:“他还是个孩子,你要淡定。”
左言:“你见过那个尺寸的孩子?”
系统明智的越过了这个话题,“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凉办。”
这个任务时间比前两个加起来都长,他都要忘了什么叫手机,电脑,这些都没有来碗泡面也行。
“难得看你起这么早。”魏不用摸着自己最近新蓄的胡子佝偻着腰走近他。
左言说,“偶尔也要感受一下凌晨的阳光。”
魏不用算了算,“上一次见到着初的光还是去年三月吧。”
平常记x_ing怎么没这么好,左言无言以对,刚要说话就打了一个喷嚏,紧随其后的就是第二个。
时隔一年起了一个早,没想到就感冒了。
左言生病一向都是大事,绝对不能忽视的问题,几个人都守在药房外,脸色严肃。
左言围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好了,只是小感风寒而已,不用太过担心。”
“手上划破个口子都能要了你的命,你……”
“行了,你们都在这,我的客栈怎么办?”
赵飞云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朗钰的眼神在旁边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瞬,跟着他离开。
萧流醉扒在门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想进来又不敢进来。
“朱朱……”
“嗯。”
“我想……”
“想都别想。”
萧流醉把已经迈进来的那条腿又收了回去,“朱朱……”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办法,感冒传染啊,你要是病了,比我更严重。
“这枕头好硬啊。”
萧流醉听到后怕啦啪嗒就往外跑。
魏不用熬着药,一边用扇子扇着,屋子中的药香弥漫,左言的脸上很快晕出红色。
他身上任何病都不能吃药,必须用药熏,所以好起来要慢很多,这几年他也不敢生病。
“最后一种Cao药已经找到了。”魏不用嗅了嗅药味,又往里面加了点剂量。
“嗯,没白等这么久。”左言围着被子,盯着空气中的烟圈。
“这就是逆天改命啊,这事要是成了,老头子我这一辈子就没白活。”
左言又打了一个哈欠,手指尖开始无力,这都是正常反应。
这七年,除了特质的药,其余的药都不能用,像这种浑身无力是沾染了药物的正常反应。
“只有一次机会。”左言不得不提醒他。
魏不用拿着大蒲扇摇了摇,“失败了我也没损失。”
左言知道这老头惯会刀子嘴豆腐心,笑了笑,“那就当给你练手了。”
药香味太浓,让魏不用也打了一个喷嚏,“朗钰那小子守了你这么久,当真就一点没有……”
“没有。”
魏不用摇了摇头,“那小子天分不错,我还缺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