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戈和这男生不怎么熟,但这事也是知道的,潜意识里总不喜欢欺负弱者,所以看到那人被拉进楼梯拐角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帮忙,看到是阿甲的时候,宋戈本不想管,但是那了无生气的眼睛还有后颈上烟头烫出的伤口有些刺眼。阿甲躲闪着宋戈伸过来的手,“我脏”怯懦的声音,宋戈最看不起的样子。宋戈没在伸出手,也没在出手相助,连自己都没法认可自己的人,救赎也是没有意义的。风言风语开始转了风向。
后来想想,宋戈那皮糙r_ou_厚的人能大半夜问个那么矫情的问题,估计真是迷茫了吧,也许正因为是那样,所以他后来才会发短信给阿甲“我挺你。”
也许,正是同处于风暴之中,才能感到那种万人撕扯的痛苦,这是那时伸出手后又因为阿甲的怯懦而离开的宋戈所不能体会的。这也是因为那些流言而痛苦的宋戈所感受到的。
我妈的电话,无非是让我劝劝宋戈,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陷入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从他伸手的那刻起,一切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后来,这事闹大了,阿甲的母亲非常强势的保护了自己的孩子,风向又开始变了,这时陷入泥潭的阿海。每个人都受到了伤害,那把尖刀捅穿了很多人的青春。
是阿海的错吗?并不是,他喜欢女孩子并没有错,一直当做朋友的人对自己抱着别样的想法,那颠覆他十几年世界观的表白让他恼怒,嘲笑,恶毒的言语也只是保护自己的武器。是阿甲的错吗?没有任何一种爱情是有错的。有错的是那些自以为是拿着自己标准去衡量别人的人,人们惯于消灭异类,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他们会用最恶毒的需要,最下流的手段干掉站在对面的人,而那些装聋作哑的都是帮凶,不是呐喊就是灭亡!
第11章 你是傻X吗
这事,许安也知道的。他蹬着自己车子去校门口堵宋戈的时候,后面还载着牛芳芳,见面第一句就是“你是傻逼吗?”
宋戈早就不理这个二百五了,骑着自己的车子,一溜就溜出老远。阿甲和阿海都转校了,那些背地里讨论的男男女女在无聊的课余时间里总会拿着宋戈打趣,宋戈的朋友们倒是没什么反应,所以,宋戈突然又提起去省外念书的事,宋姜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_ing。
中二少年之所以中二,是因为他们在所有同龄人同样的时期,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有点悲伤带点叛逆,你能明白但不会懂。
宋戈的转学后来演变成退学,就是不想念了,似有原由又好像毫无原因。
高二的七月份,宋戈去找沉思韩了,他下定决心要学甜点,或者做个咖啡师。此时的宋戈已经是个185的大个小子,甜点?咖啡?宋姜看着倒腾行李箱的人倒觉得去酒吧当个调酒师更合他调调。
宋戈学的很认真,到了许安高考的时候,宋戈已经被一家西餐厅看中签约了。沉思韩推荐的,他在后厨帮忙做西餐,宋戈帮忙做甜点和饮品。
宋戈是那个时候学会抽烟的,宋戈手机的电几乎是许安的语音耗干的。许安分手了,许安进年纪前十了,一模成绩退步了,三模的时候又进前十了,等到高考的前一天晚上,许安一条语音都没有,宋戈难得的有些不适应。那天西餐厅的业绩也萧条的很,不过按照规律,一高考完,就会忙起来。
宋戈和沉思韩借了辆破车子,一路骑到b市的名山下,看着寥寥无几的人,两人从早爬到晚,看了日落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饿得慌,懒得动,沉思韩扒拉着宋戈的头发“嘿,你说,要是我爸没进去,这会儿,我是不是也紧张的要高考呢?那到底是啥感觉?”
宋戈揪过沉思韩把玩的烟吸了一口“大概和上班第一天一样紧张吧。你饿吗?”
“还好。”沉思韩的肚子咕噜一声。
宋戈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爬起来去做了酱油炒米。两人喝了点啤酒,屋子里热的很,爬到顶楼吹了一晚上的风。
宋戈在出租房门口看到许安的时候比沉思韩淡定的多。倒是许安,见了宋戈就扑了上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许安报了b市的政法大学,还有一周才会开学。
晚上,宋戈和沉思韩在厨房里做饭,宋戈洗菜切菜,沉思韩炒菜,煮面。等到两人出来的时候,许安已经把沉思韩养的几盆芦荟给霍霍完了,连根拔起的芦荟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是想敷一下晒伤的皮肤。
吃完饭,宋戈拎着许安的行李,把人连扯带拽的扔到了旅馆门口。
第12章 先上什么车
许安发病是几年后的事了,宋姜到觉得这早有预兆。那年,许安被宋戈拽到旅馆安顿下的第二天,他爸妈就一顿电话的给宋戈打,因为许安突然联系不上了,等到宋戈跑到旅馆的时候才得知许安当晚就走了,宋戈还没走到派出所,电话就进来了,原来许安试图从B市走回A市,在高速路上被警察拦下了。警察局里的许安一直坐立不安,宋戈进来的时候整个人扑在宋戈身上,警察都以为这孩子一晚上被偷个精光,心理受了点刺激,但是宋戈在见他的第一眼就可以确定他是故意的。
果然过了两天,有人捡到许安行李了,此刻的许安正窝在宋戈床上跟牛芳芳打电话,他两又和好了。而且牛芳芳也报了同一所学校。
开学的时候,宋戈终于可以从沙发上搬回卧室了,只是没想到许安和牛芳芳小两口在他和沉思韩对面租了房子,沉思韩那段时间正好在外学习,所以几乎每天宋戈一下班,许安和牛芳芳就过来蹭饭。宋戈一小伙天天店里做了,回家做,时间久了也不想回家,跟店长商量了一下,住公司宿舍了。
这宿舍也就住了三四天,就接到牛芳芳电话,许安住院了,宋戈当时就气笑了,微信里许安的语音留言停留在三天前,宋戈就回了几个字:那你就饿死吧。结果许安真绝食了。宋戈压根没去医院,给牛芳芳打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当下辞职,回A市了。
两人在次见面已经过了半年了,宋戈家正好整修房子。那条街的房子都是独栋的小二层,一层大多都是商户,想着宋戈还算无业游民,又有点手艺,按照他的想法,改建成甜品店了,开业那条还挺热闹,第一天收入就不少,宋戈一大个在柜台前礼貌的打包找零还挺像样子。
甜品店对面正好就是一家幼儿园,下午四点的时候,店里的小孩几乎爆满,宋妈帮了几天忙腰疼,无奈只好雇了一小姑娘。小姑娘大学毕业学的土木工程,肩能抗手能提,每天提前半小时来,宋妈超满意,最主要小姑娘谦逊有礼貌长的清秀招人待见。宋戈也成年啦,可以找对象了,小镇上的青年结婚早,尤其是不念书的,宋妈想着找对象得找个两三年也就二十一二了,这生计一定下来,就开始询问宋戈意思了,要我说啊,宋妈这也太着急,刚18?宋姜大龄女青年了都不管!
说来也巧,那几天连y-in雨,幼儿园紧急放假,店里的客人也少,宋戈给店员也放假了,一人窝在店里打游戏,结果,许安妈妈听宋妈说店里小姑娘他挺称心,非要过来说是看看小店员,人在还好,两大妈看看人也就走了,人不在啊,店里又没人,许安妈妈拉着宋戈一顿问,许安妈妈说这男孩子就得有个女孩子照顾啊,看我家许安和牛芳芳好了,整个人都变了,高考那阵子加班加点的念,以前看了书就头疼。许安妈妈还说前阵子许安来电话,说是假期不回来了,和牛芳芳去支教,搁以前肯定天天窝被子里打游戏。
两人说的热火朝天,宋戈忍无可忍,笑着对两人说:行,我明个就给您找一个,争取先上车后补票,耽误不了您抱孙子。这小子说完就进后厨了,许安妈妈脸色不好看,因为牛芳芳和许安刚同居的那季子流过一孩子。这事宋妈不知道,还在那气:臭小子,找对象就找对象,先上什么车!你这破孩子!
第13章 我也分手了
宋戈还真找了,虽然他觉得找熟人不太好,但是吧,沉思韩表妹知根知底的,最主要她是沉思韩妹子呀,这也是宋姜最奇怪的地方,宋戈为啥对沉思韩这么特别。宋戈几年前突然逆袭宋姜一直以为和许安有关系,后来才知道是沉思韩,那时候,沉思韩还是官二代呢,两人咋认识的,发生了点啥,均不得而知,反正那之后虽然宋戈变的叼叼的,但是整个人感觉活过来了。沉思韩表妹和宋戈同岁,刚大一,在本市念书呢,高中就喜欢宋戈,以前在网球场整场撒欢了喊。
八月十五的时候,沉思韩请了假回来了,他爸的案子早判了,他妈也进去了,所以中秋半路就被宋戈拦下带回来了,给沉思韩表妹苏凉打了电话,那小妮子死活也要到宋家凑份热闹,晚上赏完月亮,苏凉想吃脆枣,左手挽着沉思韩,右手挽着宋戈,往南阳公园的后山走,枣园人不少。三个人走到后面点才发现一棵枣多的树,摇了几下,坐在树底下吃枣,苏凉突然哎了一声,指着前面小道:哥?那是不是天天堵你的那小子!宋戈瞅了沉思韩一眼,往那边一瞧,居然是许安和牛芳芳。
许安似有所觉。回过头一看,看到宋戈,似乎很高兴,快步往过走,走进了才发现有一女生挽着宋戈和沉思韩,脸色y-in沉沉的:我有事跟你说!
苏凉近了一看更确定就是他,还没吱声,许安就冲过把苏凉挽着的手扯开,苏凉反s_h_è x_ing的趔趄了一下。宋戈把钥匙给了沉思韩,让他把苏凉先送回去,脸色不太好看的走向还在那边杵着的许安。
宋戈其实从小都没和许安打过架,不过真打开,还真打不过,不过宋戈身体壮些,硬撑着,下手也狠,许安伤口少,但伤的挺重,牛芳芳开始还在外面看呢。后来也顾不得许安的话冲上来就开始挠宋戈,从脸颊到脖子拉了特长一道子,下巴那块,瞬间冒血珠。许安反手推开牛芳芳往宋戈身上爬,宋戈一把把人掀翻,照打不误,牛芳芳也有点懵,沉思韩把人送回去,觉得有些不对,虽然许安干的损事不少,宋戈也一直忍着,但今天那样子真不像有事要聊,
沉思韩跑会来的时候,老远听见牛芳芳的哭声,宋戈就像没理智一样,对着地上那人又踢又打,沉思韩一把把人抱住:你还真想把他打死啊!许安还有意识,爬过来拉着宋戈的裤脚:不许抱他!牛芳芳也过来了,抱着许安哭,宋戈伤的也不轻,有人报警了,120先来的,许安抱着宋戈一条腿,医务人员无奈让宋戈把人扶上去,宋戈甩也甩不开。警察也到了,情况似乎挺明了,宋戈打人。受害者不让人走,无论警察怎么说,许安都不放这条腿,宋戈弯下身子。把人抱起来,有些踉跄的把人扔到了救护车上。